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暖聽了聞人臻的講述,整個人都震驚了。
她沒想到程芸兒居然那般瘋狂,甚至想要和聞人臻一起燒死在臻園裡。
她也是談過戀愛的人,也曾瘋狂的愛過江浩軒,可她對愛情的執着和瘋狂跟程芸兒對聞人臻的執着和瘋狂比起來,那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了。
她愛江浩軒,可江浩軒不愛她。
程芸兒愛聞人臻,而聞人臻也不愛程芸兒。
這或許就是她跟程芸兒唯一的共同點吧?
“那她.......也是那次毀容的嗎?”
顧暖顫抖着聲音問。
“是,”
聞人臻低聲的道:
“她趴在我背上,我朝下跳時,她的手沒抓穩,跳下去時落在了一樓的窗條上,後來雖然被消防隊員救了,可她的臉上的毀容程度比我嚴重很多,而我是因爲揹她不能很好的捂住鼻子和嘴巴,比她吸了更多的濃煙......”
顧暖見過程芸兒的臉,雖然她見到的是整容後的臉了,可從程芸兒那張臉的猙獰程度來看,也能想到當初她臉的毀容程度。
“臻園好好的,爲什麼會突然失火?”
顧暖望着聞人臻,低聲的問出了一直縈繞在心中很久的問題。
聞人臻沉默着,一直就那樣看着她,好半晌沒說話。
“她放的火......是不是?”
顧暖低聲的猜測着。
聞人臻點頭,輕嘆一聲道:
“是的,當時我說的話可能刺激到她了,然後牆壁上又掛着我們倆的婚紗照,她當時估計是想燒掉我們的婚紗照,可誰知道......”
顧暖聽了聞人臻的解釋明白了,爲何他會在火災後失憶了。
失憶不僅僅代表着忘記曾經,也代表記不起醒過來前的事情,這樣,警察調查起火的原因時,他纔不至於說出是程芸兒放的火一事。
而臻園失火一次,聞人臻不僅救了程芸兒,同樣也用失憶一事免除了程芸兒的牢獄之災,難怪聞人臻要說他已經把欠程芸兒的還清了。
聞人臻或許覺得他把欠程芸兒的都還清了,可程芸兒會這樣覺得嗎?
“好了,時間不早了,快睡吧。”
聞人臻輕輕的放開她:
“我也去洗澡了,等下......”
“你餓嗎?”
顧暖突然問。
“嗯?”
聞人臻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你長途飛機,而你又不喜歡飛機上的食物,肯定是餓了吧?”
顧暖說話間人已經起身:
“你洗澡,我去幫你煮點吃的。”
“家傭應該不在了。”
聞人臻皺着眉頭道:
“之前這裡一直沒住人,也就一個鐘點工負責打掃,知道你要來這參加珠寶大賽,廚子也都是臨時請的鐘點工,畢竟我們在這住不久,而霍薇舞的手藝.......”
“我知道,”
顧暖低聲的道:
“沒事,我不去叫小舞,我自己幫你煮碗麪條將就着填一下肚子吧。”
“你明天還要忙比賽的的事兒,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聞人臻低聲的道。
“你趕緊去洗澡,一身都是風塵的味道。”
顧暖故意裝出一臉的嫌棄,轉身朝門外走去:
“我這就去幫你煮麪條......快去,把一身的汗臭味洗掉。”
落下這句,她人已經閃身走了出去。
聞人臻有些無奈,也沒再跟她爭。
原本想說這麼晚了就不吃了,其實也不是很餓,而他並沒有凌晨吃東西的習慣。
不過見她這般熱忱,想着已經幾年沒吃她煮的東西了,也就有些小小的期待,於是便沒有再拒絕。
聞人臻回到浴室,舒舒服服的泡了個澡,或許因爲把一切都告訴她了,心情特別的輕鬆,就連洗澡都覺得是一件非常愉快的事情。
等他洗完澡換一身乾淨的睡袍出來,顧暖已經將一大碗剛剛煮好的麪條端到餐桌上了。
原本並不覺得餓的他,在看聞到這一大碗麪條的香氣瀰漫時,肚子裡的飢餓感也油然而生了。
顧暖將一碗麪條放餐桌上,擡眸看着他道:
“試試看,我這煮麪的廚藝有沒有一點進步?”
她轉身又去廚房拿了一雙黒木筷子遞給他,眼眸裡蘊含着小小的期許,像個把作業捧到老師跟前等着誇獎的孩子。
“嗯,賣相還不錯,你煮的這碗什錦麪看着就有食慾,”
聞人臻笑着誇獎了句。
接過筷子,夾起幾根麪條送到嘴裡,吃香依然優雅,好似在吃意大利麪條一般。
顧暖就在他的對面坐下來,一手撐着下巴望着他:
“味道怎樣?”
“嗯,味道也不錯。”
聞人臻點着頭。
“那就好,我還擔心不好吃呢,畢竟.......我沒有研究過廚藝,我也......不是很擅長煮飯做菜。”
“研究廚藝?”
聞人臻皺眉看向她:
“難不成你還想給我當賢妻良母?可我覺得,你身上賢妻良母的潛質很少,不適合開發。”
顧暖當即就瞪了他一眼,略微有幾分不樂意的開口:
“什麼叫我身上潛質少?這麼看不起人?”
“我沒有看不起你的意思。”
聞人臻趕緊解釋着:
“我是覺得,你沒有去研究廚藝的必要,那麼大一個家庭交到你手裡,然後你自己還要開工作室,這些個事情就夠你忙碌的了,你再去研究廚藝,那得有多累?”
“你現在都已經很瘦了,我不要你再瘦下去,要不人家還以爲我聞人臻養不起老婆呢。”
說完,他用筷子夾起一小塊煎雞蛋送到她的嘴邊:
“嚐嚐,你煮的美味佳餚。”
顧暖笑,倒也沒有拒絕,張開嘴接着這塊雞蛋,咬了兩口,才發現雞蛋根本沒味道。
“我.......我煎雞蛋時好像忘記放鹽了。”
她紅着臉不好意思的說。
“哈哈哈,”
聞人臻笑,看着她突然紅了的臉,只覺得心情大好,
“那幫爲夫拿點醬油來吧。”
顧暖趕緊起身,去廚房拿了醬油出來遞給他,然後再也不好意思呆,轉身去了浴室,把他剛脫下的衣服分類放到門口的簍子裡,方便明天鐘點工來清洗。
等她忙完,聞人臻也吃完麪條並且把碗筷都洗了,沒有給她再進廚房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