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總裁親自來北京幫忙驗貨,可見對這批貨物的重視程度。估計摻雜使假的情況也不大容易發生。雲兒看過了,所有的產品都合格。王爺也看過了,一個廠家的貨物放一處,跟其它的廠家一點都不摻合。而且包裝上面把產品的出廠廠家名稱、地址、電話都印在包裝上面了,出了問題也容易找出來。看樣子是很認真負責的。
正式驗貨的時候,師父又來了。王爺、雲兒和田亮趕緊見禮,甘霖師父說:“這批貨你們必須要全部買下來。這是廠家送上門來的,不敢做小動作。而且有位總裁來當監察御史,你們就好好驗貨,數量別少了,質量別差了。生產布匹的廠家在上海、杭州、蘇州一帶很多,這次送來的布匹多爲棉料布,品種很多、價格也合理。你們先前買的布還不夠,所以他們會送來。
王爺就明白了是師父用神通控制了那些廠家銷售人的的大腦。
“你們是買了不少的貨物,但是步子邁得還不夠大,尤其是布匹和生活用品,現在一次性給你們多送一點。你們手上的錢還有好幾個億,這批貨雖然多一點,驗貨的時候認真一些就可以了。廠家就是想把自己的新產品打出去,給你們送來的貨物都不錯。另外還有一件事,那個張銘還是要跟你們搗亂,一定不能放過他。他是殺人犯,欠着人命的。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是天經地義的,如果抓住他就交給公安機關不能手軟。”
王爺和田亮都有很多話要跟師父說,甘霖師父笑了:“爲師知道你們要問什麼,這些貨物太多了,回到府上放在哪裡對不對?”
“是的,弟子怕自己不管不顧的買了一大堆的貨物,府上沒地方放,不是讓您爲難嗎?”
“如果沒有地方放,爲師能讓你們買回去嗎?你們府上那些空房子、園子裡的空房子、地下密室、明朝王爺的府庫、你們府上的府庫”不是都能裝東西嗎?地方還不夠,爲師也能給你們想辦法,不要爲這些事煩惱。”
“弟子明白了。”
“爲師要和雲兒說幾句話。”
“師父請。”
雲兒站在甘霖師父面前,聆聽師父教誨:“玉龍啊,這段日子你做得不錯,沒有捨不得錢買東西吧?”
“沒有,弟子沒有想過捨不得的事,那些錢就是用來完成使命的。”
“說得好。如果不是古董換的呢?”
“即使那樣也沒什麼捨不得,都用在正地方了。可是弟子覺得,我們帶來的那些古董,真的可以值那麼多錢嗎?好像人家給多了,我們也要多了。”
“你怎麼總是惦記這點事兒?佛門中人是不能貪佔別人的東西,可是你們帶來的是稀世之珍,別看樣貌不好看,卻是真東西。有些話爲師真是不想說多,可是你們的困惑那麼多,就告訴你們一點天機。那個吳道子、李公驎、唐伯虎和仇英的畫已經洇沒在塵埃之中了。但是爲了你們要做的事,爲師把它們給復原了,提前輾轉到了你們手上,就是給你們賣錢用的,那個陶罐也是不應該出現的東西。你們按這裡的價格把文物賣了,也是符合這裡的生存狀態。關鍵不是這些東西值多少錢,是你們對這些錢的態度。沒有因爲自己手裡有十幾個億欣喜若狂,更沒有算計自己留下多少給兒子孫子親戚的,反而覺得欠了人家的。能時時處處替別人着想,這就是佛門子弟應該的表現:以一顆平常心對待重大事情。十幾個億忽然出現在面前,恐怕不是所有的人都能象你們這樣心平氣和吧?你們的表現很出色,真是很出色,就沒一個人覺得換了錢都用來買貨物,以後賺錢還要給皇上給經營和加工者,自己一個都剩不下而有怨言、也沒有失落和大喜大悲的情緒,看着很平常,其實是世俗中人根本就做不到的。大清朝跟你們現在的這個環境是兩個根本不同的世界。你們的古董換了多少錢,是上天在把握着,就是應該換那些。你們花了多少,買了什麼都是有定數的。不要糾結這個。你不也是感覺到這裡的錢不大實在嗎?其實,人類的一切都是幻象,不是什麼古董換了多少錢,是看你的心怎麼想。如果你覺得這些古董換了這麼多的錢自己應該留下一點,或者是買了特別讓人喜歡的東西自己卻得不到心裡不平,那就錯了。這些錢不過就是你們幫助康熙的一個工具,你們用着比較順手。但是你們不能因爲手裡的東西多就不珍惜了,同樣也不能抓在手裡不放,該用的時候就用,該賣的時候就賣,該送人的就送人。你們手裡的貨物不是一般的多,還要抓緊時間出售。”
“弟子記住了。”
“還有一件事,就是這些貨物,等買齊了的時候就不止是一千個箱子、一萬個箱子的數量了。如果想從中找你要的東西怎麼找?找一件翻一遍?那就什麼也不用做了,時間都花在折騰箱子上面了。”
“是啊,雲兒還想過,如果每個箱子折騰十遍八遍的就可能散花,可是不用這樣的箱子用什麼裝呢?”
甘霖師父笑了:“爲師不是讓你換箱子的,是啓發你的異能,教給你怎樣做具體到隔空搬運,雖然你也試過,好用,可是有的時候就不好用,爲什麼?不好用的時候就是不應該用。雲夫人你的天目已經開啓了,就是可以隔着牆、隔着木頭、隔着一切世俗中人無法逾越的障礙,從外面看到裡面,給你隔空搬運的異能更簡便。比方說你想要什麼,就可能會用天目去尋找這個東西在哪裡,那麼些東西你怎麼找?就是能看透箱子裡有什麼,也得一點一點地去找,這樣多浪費時間?你平時的時候要經常看你手上的黑皮日子,知道你具體都有什麼貨物。你在隔空搬運的時候就不需要去尋找了,唸了口訣之後直接要那件東西,心裡想着要多少,放在哪裡它就來了。你搬運的時候最低是一箱,不能從箱子裡搬那麼一件兩件的,那樣時間長了貨堆會塌陷。你也不用擔心從中間抽走一個箱子,整個貨堆會垮塌,被你搬走的箱子空位的地方,很快就有別的箱子挪過來。就象你在電腦上打字的時候錯了一個,要消下去,剛剛消了就有後邊的字跟上來補充那個空位,明白了?”
“弟子明白了。”
“你平時的時候要經常練習,要達到得心應手的程度。不要懷疑你的能力,你的異能是爲師給你的。練習要選在沒人的時候,或者夜深人靜的時候。就是說不能給世俗的人看見,他不理解。
“你可不要因爲有了這個異能,什麼都搬,把銀莊裡的銀票都搬過來,誰有好東西搬過來。那是偷竊,你的這個異能馬上就會消失。”
雲兒紅了臉:“師父,弟子發誓!如果有拿別人的東西……”
“好了好了不用發誓,爲師知道你的人品,是提醒你注意。你人品不好爲師能把這樣的異能教給你嗎?爲師已經把這兩個神通的咒訣打給你的識神。還有啊,這個異能不能象孫悟空那樣在人前顯示自己,一顯示就沒了啊。這個本事不能跟任何人說起,這是絕密,明白嗎?佛門中最講修口,就是不該說的絕對不能說,說了爲師可要懲罰你哦?就是對你們的王爺也不能說,你的父母、貼身侍女、你的兒子、女兒不管是誰都不能說知道嗎?如果需要慧空知道,爲師會告訴他。”
“是,弟子明白。”
“你的這個異能要跟隨你幾十年,幾十年都要守口如瓶。”
“弟子記住了。”
“還有啊,你的這個異能還有別的用處,到時候爲師會告訴你。”
“弟子明白了。”
“沒事了,爲師要看看自己的小弟子。”
寶寶貝貝見到師父笑得咯咯的。甘霖師父拉着寶寶貝貝的胖手:“你們是爲師的小弟子,一定要跟在母親身邊好好長大,然後幫助父母完成使命。”
寶寶抓住了師父的大拇指不肯撒開。貝貝也眨巴着大眼睛看着師父,好像有很多話要說。師父輕輕拍拍他們的胖手和臉蛋,離開了。
來到外間,師父對王爺和田亮說:“你們不一定非把錢全部花完,如果剩下一些就放在大姐這裡,萬一大清那邊急需這邊的物資又沒有的爲師會幫你們帶過去一些。好了,爲師要去大姐那裡跟她說幾句話,你們不用送。”
“恭送師父”。
師父走後,王爺和田亮就開始了列車貨物大翻檢。因爲有了師父給的“底牌,”王爺就告訴歐陽總裁,貨物他全要了,但是要認真翻檢、過數,歐陽總裁當然同意,誰花錢買東西連看都不看?人家都要了就是一件喜事。但是呢,貨物裝上汽車之後必須晚上十點之後才能進城,那就得白天驗貨,晚上送貨。
第一天的驗貨很熱鬧,除了王爺、田亮,還有海龍、嚴肅,一個人守一個車廂、一包一包地驗看,速度相當慢。歐陽總裁覺得,驗看完了全部貨物,恐怕要在這裡過年了。但是他不敢保證每一包、每一件都是合格產品,很多人都是向錢看,只要能賺錢,怎麼缺德怎麼幹。豪言壯語他不敢說,怎麼着也得把烏紗帽保住吧?馬上就要退休了,可別因爲自己手下黑心坑人弄得自己晚節不保,就是再乏味也得在這裡頂着!老爸認識的這位福先生不知道是什麼來路,居然爲了他頻頻地打擊自己的兒子!
再說雲兒,這幾天老是覺得頭頂冒熱氣。照照鏡子還沒有了。心裡想問問師父到底是怎麼回事,甘霖師父親切的聲音就響在耳邊了:“你對自己頭頂冒熱氣很困惑是嗎?這是一個好現象,你就別管身體上有什麼異常,只管做你們應該做的事。你就用天目觀察慧空檢驗的貨物,看看有沒有摻雜使假或者是陳舊過期的。你已經有穿透物體的能力了,看一眼就知道好壞。爲師還真得把你這個異能告訴慧空和清風,清風就是田侍衛,他在峨眉山學道家功的時候,他那位道家師父給他起的道號就叫清風。”
“告訴他們他們才能跟你配合好,你也不用去車站,就是心裡說一句要跟慧空一起檢驗貨物。這不也是一種練習嗎?慧空看的是表面,你看的是實質。然後你用“玉龍神功”裡的思維傳遞法告訴慧空哪一件不合格,他就吩咐人直接拿出來了。這樣查看一車皮的貨物也用不了多少時間。這一次爲師要在貨物從車站到倉庫之間的路上,把三列車貨物轉換回大清,省得花很多的裝卸費,還浪費時間。但是不是每次都這麼做。小量的貨物必須通過人工搬運。
福先生驗貨的速度突然加快,讓歐陽總裁很是費解。他已經準備在這裡八年抗戰了,還不知道從哪兒弄來兩個沙發,一套茶具,就在這裡安營紮寨了!可是福先生卻說:“不用檢驗了,直接裝車拉回去。我可沒時間在這裡耗着了,還有好多東西沒買呢。”
“您別價,萬一出現一個麻袋包我這一輩子的清名就完了,還是仔細檢查過數吧,那樣我心裡還紮實一些。”
“就是出現摻雜使假的也不是您做的吧?哪個皇上身邊沒佞臣呢?再說了,我已經大概地看過了,既然廠家主動送貨上門,價格也合理,就儘快吧。您是南方人,我們這裡現在也很冷,別把您凍感冒了。第一個車廂的貨就通過了。”
歐陽總裁反而一肚子歉意了。他覺得福先生一定是在可憐自己,杭州已經花紅柳綠了,這裡連樹葉還沒長出來,冷颼颼的。萬一出現僞劣商品,自己不是更對不住福先生嗎?
“沒事沒事,就是出現一星半點的毛病,我也是得回去才能發現,和還能回來找您索賠?”
聽福先生說的懇切就答應了,他是巴不得現在就回杭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