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思思其實不過是隨口一說,她並不知道胡卓去哪裡了,可能是被秦尋帶走了,但她不想說出自己和秦尋的關係,所以才這樣說。
林秀蘭難以置信的看着楚思思,楚海天更加是氣急,直接過來一巴掌就像打在楚思思臉上,怒罵道:“楚思思,誰給你的膽子!”
可他的手還沒落在楚思思臉上,一隻骨節分明的手突然出現,一把抓住楚海天的胳膊,伴隨着一個男人低沉冰冷的嗓音——
“我給她的膽子,怎麼了麼?”
林秀蘭、楚海天以及楚月兒聞聲震驚地轉過頭,就看見秦尋高大的身影立在楚海天,正目光沉沉地望着他們。
他們三人當場石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個秦總怎麼會在醫院?還是在楚思思的病房?!
楚思思心裡也是同樣的驚訝。
她以爲秦尋救了自己就應該離開了,怎麼還會在這裡?
秦尋不理會林秀蘭一干人,徑直朝楚思思的牀邊走去。
他的氣場太過強大,林秀蘭不得不主動退後一步讓出地方。
“怎麼樣,還好嗎?”秦尋低頭望着楚思思問。
楚思思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秦尋是在關心她的身體,她搖搖頭,“沒事,小傷。”
說着,她想去摸一下臉上的傷口,可剛擡手,毫無徵兆的,她手腕一涼,是秦尋突然握住了她的手腕。
“你幹嘛?”楚思思愣了一下,擡頭看向秦尋。
秦尋的目光從她的手背轉移到她的臉,淡淡一瞥後按響了呼叫鈴。
沒過幾秒就有醫生大步趕了過來,秦尋擡手指了指楚思思的手背,“處理一下。”
楚思思這才注意到,剛纔和林秀蘭拉扯間輸液的針頭被強行扯開,手背扎針的地方已經腫了起來,還泛起了駭人的紫色。
醫生小心地爲她消腫上藥。
秦尋則是在旁邊,垂眸看着楚思思,蹙眉道:“針被拉開了都沒注意到,你是感覺不到疼麼?”
依舊是有幾分淡漠的語氣,但聽起來還是透出了淡淡的關心。
看到這一幕,旁觀的楚家三個人更加震驚了。
特別是目睹了整個過程的楚月兒,本來還算得上秀美的一張小臉完全因爲嫉妒而變了形,扭曲的格外醜陋。
就在幾個小時之前,她還以爲楚思思這次必死無疑,可是突然間大反轉,那個本來應該痛不欲生的人居然安然無恙地躺在她的面前!
她楚思思憑什麼又能逃過一劫,更重要的是,她憑什麼能得到秦總這麼盡心的關照!
搶了她的也旭哥哥還不算,竟然還同時勾搭着秦總!
楚月兒就是看不慣,她就是看不得楚思思身邊有任何優秀的男人!
被妒火燒得理智盡失的的楚月兒看着秦尋認真盯着楚思思換藥的模樣,一個忍不住就要衝上前。
幸好林秀蘭眼疾手快地一把將楚月兒拉住。
林秀蘭已經從最初的震驚中逐漸找回理智,不自然地強笑着說:“秦總,您剛剛說胡總......”
秦尋轉過身,面無波瀾地說:“對,人在我手裡。”
他這麼大大方方的承認下來,林秀蘭倒是一時間沒有辦法往下接了。
楚海天不像林秀蘭那麼能沉住氣,他現在心裡想的都是和胡卓的那筆生意,忍不住說:“秦總,是不是有什麼誤會,還請您儘快放了胡總……”
“先生,楚小姐已經沒有大礙了......”醫生在同一時間處理完楚思思的情況後來向秦尋報告,稍作猶豫後,醫生還是加了一句話,“不過,楚小姐如果能夠靜養的話,對健康恢復應該會更有幫助。”
秦尋點點頭,示意知道了。
直到醫生徑直走出病房關上門後,他纔看向楚海天。
楚海天剛纔主動對秦尋示好,結果秦尋直接把他晾到一邊,反而認真去聽一個小醫生的話,雖然秦家家大業大,但是楚海天一把年紀,受到這麼直接的忽視,到底顏面上掛不住,難堪地臉上青一塊白一塊。
秦尋看着楚海天,嘴角彎起了一絲冰冷的弧度,“你算什麼東西,我憑什麼聽你的。”
“你!”楚海天被氣得說不出話來。
林秀蘭恨鐵不成鋼地暗暗扯了下楚海天,他秦尋是什麼人,既然做了就肯定不會害怕這種程度的威脅,而且如果真的把事情鬧大了,他們也不是全部佔理,到時候搞不好吃不了兜着走走的反而是他們。
林秀蘭眼睛轉了幾轉,討好的衝着秦尋說道:“秦總,胡卓已經是我們家思思的未婚夫了,這畢竟是我們家的家事,還請胡總不要強行干預。”
“林秀蘭,你瞎說什麼!”楚思思聽到林秀蘭竟然把胡卓說成是她的未婚夫,立即憤怒地反駁,“我當初早就辦完了一系列脫離楚家的手續,在法律上我們早就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你們這樣強迫我嫁給胡卓纔是違法的知道嗎!”
“姐,你可以不認我和媽,但是畢竟血濃於水,只要你還活着一天,你就不能否認你和爸的父女關係啊,你怎麼能這麼狠心置父親於不顧,眼睜睜看着楚家陷入危難!”楚月兒心裡雖然生氣,但也已經冷靜下來,努力做出一副難過傷心的樣子,將一番話說得義正言辭,就好像她楚思思真的就是個罔顧親情的白眼兒狼。
她就是要故意把楚思思說得這麼不堪,好讓秦少知道眼前這個女人的真實嘴臉到底是什麼樣子。
楚思思因爲楚月兒的顛倒黑白確實氣得不輕,她剛要奮起反駁,就感覺有隻大手在她的肩頭極輕地拍了一下。
是秦尋。
她擡眸,就看見秦尋寬慰的眼神,彷彿在說——“交給他我。”
說也奇怪,只是秦尋的一個眼神,楚思思就真的突然冷靜下來。
秦尋這才擡眸看向楚家一家三口,冷冷的只突出一個字:“滾,別讓我說第二遍。”
他的聲音不大,卻讓人遍體生寒,楚家三口的臉色都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