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天佑眼中的炙熱讓蘇謹兒微微愣住了。
在他的手要摸上她的臉頰時,她匆匆躲過,樣子有些狼狽。
正巧,馬車停下。
蘇謹兒從窗外看去,見六王府到了,急忙嚷道:“王爺,回到王府了,請下車。”
端木天佑悻悻然地收回手,面色有些尷尬。
但這尷尬只是半晌,隨後,他冷哼一聲,率先跳下馬車,進了府。
蘇謹兒撇撇嘴,暗自嘀咕一句:“哼,沒風度”,跟着端木天佑的身後,進了府中。
端木天佑進了府後大步向自己的書房走去,蘇謹兒看着他快步離開的身影,只好作罷。算了算了,該說的她也說了,信不信由他。
蘇謹兒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她回了自己的房間,在丫鬟伺候她洗漱完後,便一個人站在窗前,心裡還是擔憂,端木天佑到底會不會相信她說的話。
她心中隱隱希望,他是可以相信的。
她不想因爲自己偶爾的失誤讓事情多生波折。
……
端木天佑坐在自己的書房中,書房中並未點燈,漆黑一片,有幾縷月光透過窗戶照到桌案上。
他用手揉着自己左胸膛的位置,心裡有一種奇異的感覺。
今天在宮裡看着她不卑不亢的面對那些人,看着她在衆人面前大放光彩,他竟然也被她深深的吸引。
在馬車上,面對他的逼問,她避而不答,他竟然會覺得心中憋悶。
看着她清澈的眸子,面對她鄭重的誓言,他竟然相信了。
端木天佑晃晃腦袋,試圖將蘇謹兒從自己的腦海中趕走,變回那個冷靜沉着的端木天佑。
這絕對不是平時的他,肯定是被那個女人影響了。
端木天佑煩躁的將桌上的紙筆掃落在地,強制自己恢復平時清冷的模樣。
“風衛城”
話音剛落,一個黑影從門外掠進來,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
“屬下參見王爺。不知王爺有何吩咐?”
“之前讓你查的事情,查清楚了嗎?”
“不知王爺說的是哪一件呢?”最近,風衛城幫端木天佑查的事情很多,並不明白他問的到底是哪件事情。
“蘇謹兒的底細。”
“回稟王爺,蘇謹兒的底細,屬下已經查明,並無可疑之處。”
“是嗎?你確定全都查清楚了嗎?”
“是的,王爺,蘇謹兒的底細,是屬下親自去查的,毫無可疑之處。”
“可是,本王卻懷疑這蘇謹兒是假的。”越容易查明的真相,往往越是假的,說不定蘇謹兒真的隱藏了什麼不爲人知的秘密,“再查。”
“……”風衛城驚愕地擡頭,“假的?這怎麼可能呢?”
雖然他和蘇謹兒不熟,看不出她的真假,但丞相府的人理應對蘇謹兒很熟悉了吧。如果是假的,他們沒有理由認不出來啊?
“難不成王妃戴了人皮面具,所以讓對她熟悉之人也無法認出她來嗎?”
“不是,本萬是懷疑,這蘇謹兒從一開始就是假的,你這一次的調查,從蘇謹兒的身世開始查,查一下她是否是丞相的親生女兒。”
風衛城心中疑惑,他們主子查王妃的底細,爲什麼還要查王妃是不是丞相的親生女兒呢?
可是疑惑歸疑惑,他們卻沒有資格過問主子的事情。
“是,王爺。”風衛城領了命令,又隱沒在了黑暗
之中。
端木天佑坐在桌前,陷入了思考,雖然他相信了她的誓言,可是其他的事情,他還是不信的,這件事還是有蹊蹺。
一個人怎麼可能突然之間變化這麼大?
難不成是她以前一直在隱藏實力,若是這樣的話,那她還有多少秘密是他不知道的。
端木天佑猜疑着種種可能,疲憊的揉了揉眉心,腦海裡全是蘇謹兒的事情。
……
丞相府裡,劉雪琴跪在地上,哭得楚楚可憐,她拽着蘇詩源的衣袍,向蘇詩源求情:“老爺,求您救救真兒吧,他可是您的親生女兒,您可不能扔下她不管啊。”
“放開老夫。”蘇詩源一把將衣袍從劉雪琴的手中拽出來,力氣過大,劉雪琴仰倒在地。
劉雪琴的眼淚流的更兇了,那可是她唯一的女兒,她一定要將她救出來。
她的真兒,從小嬌生慣養,在裡面還不知道得受多少罪。
“老爺,您一定要救真兒啊,真兒在裡面不知道得受了多少苦,您從小疼她,捨得她受難麼多苦嗎?”劉雪琴聲淚俱下。
蘇詩源被劉雪琴哭的煩躁,怒喝到:“哭哭哭,你就知道哭,哭有什麼用?都是你養的好女兒,看她都做的什麼混賬事。”
劉雪琴被蘇詩源嚇得一個哆嗦,停住了哭聲,捂着嘴巴,一抽一抽的,牙卻緊緊的咬着脣,嘴裡充斥着血腥味,都是那個害了她女兒得人,她一定不會放過的。
劉雪琴不停的抽噎,一口氣沒上來,差點背過氣去。
丫鬟趕緊上前,給劉雪琴順着氣。
蘇詩源看着劉雪琴這副樣子,心裡軟了下來,有些心疼的說:“起來吧,別在地上跪着了。”
劉雪琴還在不停的抽噎着,丫鬟在旁邊將她從地上攙扶起來。
她用帕子擦了擦眼淚,可是越擦越多,她一邊默默的流淚,一邊咬着脣不讓自己發出聲音:“老爺,是妾身的錯,是妾身沒有管教好真兒,真兒闖了大禍都是妾身的錯,如果老爺怪罪就怪罪妾身吧。無論老爺怎麼懲罰妾身,妾身都不會有怨言的。”
蘇詩源看着嬌弱的劉雪琴明明心裡傷心,可是咬着脣不讓自己哭出聲的堅強樣子,心疼的將人摟入懷中,柔聲哄道:“沒事了,你不用擔心真兒,真兒這次確實是做錯了事情,要救出她來,怎麼也要等三天啊,只要三天,三天之後,她就可以出來了。”
“真的嗎?”劉雪琴破涕爲笑,依偎在蘇詩源的懷中,撒嬌道:“老爺可不可以不要再怪罪真兒,等真兒回來妾身一定會好好管教的,她在裡面肯定受了不少委屈,若是您在打罵她,妾身怕……怕……”
劉雪琴說着說着又哽咽起來:“怕真兒的身子會吃不消。”
“好了好了,不要再哭了,放心吧,都依着你,只是你一定要管教好真兒,切不可讓她在胡鬧。”蘇詩源一邊哄着劉雪琴,大手一邊在劉雪琴柔軟的腰肢上撫摸。
劉雪琴嬌嗔一聲,小手撫上蘇詩源的胸膛,將自己的紅脣湊了過去:“老爺,今晚就讓妾身侍候您就寢吧。”
“你真是個妖精。”
劉雪琴妖嬈一笑,心中卻不屑的冷哼,男人都一個德行,都喜歡柔弱的女人,這樣可以激起他們的保護欲,她就知道,自己用這一招,蘇詩源肯定會答應她的全部要求。
從十幾年前開始,她就是用這一招緊緊地鎖住了蘇詩源的心,讓他背叛了身懷有孕的妻子,和他功夫雲.雨,併成功地介入了他和他的
妻子的感情,最終逼走了他的妻子。
果然沒錯,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蘇詩源直接擒住劉雪琴的紅脣,開始攻城掠地。
月亮悄悄的躲進了雲彩後面,室內春光旖旎,不斷的傳來粗重的喘息聲以及女子的嬌吟聲。
……
三天後,劉雪琴早早的起身,給蘇詩源準備好早膳。
今天就可以將女兒接回來了,她心中甚是激動,都已經三天沒見了,不知道蘇真兒有沒有瘦了,在裡邊怎麼樣,有沒有被人欺負。
劉雪琴一直在走來走去,無法靜下心來。
蘇詩源起牀看到的就是劉雪琴一副不安的樣子。
“你怎麼了?”蘇詩源問道。
“老爺,您起來了。”劉雪琴迎上去,伺候着蘇詩源坐下,給他佈菜,“妾身只是擔心女兒,想早點見到真兒,確認真兒沒事。”
“放心吧,吃完飯我們就去,真兒不會有事的。”蘇詩源安慰着劉雪琴。
這幾天,劉雪琴使出了渾身的解數,將蘇詩源伺候的渾身舒坦,蘇詩源對劉雪琴以及蘇真兒的態度自然好了很多。
吃完飯之後,劉雪琴和蘇詩源就坐着丞相府的馬車向關押蘇真兒的天牢而去。
一路上,劉雪琴緊緊的握着雙手,離關押蘇真兒的地方越近她越不安。
到了關押的地方,看守的人卻告訴他們蘇真兒已經被端木尚澤接走了。
“太子?!”劉雪琴驚訝的喊出聲,她忐忑的看向蘇詩源,不安的問道:“老爺,真兒怎麼會被太子接走呢?會不會有什麼事啊?”
蘇詩源眼眸深沉,讓人猜不出他此時到底在想什麼:“我們先回去吧,待老夫查清楚再說。”這件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沒有接到蘇真兒,劉雪琴只好跟着蘇詩源回了府。
……
蘇真兒一出監牢的門,心裡便嘔的厲害,好好的姑娘家在這牢中住了這麼些日子,只怕尋常人家都不肯娶她過門了,就算日後顯貴也會讓人詬病。
路過獄卒時,她狠狠瞪了一眼他,仰着頭就踏出門檻。
她伸手遮一遮刺目的日頭也沒見丞相府的馬車和下人,想起方纔來人說了,太子殿下來接她了。
一時往事全都回憶起來,她是如何答應端木尚澤,然後被端木天佑識破了她的計劃,因爲下了大獄,而此刻莫非是端木尚澤太子救了自己嗎?
蘇真兒偏過頭恰好看到端木尚澤在遠處朝他招手,淚眼朦朧就走了過去。
急切中,腿腳有些不便利,差點跌倒在地。
端木尚澤上前,一下子便將她抱住了:“真兒,小心!”
“太子殿下……真兒謝過太子殿下。”
蘇真兒的腿剛彎了一下,便被端木尚澤扶着,頭頂傳來溫和的話語,“真兒不必多禮,這麼些日子委屈你了,本太子來晚了。”
一句話讓蘇真兒越發覺得剛纔自己的想法是對的,一定是端木尚澤爲自己奔走,這才能把自己救出去。
不然,就不只是關押三天大牢而已了。
只是,她不明白,爲什麼端木尚澤當日的時候,就不幫她一幫,任由來人將自己帶走,平白遭了這麼久的罪呢?
一想到這一點,蘇真兒自然委屈的不行了,聲淚俱下地撒嬌道:“太子殿下,您……您怎麼纔來啊?嗚嗚嗚……您也會知道,真兒是冤枉的,求求您要爲真兒做主啊!”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