第七十五章 金陵生事

收拾了玄商,冷凌淮春風得意的一路前往了太子府,已經完全忘了自己被雲曦掌摑的事情。

太子府的書房中,冷凌衍正與藍懷如商量着什麼,冷凌淮不等通報,便迫不及待的走進了書房,即便看到冷凌衍那不悅的神色,也毫不在意的笑道:“皇兄,我終於扳回一局了!”

冷凌衍蹙了蹙眉,有些不明所以,藍懷如也一臉詫異的看着冷凌淮,不知道他這莫名其妙的說辭是因爲什麼。

“皇兄,我今日去了錦安王府,本只是想欺負欺負雲曦身邊的小侍女,誰知道冷凌澈的手下竟是敢與我動手!

我怎麼會放過這個機會?我當即便進宮去找了母后,這件事甚至連父皇都驚動了,最後將那個該死的下人打入了牢獄,不日就要發往邊疆了!”

冷凌淮眉飛色舞的說道,臉上皆是難以掩飾的欣喜,其實他與冷凌澈之間沒有什麼仇怨,最初他針對冷凌澈不過是因爲冷凌衍不喜歡冷凌澈罷了。

可是後來當他看到冷凌澈竟是娶了那麼一個美貌傾城的女子時,他有過嫉妒和不忿,他本想教訓冷凌澈一番,卻沒想到他反是被人算計,自此他對冷凌澈便有了深深的怨恨!

冷凌衍皺眉望着冷凌淮,一雙凌厲的眼透着點點冷芒,“何時的事情?”

“就剛纔啊,沒有多久!”冷凌淮笑着坐了下來,心情大好。

“冷凌澈沒有阻攔?”

“沒有!其實我覺得皇兄實在是高看他了,他就是一個徹徹底底的小白臉,什麼能耐都沒有!

甚至還是他主動做出的讓步,爲的就是息事寧人,身爲一個男人,真是窩囊!”冷凌淮不屑的冷笑道,將冷凌澈貶到了塵土中。

冷凌衍眯着眼睛盯着冷凌淮,突然開口問道:“你臉上的指痕是怎麼回事?看起來倒像是女人所爲!”

冷凌淮摸了摸自己的臉,剛一碰到便“嘶”了一聲,罵罵咧咧的說道:“還不是雲曦那個小賤人,下手真毒!我不就玩了她一個婢女嗎,她便不要命的找我算賬,不過倒是比冷凌澈那個小白臉有骨氣多了!”

冷凌衍突然揚起了嘴角,看得冷凌淮一陣驚詫,他讓雲曦打了,怎麼皇兄好像覺得很有意思似的!

“雲曦今日也與你們一起進宮了?”冷凌衍收起嘴角的笑,擡眸問道。

“是啊!她先去找太后求情,可是冷凌澈一句話都沒幫她說,真是活該,誰讓她偏偏選了冷凌澈那個小白臉呢!”

冷凌衍聞後眼中泛起了笑意,不知道好強如她今日會不會後悔自己當時的選擇呢?

他倒是有些好奇,今日之後雲曦可還會認爲冷凌澈是最好的選擇?

藍懷如打量着冷凌衍的神色,眼眸微動,只覺得有些怪異,可未來得及細想,便有人進來稟告,說是錦安王震怒,對四公子冷凌墨用了家法!

“什麼?”

衆人異口同聲,都在對方的臉上看到了驚疑。

“理由是什麼?”冷凌衍追問道。

“無視家規,枉顧兄弟之情!”

冷凌衍擡眸看了冷凌淮一眼,陰鷙的眸中閃過冰冷的寒光,看得冷凌淮只覺得四肢冰冷,之前的得意張揚一絲也無。

那人頓了頓,復又回稟道:“太子,還有……歐陽側妃被錦安王打破了頭,現在被禁足院中!”

冷凌淮徹底傻了,一屁股坐了下來,冷凌衍揮手讓那人離開,藍懷如才嘆氣道:“看來以後四公子與世子之位無緣了!”

他們都聽聞錦安王府家規森嚴,最忌禍起蕭牆,但是這麼多年他們也只是聽聞,因爲錦安王從未動過家法。

可今日錦安王卻是對冷凌墨用了家法,理由還是枉顧兄弟情義,只怕錦安王是對冷凌墨徹底失望了。

“不僅如此,錦安王是在借冷凌墨警告我們,在藉此表示他的不滿!”錦安王能手握楚國一半的兵權,靠的不僅是他的身份,更是他的頭腦和魄力。

冷凌淮跑到錦安王府撒野,雖然冷凌澈的手下毆打皇子,誰也護不了他,但這不代表錦安王是滿意的。

錦安王最好面子,他不能責備冷凌淮,但卻可以收拾冷凌墨。

“一個下人換了個錦安王府的公子,你覺得你可賺了?”冷凌衍冷冷盯着冷凌淮,那冰冷的目光讓冷凌淮莫名的覺得心慌。

“皇兄,我沒想到事情會發生到這一步,我只是想收拾冷凌澈,只是想讓你開心啊……”

冷凌淮有些怕了,雖然冷凌衍平日對他很是寬待,但是冷凌衍也有不能觸及的逆鱗,那便是任何人不能阻攔他通往皇位的道路!

“住嘴!本宮可曾警告過你不要妄動?你拿本宮的話當做耳旁風嗎?”錦安王的怒火也出乎了冷凌衍的預想,若是冷凌墨這顆棋廢了,對他而言絕對是個噩耗。

藍懷如見這兄弟兩人氣氛冰到極致,便連忙開口勸道:“太子也先彆着急,其實只要這世子位先別落到冷凌弘的手裡就好。

就算冷凌澈不能爲我們所用,但是他沒有母族的勢力,宸妃娘娘所出也不過是一個公主,對我們而言並非最棘手的敵人!”

冷凌衍收回了視線,一雙狼眸閃着爍爍寒光,若是錦安王府靠不住,那麼他便要另謀出路了!

錦安王一發火,整個王府都安靜了下來,下人走路都變得小心翼翼起來,生怕觸怒主子,得了責罰。

錦安王只打了冷凌墨一個人,但卻像是打了所有人一般,每個人都莫名的惶恐,就連一直沉穩冷靜的秦側妃都覺得心中惴惴不安。

冷清薇察覺到秦側妃的不安,忙開口勸慰道:“母妃,這件事的確是四哥不對,但是對咱們沒有什麼影響吧!”

秦側妃抿着脣,雙眉緊蹙,手指不安的揉着錦帕,“我在意的不是冷凌墨,而是你父王對冷凌澈的態度!”

讓她不安的不是錦安王的震怒,也不是他的警告,而是她總是隱隱覺得,錦安王是在庇佑冷凌澈,是在給冷凌澈出氣。

“不會吧……父王其實是個公私分明的人,這次四哥夥同五皇子傷了王府的臉面,父王自然會發火。

再則,父王也可能是因爲大哥的事情在發作呀,畢竟父王當時說的可是讓四哥給兩個兄長賠罪!”

冷清薇開口說道,她蹙眉深思,卻實在想不出有父王偏向二哥的細節。

秦側妃疲累的揉了揉眼睛,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最近真的發生太多意外了,也許是她太過疲憊緊張,纔會如此多疑。

秦側妃看了冷清薇一眼,眼中是慈愛的光,她拉過冷清薇,開口道:“我們不能再坐以待斃了,也許我們該換個思路了,不能僅僅侷限在這個王府裡!”

“母妃的意思是……”冷清薇不解,疑惑的看着秦側妃,秦側妃卻是淡笑不語,只那雙眼閃着勢在必得的光。

見冷清薇一臉疑惑茫然的看着自己,秦側妃揚脣笑了笑,握着冷清薇的手說道:“那封信也該送到了,想必那人已經啓程趕往金陵了!”

“母妃,這件事對我們真的有幫助嗎?”冷清薇對這件事一直表示懷疑,不知道母妃爲何要對那人那般的有信心。

“且看着吧,那可不是個簡單人物,不管成不成,只要亂起來對我們就是好的!”秦側妃揚脣一笑,眼中閃過莫測的光。

錦安王對冷凌墨用了家法一事已然傳了出去,西寧侯府頓現陰霾,而寧平侯府卻甚是歡喜。

冷凌墨完了對他們來說自是好事一樁,寧平侯夫人看了秦側妃的信後,更是笑不攏嘴!

“她總算是出手了,我真是不得不佩服她,吃了這麼多虧居然還能坐的住!

之前那三百萬兩咱們侯府可沒少拿,她若是再沒有行動,我便要去找她說道說道了,咱們幫她可不是讓她安心做那個王府側妃的!”

寧平侯夫人的臉上掛着不屑的笑,秦側妃雖然算是她的小姑,但也是堂親,更何況二房還是庶出,即便秦側妃在王府混的風生水起,她對秦側妃還是有一種優越感。

秦盼兮在一旁靜靜的坐着,只擺弄着手中的鮮花,將它們一枝一枝插在瓷瓶中。

寧平侯夫人見秦盼兮默不作聲,開口問道:“盼兮,這件事你可有什麼想法嗎?”

秦盼兮搖了搖頭,並不作聲,她對這種事情一點興趣都沒有,她沒有那麼大的野心。

富貴榮華對她來說一點都不重要,擇一人終老纔是她今生所求。

女子本應乾淨的如同她手中的鮮花,爲何非要落入泥潭,成爲滋養那些男人權利的肥料呢!

寧平侯夫人嘆了一口氣,她已經習慣了秦盼兮的冷淡,所以並未惱怒,只開口道:“盼兮,我和你父親想着也該爲你相看婚事了……”

“我不要!”一直安靜端莊的秦盼兮豁然起身,衣袖裙襬被她突然的動作帶的飛揚起來。

“盼兮,你……”寧平侯夫人驚訝的看着自己的女兒,她這個女兒聰慧卻從不鋒芒畢露,自小便最是得體,何曾有過這樣的慌亂的時候。

秦盼兮自知失態,低垂了下了頭,緩緩開口道:“母親,女兒還不想嫁人,更不想嫁給一個我毫不瞭解的男人,所以你和父親就不要爲女兒操心了!”

“這怎麼行呢!女兒家的婚事可是最重要的了,你養在深閨如何知曉金陵的各家公子?你放心,我和你父親一定會爲你選擇一個最好的夫君!”

寧平侯夫人耐心的說道,她可不是那種用女兒換富貴的人,府中還有不少庶女,用她們來聯姻便足夠了,至於她的女兒自是要嫁給最好的男子。

“母親!我真的不想……”

然而一直有求必應的寧平侯夫人在此事上卻是別樣的堅持,“你也不小了,就算你不想出嫁,至少也要先定下婚事啊!

金陵城的適齡貴女也不少,適合的公子就那麼幾個,我可不能讓別人搶走了他們!”

“母親!”秦盼兮緊緊的蹙着眉,紅脣抿成了一條線,可當她看道寧平侯夫人堅持的模樣,嘆了一口氣,拉着寧平侯夫人開口道:“母親,您再給我一段時間好嗎?”

看着秦盼兮的那哀求的目光,寧平侯夫人無奈嘆息道:“那好,你先調整調整心態,一個月後我再與你父親準備!”

一個月嗎?

秦盼兮那兩條彎彎的柳眉皺成了小山,看來她不能再被動下去了,否則……

正當兩母女商議着婚事時,突然有小丫鬟進來稟報,聲音略帶匆忙,“夫人,小姐,外面……”

小丫鬟講的正是外面剛剛發生的事情。

話說今日本是金陵城十分平常的一日,但是這種平靜卻在有人登上金陵城牆時消散無蹤。

“哎呀!那人怎麼站在城牆上啊?他要幹什麼啊?”

“不會是要跳樓自盡吧?快去看看!”

有一圓臉男人看了半晌,“呀”了一聲,身邊的人都連忙問道:“怎麼了?你認識?”

圓臉男人點點頭,一邊看着城牆上的人,一邊開口解疑道:“這是和我住在一個巷子裡的劉老實,平日裡就知道憨笑,對誰都好脾氣,可他爬城牆做什麼啊?”

“虧你們住一個巷子,你不知道他家出事了啊!”一個尖嘴的青年男子開口道,一副什麼都知道的模樣。

“我知道他妻子去世了啊,可他也不至於因爲這件事想不開吧,畢竟他還有一個孩子呢!”

衆人聽他們這番說辭都圍了上來,畢竟八卦人人喜歡,那尖嘴青年見衆人都望着他,不覺有些自豪得意起來,彷彿他知道的是什麼了不得的秘聞一樣。

“這劉老實看起來憨憨傻傻的,但卻有一個貌美如花八面玲瓏的媳婦兒!

他們開了一家小酒館,生意也還算不錯,一家子的生活也很是滋潤,只可惜……”

尖嘴青年搖頭嘆息,偏偏不往下說,急的周圍衆人連連詢問,恨不得撬開青年的嘴。

“只可惜紅顏禍水說的一點不錯,他那娘子太過美貌,惹來了別人的覬覦,竟被小人玷污了清白,他娘子是個貞潔烈女,竟是一根繩子上吊自殺了!

等到劉老實回到酒坊的時候,看到的只是一具冰冷的屍體,真是可憐啊!”

“竟有怎樣的事?那惡人可有伏法啊?”衆人皆是唏噓不已,對劉老實一家是憐憫同情,對那惡人卻是恨的咬牙切齒!

“什麼伏法啊!聽聞那人是有頭有臉的,官府不敢管,只敷衍了事,說是會盡快緝拿,實則卻一直沒有消息!”尖嘴青年深諳此道,壓低了聲音說道。

衆人聞此更是氣憤,皆痛罵狗官官官相護!

這時,在城牆上佇立的男子突然挪動了腳步,嚇得有些人立刻捂上了眼睛,男子不到三十歲的模樣,皮膚承古銅色,濃眉大眼,一看便是個老實本分的人。

可此時他卻是一臉的死氣沉沉,那雙眼沒有一點光彩,他低頭看了一眼底下的人羣,雙拳緊握,那灰色的瞳仁中一點點泛出入骨的恨意。

“國無國法,官官相護,這楚國是皇親國戚的國,不是我們普通百姓的國!”他一字一頓,字字啼血,每句話都帶着滿是恨意的控訴。

“我們遵紀守法有何用?我們交稅護國有何用?最後竟是連自己的妻兒都護不住!

我劉興今日在此要將那姦殺我妻子的惡人昭告天下,我願用一死來控訴他的罪昭,若是上天有靈,請您幫我殺了那個畜生!”

京兆尹聞訊趕來,見那劉興站在城牆高聲控訴,臉色頓時變得灰白,“還站着幹什麼,還不快去將他給本官拉下來!”

京兆尹急的跳腳,可那劉興卻是已經開口說出了京兆尹最不願聽到的話。

“我要控訴的便是當今陛下的五皇子!就是他姦污了我的妻子!既然無人敢管,今日我便以死明志,讓天下人都知道五皇子是個豬狗不如的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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