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秦尋便拜託顧念安將楚思思送回到家裡,打算自己孤身一人去警局一趟,然而他的話才說出一半,就被楚思思給打斷了。
“我要跟你一起去。”
楚思思擡起頭,眼神堅定地看着她,語氣中滿是不容拒絕。
比起回家休息,她更想親自把事情的原委弄明白,雖然她已經知道幕後的人是楚月兒了,但是她很想看看楚月兒都爲了弄死她付出了多少。
由於拗不過楚思思的堅持,最後秦尋只好同意帶她去警察局。
至於一旁一直沒說話的顧念安兩人,也見着自個兒沒事,就跟着一同來湊個熱鬧。
導致秦尋本來一個人的路途,如今車上硬是多出了三個人來。
他們一行人來到警察局的審問室,透過那單向玻璃窗看到坐在裡面的四個嫌疑犯,這幾個就是被楚月兒收買來製造車禍的人。
看那一個個穿着打扮的樣子,一眼就被人看出是社會上閒暇無事的一羣混混。
而等到坐在裡面的警察質問起他們作案的意圖和過程後,他們只是統一的說因爲自己身上沒錢,便結夥在街上偷了輛豪車打算打劫點錢來混混日子。
“那你們爲什麼後面那麼瘋狂?”
“因爲我們害怕!”
過分統一的口供讓裡面的警察皺起了眉頭。
這些人說的理由看似有些奇怪,卻又充實得讓人找不着破綻。
一切就好像真的如他們所說一樣。
緊接着,因爲沒有任何線索和證據,警察只能暫時將他們拘留在警局內。
不過派出去的調查的人,很快就查到了一些不符合敘述事實的線索,就比如車子並沒有被破損的跡象,對此,這些人雖然解釋得天花亂墜,但是還是難掩他們開始慌張的表情。
隨後,秦尋還從楚海天那邊得到了楚月兒與他們現場交易的照片。
當這些照片砸在他們面前的桌上時,他們沒法再繼續裝傻下去,只得一個個低着頭沉默不語。
然後,警察根據秦尋所說的,直接帶人找到了楚月兒所待的酒店。
此時的楚月兒還在耐心等待。
她一直自信地認爲自己的計劃天衣無縫,只要再等等就會等到她所期待的。
但是等到警察踹開她的房門,舉着槍出現在她的面前時,她才知道自己的計劃早就被秦尋給識破了。
索性,她也不做任何的掙扎,就這樣伸出手讓警察將自己帶回了警局。
被押送到警局內的她,看着已經被關押在牢裡的四人,心裡忍不住罵了句廢物,接着便踉踉蹌蹌地被半拉半拽到之前那四人待過的審訊室。
現在的審訊室內坐着的不只有先前問話的警察,楚思思等人也站在裡面。
看着楚思思那坐着輪椅的模樣,楚月兒不禁冷冷一笑,用一種極度不屑的目光掃視着在座的所有人。
然後在警察的命令下,她不慌不忙地在對面坐下,優哉遊哉的樣子似乎一點也不害怕。
“這四個人是不是你指使的。”
警察嚴肅地質問着她,邊說邊將剛剛的照片放在她的眼前,等待着她的承認。
然而一切的走向卻超出了衆人的預料。
只見楚月兒無辜的搖搖頭,開口便是爲自己解釋,“那天我在酒吧喝多了出來,然後就在路上遇到了這麼一羣人的搭訕,我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被人拍下來了,但是我確實不認識他們。”
從容不迫的語氣,讓衆人險些信了她的話。
若不是知道一切都是她所爲的,楚思思還真的快要爲她的無辜感到疼惜,畢竟從她的臉上她看不出絲毫撒謊後的害怕。
這要能給她頒個獎,楚思思覺得奧斯卡最佳影后獎非她莫屬。
畢竟前世的自己,就是被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僞裝給欺騙的,現在還想騙過去,她決不允許。
可當後來被派去詢問此事的警察回來彙報時,他們才知道楚月兒做事情的縝密性,酒吧的服務員證實了楚月兒剛剛說的話。
那麼她沒有騙人的話,就說明她將要被無罪釋放。
一想到這兒,楚思思的身體就忍不住顫抖。
她滿眼恨意,與楚月兒互相對望,本該是最親的姐妹的她們,此時卻冷眼相對。
“怎麼可能!你們是不是調查錯了!”
率先開口的是爲楚思思打抱不平的顧念安,自從知道思思出這麼多事情是因爲楚月兒和林秀蘭這對母女後,她就巴不得親手去將她們手刃。
現在如果把楚月兒放了,天曉得後面還會出什麼事情。
一想到這兒,她就有些害怕,只能將所有的不安發泄到不知所措的警察身上。
而這時,楚月兒也站起來了。
她的動作不緩不慢,一步步向楚思思走近。
隨着她的不斷靠近,顧念安連忙擋在楚思思的面前保護她,生怕眼前這個女人會做出什麼危害她的事情。
然而這一切並不可能,楚月兒還沒有蠢到不知道這兒是警察局的境界。
她只是走到離楚思思不遠不近的位置,臉上似笑非笑,一張嘴就是冷聲的諷刺,“沒想到有那麼多人想要弄死你啊。這種情況下,你還能大難不死,那你可得好好保住你這條命了,不然哪天你要是死了呢,可別跑來怪我。”
話音一落,她瀟灑地甩動頭髮,離開了審訊室。
可她的這番話卻如一根刺般紮在了楚思思的心裡,不敢拔也不敢碰,只能一直難受着。
其實早在看到楚月兒那副不怕事的樣子時,楚思思就猜到事情可能會偏軌,但不想最後自己竟然被對方牽動了情緒。
若不是現在她努力壓制着那股怒意,她可能都要衝下輪椅抓住那個女人質問了。
上一世的一切一直銘記在她的心裡,她一直告訴自己不能衝動,要冷靜,可是現在,她感覺自己隱忍許久的情緒就快要噴發而出了。
但所幸珍視她的人都還在她的身邊,一隻溫熱的大手就足以讓她不安的心平靜下來。
她擡起頭,看向手的主人,回以淡笑,告訴他自己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