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兒說:“你口才越來越好,把兩位印度夫人都忽悠蒙了。”
“我也沒騙她們的錢財怎麼叫忽悠了?小額娘說,這叫公關。”
“攻關?這算什麼關口?她們沒有忽悠你?”
“也不叫忽悠,就是介紹產品。我覺得要是用銀子買寶石恐怕會很貴,如果以物易物可能能行,香料生意好像比寶石好做,那些有錢的夫人、小姐,天天都要把自己弄的香香的,好取悅男人。”
“那你就不用了,我最怕那種打鼻子的香味。而且你根本不用取悅我,本來你就是下嫁了……”
“閉嘴!你在想什麼?含沙射影的?”
“我含沙射影了嗎?你是公主是格格我是誰?”
“那你什麼意思?我虐待你了?”
“沒有。”
“爲什麼說這個?”
“雪兒,不但是我,大家都在不過意,現在我們都在吃你的飯。”
“你覺得很沒骨氣?想離開?”
“不!”冰兒緊緊抱住了雪兒。
“傻瓜樣子,這不是臨時的嗎?能永遠這樣?我怎麼覺得三哥哥好像把咱們給忘了?”
“不會吧?他在準備撤藩,肯定很忙,再等等吧。”
“爲師可以進來嗎?”門外傳來甘霖師父親切的說話聲。
“啊?師父!”冰兒開了門,兩個直接就跪在師父面前。
“爲師知道你們現在進退兩難,皇上沒讓你們回去你們就不好回去,不回去又維持不下去了,是嗎?”
“是,我們在商量跟印度的兩位夫人經商,可是她們的經商方法讓我們無法苟同。”
“你們也不必在意她們的什麼經商方法。她們是塵俗中人,覺得錢越多越好。做生意就要賺錢,不賺光賠還不如不做。但是你們是佛門中人,賺錢不是最終目的,但是還得賺,就看你們的心態如何。如果是爲了賺錢就不擇手段,那樣就不是佛門子弟了。你們也是在塵俗中生活,不是在廟裡,做生意的時候就不要刻意地爲了賺錢而賺錢,不要有貪念,更不能算計別人。就是順其自然地做,當然賠了還不行,這個尺度也不是不能把握。比方說你們手裡的水晶玻璃,在異域用批發價買來,價格很低,賣高了你們就覺得對不起良心。這種心態很好,但是你們也要考慮一下大清跟異域的不同。這裡的人特別喜歡水晶玻璃做的首飾,如果用鑽石做就不會有同樣的效果。鑽石很難加工,它的硬度太高,比它硬度高的儀器設備好像沒有。你們誰見過哪位夫人頭頂一塊大鑽石?其實鑽石沒有其他的鑲嵌就不能當首飾用。真正的金剛石不在特定的角度下是不會發出耀眼光芒的。倒還不如那個水晶玻璃好看。所以你們就別太計較這些,以物易物也可以。你們的價格可以適當低一些以物易物的時候算好了它和水晶玻璃的比例,差不多就可以了。”
“您的意思是我們可以做這個水晶玻璃換寶石的生意?”
“當然,爲師說要你們歷練,並不一定非得是江湖賣藝,登臺表演這麼一種,經商也是歷練,而且,府上也在經商,用經商的方式修煉你們的心,你們將來的威德是相當大的。而且你們的使命也包括經商,如果你們和府上聯合起來經商效果就更好了。你們本來是一體的。”
”
“我們明白了,多謝師父指教。那我們就繼續在這裡做生意?”
“不,你們很快要返回京城。大家一起走別散夥。到了京城之後穩定下來,他們想回家你也別攔着,那個時候離家近了就方便了,如果現在讓他們走,路上很容易出危險。”
“多謝師父提醒。”
“吳三桂要和你們一起進京,你們能明白他的目的嗎?”
“他和我們一起進京?還有目的?那樣雪兒不是很危險?”
“有你在,他倒不敢把雪兒怎麼樣,你們就和他一起走。還有那個法國人和兩位印度夫人,你們要結伴而行。吳三桂現在還沒和朝廷抓破臉,不會對你們不利。沒想明白他的目的?”
“他不就是拿我們變龍變虎的劇目當成他顯擺的資本嗎?”
“非也,他是想把你們仁義班當成他的戲班獻給康熙皇上,取悅康熙,麻痹康熙。而且他一直認爲雪兒是妖怪,把雪兒當雲南美女獻給康熙就會嚇死他。”
“把雪兒獻給三哥哥?”
“那不是他獻給康熙的美女嗎?”
“這人怎麼這麼不要臉呢?”“把雪兒獻給三哥哥?”
“那不是他獻給康熙的美女嗎?”
“這人怎麼這麼不要臉呢?”
“他知道雪兒是皇上的妹妹嗎?他知道你是從京城出來的嗎?你們就裝不知道,跟他一起回去。而且呢,你們回去的目的是爲了保護南北兩座王府,不給鰲拜進府的機會。現在鰲拜已經把眼光放在王爺身上了,非常覬覦你們的財產,想找藉口進去查抄,然後歸爲己有。所以你們要回京城,回到府上保護兩府的每一個人,用異能和鰲拜周旋。很快吳三桂就來請你們了,你們不要拒絕他的邀請,全體回京。”
“是,弟子明白了。”
“明白就好。冰兒現在情緒有點消沉,這可不行啊。你們的任務還沒完成,不能半途而廢,師父還等你們回去幫師父救度衆生呢。你們回昆明之後,要親眼看到吳三桂在練兵,把真實情況告訴皇上他纔會徹底相信吳三桂要造反。”
“是,弟子謹遵師父教導。”
平西王府。此時的吳三桂正坐在他的虎皮大椅上,託着下巴想心事。三年一次的外藩進京述職的時間只有幾個月了,去還是不去?去了有危險,不去顯得心虛。想啊想的,最後決定:去!去了有幾個好處,一個是麻痹康熙小兒,別讓他看出自己有不臣之心;二是可以看看朝廷有沒有撤藩的意向;三是一定要和兒子世子吳應熊面授機宜,裡應外合顛覆朝廷。雲南的這些官員肯定是給朝廷發過什麼彈劾的摺子,說自己有不臣之心,康熙他能親自來嗎?如果去了才顯得自己光明磊落。去是要去的,起碼能看得出來朝廷的動靜。要去見皇上好像不能空着兩隻爪子吧?給康熙小兒帶點什麼禮物呢?那就多帶一點雲南特產。雲南特產是不少,各種菌類、各種水果、墨江紫米、大理泡梨、話梅、蜜餞、扎染、蠟染、普洱茶、景谷糉子……大多都是吃的、水果還不能帶,不等到京城就爛了。只能是紫米、蜜餞、茶葉這類帶到京城不壞的東西了。如果再有點特殊的、出奇的,讓康熙小兒更開心的,豈不是更能迷惑住他嗎?他是皇上,什麼好吃的沒吃過?少年人嘛就是愛玩,弄點新鮮玩意兒獻給他,不比吃的好?要說玩的好像雲南沒什麼好玩的。十八怪也算不上好玩,三隻蚊子一盤菜?誰敢吃啊?呵呵呵……
“王爺,有人在玉溪發現少王爺說的妖精女孩和仁義班的人在集市上買雞蛋……”吳三桂的軍師來報告。
“什麼?就是把本王孫兒嚇得病了好長時間的那個妖精女孩?她們怎麼還沒離開雲南?”
“他們早就不演出什麼化龍化虎的了,做開了生意。那意思就是在雲南常住了?”
“這可不行!本王的孫子都被他們給嚇壞了。”
“王爺您一向有魄力,幾個毛孩子怕什麼?”
“你這軍師怎麼當的?既然說他們是妖精,人能和妖精鬥嗎?弄不好那個耍龍的小子都是妖精!哪個人能玩龍玩虎啊?動不得的!爲今之計是把他們弄走,離開雲南,越遠越好!哎,有了有了,胡軍師,你過來,本王忽然間有一個好主意,就是咱們把這個仁義班帶到京城去,獻給康熙小兒,裡面那個跳胡旋舞的妖精就當美女獻給康熙,到時候不嚇死他也可能被妖精吃了。那個時候就要天下大亂了!哈哈哈……”
“王爺聖明!咱們可以在妖精吃了康熙之後天下大亂的時候攻打京城,有世子在京城接應,就憑咱們的兵精糧足,趁着鰲拜掌權、朝政混亂不堪……王爺高見!這纔是一箭雙鵰,啊不,多雕!沒了康熙他們就會內亂,起碼是要有新君即位。可是康熙小兒的孩子哪個能當皇上,恐怕都還吃奶吧?勢必是皇室宗親要出來奪位,再有幾個輔政大臣攪局……妙!妙啊,咱們就坐山觀虎鬥,喝哈哈哈……”
“仔細商量商量,然後把仁義班請到昆明,這樣……”
“趙班主,這是我家王爺的邀請信,請您的雜耍班到昆明演出。”胡軍師親自來到冰兒雪兒的住地,送來了吳三桂的邀請信。
“胡軍師是吧?”我們的演出班子已經不演雜耍了。一個是雲南的人口太少,看演出的人就不多,還經常下雨。我們靠這個吃飯就要餓死的。”冰兒早就知道吳三桂會來請,卻不能馬上答應他的要求。
“我們已經改行做生意了。也挺有意思的。拿這個換那個,好玩。”
“趙班主啊,您還是年輕,不知道這個成破厲害。您有那麼厲害的幻化本事,走到哪裡不是蠍子尾巴獨一份呢?不會捨本求末把能賺大錢的本事扔了去雞蛋換大米吧?可別捨本求末,去追逐那些蠅頭小利。我家王爺說了,他不日就要去京城述職了,你們何不和王爺請求與他一起進京呢?京城人口多少啊?官員多如牛毛,有錢人遍地都是,誰看過貓變老虎、小蛇變大龍的?那銀子還不是哇哇地往臺上扔啊?”
冰兒暗笑:“吳三桂這隻老狐狸,明明是求助於我給他壯臉的,還要我們求他,門兒都沒有!”於是說道:“承蒙軍師高眼,但是我們可不敢再演了。剛剛演出一場,內人就給請去演堂會。沒聽說過演堂會只叫一個人去的,而且內人的相貌……,本班主年紀雖然不大,總還是個男人吧?把內人請去演堂會什麼意思?去京城?要路過多少大的城市,要有多少官員看堂會?我可不想戴綠帽子。”
“趙班主多有誤會。我家少王爺實在是喜歡那個舞蹈,並不是針對您夫人的。您是濟南來的吧?去過京城嗎?那裡是天子腳下遍地黃金哪,您還有好幾樣拿手絕活,到時候賺他個萬把千的,就在京城買座大宅子,蓋個大戲院,那裡南來北往的有錢人多着呢。”
“您的這個主意還真不錯,京城比濟南當大官兒的多、有錢的人多、人口也比濟南多,所以演出的時候看客也會比濟南的多。不過我們就這麼跟着平西王進京,算怎麼回事?弄不好人家還可能認爲我們這些人是他的戲班子呢,名不正言不順的。說不定什麼時候在路上,平西王看我們不順眼把我們咔嚓了。”
軍師很明白這個小趙班主說的是什麼意思,就是叫雪兒的那個漂亮姑娘是妖精,把少王爺嚇病了,平西王一定會報復他們。怕萬一在半路上下手殺了他們,那意思是那個漂亮女孩不是妖精?就是變個戲法嚇着了少王爺?如果是這樣,讓他們進京就沒什麼意思了?不對呀。就是變個戲法也只能是把臉上貼個嚇人的東西,怎麼房間裡的水把侍衛都給衝樓下去了?那得多少水啊?怎麼還能把少王爺給溺水了?還是妖精!聽趙班主的意思是平西王沒怎麼拿他們當回事心裡不滿意?這個少年人也不簡單。
軍師趕緊說:“要不這樣,你們先和在下回昆明,然後等王爺發出正式邀請,你們就和王爺一起進京。在下會幫趙班主在王爺面前美言的,王爺也不會拿你們當他的戲班子,我們自己府上已經有戲班子了。既然王爺能請你們一起進京,那就是以誠相待的,他殺你們做什麼呢?你們和他也沒冤沒仇的,又沒什麼錢財可圖。”
“這個嘛,我得好好想想,我們也是幾十號人呢,去昆明能做生意嗎?吃什麼呢?”
“我家王爺說了,如果你們肯和他一起進京,進京之前的費用都由他來負責。不就是個邀請函嗎?回去就給你們發一個。”
“軍師大人知道我們爲什麼來玉溪嗎?我們是聽說你們拿我們當妖精的!您覺得咱們大清的女孩那麼隨便嗎?說跟誰睡就跟誰睡了?我們是賣藝的,不是賣身的。只好變個怪物稍稍表示一下不滿,可是我們惹得起平西王嗎?只好跑路了。讓我們回昆明?在下總覺得有點懸。我們是靠賣手藝吃飯的,是人說的下九流,但是我們的命也不是一條蟲子、一個雞蛋那麼不值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