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宮中,夏帝“砰”的一聲摔了一個杯子,大聲咆哮道:“混賬,這個鄭南仕真是太讓朕失望了!”
寧婉華連忙摸着夏帝的後背,爲夏帝順着氣,小聲的安撫着:“陛下不要動怒了,爲那般的人氣壞身子可不好!”
夏帝卻仍是臉色陰鬱,“身爲國子監的先生,竟是做出這般丟人的事情,這豈不是在讓天下取笑朕有眼無珠,用人不當嗎!”
“陛下聖明,那鄭南仕品行不佳與陛下有何關係,是他有虧陛下的信任,陛下責罰了就好,萬不要與他置氣!”
寧婉華的輕聲細語,暫時安撫了夏帝心中的怒火,宋公公看了夏帝一眼,躊躇了一會兒,夏帝一見便知道他是有話說。
“你有什麼事?別在那磨磨蹭蹭的,看的朕心煩!”
宋公公從衣袖裡掏出了一本詩集,雙手呈給夏帝,“這是京兆尹府左少尹呈給陛下的,說是鄭南仕品行不當的證據!”
“哼,鄭南仕的事還用證據嗎?簡直是傳的整個長安都知道,丟臉!”夏帝接過翻了兩眼,冷笑幾聲。
“真是想不到往日裡看起來道貌岸然的鄭南仕,不僅會寫文章,還會寫這種淫詩!”
夏帝不耐的合上了詩集,正想甩給宋公公,卻是突然從詩集裡飄出了幾張紙,無不是各種赤裸的春宮圖,看的夏帝越發的惱火!
他怎麼就選了鄭南仕這等卑鄙淫蕩之人,真是害的他丟盡了顏面!
正在此時,夏帝突然皺了一下眉,伸手一指,冷聲道:“你把那個給朕撿起來看看!”
宋公公順着夏帝的手勢,忙不迭的從地上撿起了一張紙遞給了夏帝。
寧婉華也好奇的湊了過去,卻是驚訝的說道:“這詩……”
夏帝手裡的正是當時的那首“反詩”,夏帝用力的一握,將紙張揉成了一團,“竟然真的是他!”
寧婉華轉了轉眸子,做吃驚狀說道:“難道當日竟是這鄭南仕陷害的太子殿下?他……他怎麼會有這般大的膽子!”
夏帝嘴角的笑意越發的冷,“他膽子不大,可是他背後的人膽子卻是大的很!”
“背後的人?”寧婉華蹙眉深思,茫然不解。
夏帝卻是愛極了寧婉華這般的模樣,臉色都不由得放得舒緩了起來,“寧兒心思單純,自是看不透這裡的事情,有人是在謀求這儲君之位!”
寧婉華驚恐的看着夏帝,擔憂不已,夏帝拍了拍寧婉華的手,拉着她坐了下來,感嘆道:“這人的野心是無窮無盡的,朕給的越多,他們想要的便越多,朕該提醒他們一二了!”
寧婉華恭順的低下頭,卻是嘴角揚起,看來韓貴妃這次是要吃虧了!
宋公公不想打擾,可還是無奈開口道:“陛下,那鄭南仕還跪在宮外,求見陛下呢……”
“見什麼見,你老糊塗了不成!今日起便罷免鄭南仕的官職,將他發配到西北苦寒之地,永生不得回京!”
宋公公見夏帝是真的動了火氣,那西北之地豈是一介書生能存活的,陛下這分明是在用另一種辦法要了他的命!
宋公公命人去傳旨,又命人將屋內打掃了一邊,給夏帝和寧婉華斟了一杯茶,才又開口道:“陛下,這鄭南仕不要便罷了,可是陛下還要令擇一位先生纔是啊!”
夏帝有些頭疼,如今他也想不出什麼合適的人選,宋公公見此笑道:“老奴倒是記得一人!”
“誰?”
“陛下可還記得孫賦?”
夏帝蹙眉,顯然不記得了,宋公公便笑着提醒道:“就是當時與鄭南仕一同比試的那人……”
“哦,朕記起來了,當時朕也是差一點就選了他的!”
“正是,這孫賦正是左少尹的兄長,今日左少尹立了功,倒是也……”宋公公不再說,而是笑呵呵的看着夏帝。
夏帝瞥了宋公公一眼,瞭然道:“有什麼功,今日若不是他,事情也不會鬧得這般大,朕也不會這般的丟人!
朕看你分明是收了他的銀子,這般纔來爲他說好話!”
宋公公也不否認,只抿嘴樂着,“老奴只管帶一句話,成不成的老奴可不管!”
夏帝不在乎宋公公收禮,人若是一點貪念都沒有才叫可怕,而且夏公公收錢一向是正大光明的,也從不會干擾夏帝的決定,夏帝便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孫賦的背景也不簡單,朕現在是真的想讓後宮清靜清靜,實在不想看着宮裡烏煙瘴氣的……”
宋公公也嘆了一口氣,搖頭說道:“陛下過得真是辛苦,老奴卻是無法爲陛下解憂,真是該死……
不過這長安城中關係複雜,哪裡好去找一個身家簡單,又不會被任何人收買之人呢?”
正在此時,忽然有人來報,說是楚國冷公子求見,夏帝頓時眼睛眼睛一亮,心中有所決定,連忙命人傳召!
宋公公見此後退一步,斂首低頭,卻是嘴角一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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