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如果不是打仗,或者出席什麼重大的場合,端木天佑是無論如何都不願意換上這身戎裝的。
古代可不同於現代,並沒有防彈衣之類的輕型材料,陣前殺敵,只有靠護甲來抵抗箭頭以及各種暗器,爲了達到刀槍不入的目的,這些盔甲設計的都是厚重無比。
端木天佑這一身金甲,便是皇宮之中的匠人在當年他第一次出征的時候,特地爲他量身打造的,若脫下來稱一稱,將近百斤。一般人不要說穿戴起來了,就算是抱在懷中走上幾步,也會累的吁吁帶喘。
如今,端木天佑內力盡失,身體已經不如以前了。
再次穿戴起來,也感覺到有些吃力,但是騎馬走動,還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下官今日得見將軍虎威,真是三生有幸……三生有幸啊!”張姓的男子羨慕地五體投地,男人,最愛兵器護甲,看到面前這金甲天神一般的男人,自然是滿心的敬佩。
端木天佑對他奉承的話,沒有絲毫的興趣,這話,如果是蘇謹兒對他說嘛,才合他的心意。
“好了,廢話不要多說了,前邊引路。”端木天佑冷着面孔道,之後走出房間,吩咐家人牽來他的寶馬良駒。
府門口,端木天佑認鐙搬鞍,飛身上馬,跟着那姓張的絕塵而去,街道上,揚起一陣塵土,出東城門之時,並沒有任何的停留,兩旁的老百姓只見到一陣金色的光芒疾馳而過,只後,便被蒙在塵土之中了。
……
“還有多遠啊,本公主都要累死了!”在距離凌城十五里的官道之上,一大隊人馬緩緩行進着,再頭前開路的,不是馬隊,不是禮兵,而是一匹棗紅色的駿馬,馬鞍橋上端坐一名風流瀟灑的女子,說話的,也正是此人。
“回公主,還有十五里路,估計東陵國迎接的人已經在十里接官亭等着咱們了。”答話的,是公主的身邊一名騎馬的宮女,看起來身份不低,一刻不離地陪伴在這位公主的左右。
“好,告訴大家,振作精神,還有最後的一段路程!待會見了東陵的人,不準表現出任何的疲倦,本公主要向東陵國展示一下我們西涼之師的風采!”西涼公主一邊說,一邊揮動馬鞭,讓胯下的棗紅馬行地快些。
一邊走,西涼公主一邊想着她的心事,還有十五里,她就要到凌城了,也就是說,還有十五里,她便可以見到夢寐以求的心上人了。
昔日戰場一別,幾年有餘,然而那男人的身影,卻好似鬼魅一般,浮在西涼公主的心頭,再也無法忘卻……
……
高坡之上,端木天佑手搭涼棚,朝遠方官道的方向觀瞧着。
在他的身後,便是將近百人的迎接隊伍,整齊威嚴。
“王爺,應該快到了。”身旁的禮部尚書一邊對端木天佑說,一邊計算着時辰。
端木天佑默不作聲,只是靜靜地看着遠方,此刻,他的心中,滿是期待,不知道今年西涼國究竟會派什麼人來參加比賽呢?
東陵國與西涼國之間,關
系一直很好,早在三年之前,兩國還曾聯合對抗過西北蠻夷的入侵。端木天佑思緒紛飛,記憶不由自主地回到了三年前那場殘酷的戰爭之中。
西北蠻夷入侵西涼,西涼皇帝修下告急國書,向東陵求救,端木興元權衡利弊,便派端木天佑率領十萬鐵甲,馳援西涼,兩國聯合,終於將侵略者趕出了中原。依稀記得,在那場戰爭之中,端木天佑還立有一大功……
端木天佑統領着東陵勁旅,而率領西涼兵團的,竟然是一名年齡剛過二十的公主。
至今端木天佑也想不明白,爲何堂堂西涼之國,竟然會將公主派到戰場之上,若是此女子戰術不凡,能夠破敵千萬,也就罷了,但是端木天佑看得明白,那西涼公主不過善於紙上談兵而已。
戰爭快結束的時候,西涼公主貪功的心切,不顧手下的勸阻,只率領數千鐵騎孤軍深入,結果中了西北蠻夷的埋伏,差一差丟了性命,若不是端木天佑及時趕到,天神下凡一樣的擊潰敵軍,恐怕這公主早已殞命了。
得救之後,那公主對端木天佑一見鍾情,竟然要以身相許。
端木天佑自然是拒絕了,之後此事不了了之,經過一個月的修整,他便帶着十萬軍隊回國了。
雖然事情已經過去幾年的光景,但是端木天佑每每想起,就覺得可笑無比。
之後,他便再未同西涼國有過什麼來往,也再未見過那可笑的西涼公主。
正在端木天佑回憶這些亂七八糟事情的時候,只聽身旁的禮部尚書喊了一聲。
“王爺,他們來了!”
凝神遠眺,果然官道之上一陣塵土飛揚,看起來西涼的隊伍人數衆多。隨着他們越來越近,端木天佑似乎都可以看到,對方手中挑起的大旗,上面書寫着的西涼二字。
“駕。”端木天佑催動胯下寶馬,率領迎接的隊伍下了高坡,前去迎接。
隨着雙方之間的距離越來越小,端木天佑的臉色漸漸陰沉了起來,他看得清楚,在西涼隊伍的最前邊,正是當年他救下的那個公主……
怎麼她來了?
端木天佑想不通,不論是去年,還是前年,每次四國比試,都沒有見到這個女人的影子,爲何她如今卻突兀地出現了,她到底是帶隊而來,還是作爲參賽的選手呢?
“端木王爺,數年不見,你還是這般英俊!”西涼公主大聲地喊着,一邊揮動着手中的馬鞭,在她的臉上,並沒有故人相見時的歡喜,相反,她那高高翹起的脣角,得意的眼神,好似是在炫耀着什麼。
停住馬匹,端木天佑片腿跳了下來,抱拳拱手。
“原來是西涼公主嫁到,本王有失遠迎,還望見諒。”從身份上來說,端木天佑和西涼公主是平級的,也就不用行大禮了。
西涼公主也下了馬,誰也沒有想到,她竟一把將端木天佑的手拉住了,之後略顯妖嬈的眼睛含情脈脈。
“王爺,你太客氣了,想不到一別數年,今日咱們還能相見……”說着,她將紅脣輕輕貼到了端
木天佑的耳邊。
端木天佑下意識地躲避着,但是也聽到了對方那表白的話語。
“王爺,你可讓本公主好生想念,當初戰場一別,本公主怕是此生,都不會忘記你的存在了……”
露骨的話語瞬間引起了端木天佑的反感,先前,他只道西涼公主自大無知,想不到數年之後,她竟然沒有任何的變化,相反,卻更加不自重了。
向後退了一步,端木天佑冷漠地笑了,硬生生地撤出被西涼公主緊緊握着的手。
“公主,你車馬勞頓,一定是累了,前面就是十里接官亭,裡面茶點早已備好。”端木天佑可沒時間同她廢話,只說正事,這讓堂堂的西涼公主瞬間紅了臉。
西涼公主心中暗道,好你個端木天佑,真是不識擡舉,本公主都親自送上門來了,你卻這般不冷不熱,連一句親熱的話都不說!
西涼公主一旁的心腹宮女看出了端倪,在公主身邊多年,她怎能不知主人的心思,但是礙於場合,她也不能說什麼,只是走上前去,勸公主趕緊隨着端木天佑返回凌城,有什麼事情以後再說。
就這樣,端木天佑率領禮團在前邊開路,西涼的隊伍緊隨其後。西涼公主告訴端木天佑並不需要去接官亭修整,直接去迎賓館最好。端木天佑樂得如此,早早把他們送到迎賓館,便了卻了一樁心事。
一路上,西涼公主催馬來到端木天佑的身邊,兩人並駕齊驅,端木天佑依然面無表情,也沒有多說什麼話,但是他眼角的餘光卻感受到西涼公主時不時地朝他這邊瞟着。
“端木王爺,不知分別這幾年,你過得還好麼?”西涼公主沒話找話。
“勞公主掛念,本王過得一向很好。”端木天佑的話語,沒有任何的感情色彩。
“不知……王爺如今是否成親了呢?”西涼公主一副嬌羞的樣子,說着,還低下了頭。
端木天佑雖然不喜淫字,但是男女之間的感情,他還是懂得的,這一句話,他對西涼公主的感覺更壞了。
“呵呵……”端木天佑冷笑了一聲,說實話,他還真挺感激西涼公主這麼直白地問他,倒不如順水推舟,實話實說,斷了她那非分之想。
“公主,也許你還不知道吧?本王現在已經是有家室的人了,數月之前,本王剛剛同我國丞相之女蘇謹兒完婚,如今我們夫妻感情甚好。”端木天佑話中有話,希望西涼公主能聽懂他的話外之音。
那意思,我和蘇謹兒新婚燕爾,幸福無比,這個時候,你就別來瞎摻和了……
果然聽到這話,西涼公主的身子顫抖了一下,但是很快,她又恢復了方纔那個模樣,臉上依舊是顯得有些高傲的笑容。
“哦?如此說來,本公主可要恭喜王爺了,這麼大的事情,你也不通知一聲,本公主好親自來祝賀呢,想必能入王爺你眼的,肯定不是一般的女子嘍,什麼時候賞臉,能讓本公主開開眼,見識一下呢?”西涼公主酸酸地說,她還真想瞅一瞅,這所謂的六王妃,到底是何許人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