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銘川先是去醫院檢查了一下.身體,確定身體基本沒有問題,只是需要休養幾天之後,他又去附近的餐廳吃了一頓法國大餐,然後,回到酒店好好地睡了一覺。
到了第三天早上,他吃了早飯才從酒店出來,準備去找林默默。
沒有想到的是,他剛剛走出酒店,就看見了林默默提着東西往家的方向走。季銘川連忙快步上前,叫住了她。
林默默兩天沒有見季銘川,以爲他已經離開了,卻不料,他還沒有走。而且,他叫她的語氣,似乎根本沒有生她不辭而別的氣。
他不是應該罵她恨她責怪她的麼,這樣好歹還會讓她覺得心裡好受些。而現在——
她轉過身,看向季銘川。
“Lemon,我很高興你那天送我回來!”季銘川的眼睛裡都是陽光:“你是在乎我的,對不對?”
林默默呼吸一窒,沉默着看着他。
季銘川又認真道:“跟我回去好不好,我們結婚,我會找人幫助你恢復記憶,這樣,你就記得我們以前的事了。”
他竟然說要結婚!
林默默的呼吸又變得紊亂起來,他的話太誘.惑了,她幾乎下一秒就要答應下來了。
而這時,林默默的目光突然瞥見了遠處十字路口過來的Kevin,她瞳孔猛地一縮,那種來自道德上的自責又一次席捲了她。
她幾乎是退了兩步,才慌亂地道:“我已經結婚了,不能再和你一起了,你別再說了!”
季銘川緊鎖住她的眼睛,不想錯過她一絲一毫的表情:“前天晚上,我們是不是……難道我記憶裡的那些都是假的?”
他好像記不得了?林默默看到已經向這個方向走過來的Kevin,她覺得自己好像一個出.軌了的女人就要被抓現行一樣,她努力撇清着一切關係:“對,你記錯了,我們那天什麼都沒發生過!”
就連她,也必須將那段記憶忘了,這樣,她才能在內心的道德譴責下繼續存活。
季銘川蹙眉,眸底都是不可置信的神色:“那天夜裡,我們真的什麼都沒有發生?明明那夜我們那麼開心那麼真實,怎麼會是假的呢……”
“我當時送你到酒店之後,你就暈倒了。”林默默斬釘截鐵般道:“我們真的什麼都沒有發生,你不要再亂想了,我也不需要你負責。”
季銘川徹底懵了,半晌,才喃喃道:“所以,你看到我受傷,你還是走了?”
林默默只覺得心痛極了,近乎麻木。她望着他,點頭:“對,我還是走了。”
“呵呵!”季銘川笑了,眸底都是受傷的神情:“原來都是我一廂情願啊!我明白了,Lemon,我以後再也不會來煩你了。”說着,他在Kevin到來前一刻,轉身離開,大步向着酒店裡走去。
林默默看着他離開的背景,心中有什麼東西碎成了千百片,最終,再徹底陷入沉寂。他說他再也不會來煩她了,他徹底放手了……
明明是她清醒下的選擇,可是,她卻難過得快要失去全世界了。
這時,Kevin已經走到了林默默身邊,他望着季銘川的背影,瞳孔縮了縮,聲音低沉:“Lemon,他又來找你了?”
林默默猛地一驚,擡眼看向Kevin,這纔回神般點頭:“沒有,就是碰到說了幾句話而已。”
“是麼?”Kevin涼涼地笑了笑,然後,又平靜地道:“走吧,我們回家。”說着,率先往前走着。
林默默跟在他的身後,看着Kevin的步子,心裡不禁一涼,呵呵,就連Kevin都生氣了。她傷害了季銘川的感情,背棄了Kevin的溫柔,她什麼都沒有了……
Kevin剛剛走進家門,看到保姆抱着奧利奧,他簡單地和奧利奧打了聲招呼,然後,就拖着林默默進了臥室。
林默默的手腕被他拽地生疼,她使勁縮了縮:“Kevin,你放開,你弄疼我了!”
“放開?!”平日裡格外包容溫柔的Kevin就好像被點燃的火藥一樣,他緊扣着她的肩:“Lemon,平心而論我對你怎麼樣你難道沒有感覺嗎?爲什麼那個人每次一找你,你就好像丟了魂一樣?!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上次你滿身吻痕回來,難道不是和他?!你這麼做對得起我嗎,你睜開眼睛看清楚,現在你面前的是誰,誰纔是你的丈夫?!”
Kevin說着,猛地扣住林默默的腰,就吻了下來。
脣齒間都是另外一個味道,讓林默默覺得難受極了,她使勁推開他,他卻禁錮得她更緊。他在她的脣瓣瘋狂地啃咬,最終,將她按在了牀上。
林默默感覺到一種發自靈魂的抗拒,她使勁地推着Kevin,他卻發了瘋一樣使勁地按住她,讓她分毫動彈不得。
這一刻,她突然感到一陣無盡的悲哀。
“我是你丈夫,我們這樣不是很正常嗎,爲什麼我不可以,難道只有那個男人可以?!”Kevin的眼睛裡都是赤紅的顏色,他的理智被妒火燃燒得分毫不剩。
“不,Kevin,求你,再給我點時間……”林默默哀求着,卻猛然聽到了帛裂的清脆聲。身上一涼,她震驚而又絕望地看着眼前盛怒的Kevin。
Kevin自己的衣服也被他胡亂地扯開,坦誠相見的那一刻,林默默停止了掙扎,緊緊閉上了眼睛。
有眼淚從她的眼角落下,滑過她蒼白的皮膚,她的樣子看起來絕望而又悲哀,讓憤怒的Kevin動作僵在了原處。
他的目光緊鎖住她,看着她顫抖着的身子,他的眼底都是難以言喻的不甘:“Lemon,我對你還不夠好麼?你說要時間,我給你時間。自從你受傷從醫院出來到現在,已經4個月了!你說你沒準備好,好,我沒有碰你一次,但是你是怎麼對我的?!你問問,有哪家的夫妻不履行夫妻義務的!”
他的手捏着她的肩,一字一句:“和我睡就這麼讓你反感?你知不知道你當時傷得快死了,是誰一直陪在你身邊的?是我!不是他!你憑什麼這麼對我?憑什麼?!”
林默默的心裡愧疚極了,可是,她的身體依舊還是不能接受Kevin,每次到了關鍵的時候,她都覺得比殺了她還難受,她都會找出層出不窮的藉口,說自己不能做。
她不知道爲什麼,可是她真的想要守住自己最後一個地方,或許,她真的只願意留給季銘川,其餘的人,都不能接受。
Kevin見她無話可說,又低低地笑了,笑着笑着,連眼淚都出來了。他彎身撿起地上散落的衣服,慢慢穿上,然後轉身離開了房間。
林默默只覺得自己又重新活過來了,她雖然肩膀和手腕都疼得厲害,可是,她終究是守住了最後一塊領地,不是麼?雖然她自己都不知道,她還能守多久。
季銘川回到酒店之後,就直接辦理了退房,然後,提着行李就去了機場。
當飛機飛起,下面的城市越來越小的時候,他深吸了一口氣,將目光收了回來。看來,他真的應該死心了。
這場感情,他揮霍過,認真過,珍惜過,鍥而不捨地努力過,到了現在,他能做的都已經做了,那麼,一切就這樣吧!
他打開自己的手機相冊,將有關林默默的一切全部鎖住,連同他的記憶和感情,一起塵封在心底最深的角落。
或許將來回憶起來,他會難過、會心痛,但是,他也不會再去爭取了。
也許多年以後,當有人提起這段感情,他會微微失神,原來,瀟灑如他,也曾這般用力地愛過……
季銘川回來的第二天,就去公司上了班。他就像平常一樣,一臉陽光地對每個路過的員工打招呼,然後,走進自己的辦公室。
他剛剛走進去,楊雨岑就進來了。
季銘川愣了愣,這纔想起來前幾天他對她說分手的事。
幾天不見,楊雨岑似乎瘦了些,原本的娃娃臉變得弧度收起了一些,似乎更加秀氣了。季銘川心裡有些自責,其實當初他就應該頂着家裡的壓力,見面之後就再也不聯繫的。
楊雨岑看到他,將一份文件放在他的面前:“川哥哥,你走之前佈置的工作我完成了。”
季銘川擡頭看她,她的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就像是一個普通的員工對老闆說話一樣。
可是,她依舊叫他‘川哥哥’。
季銘川覺得自己不能再耽誤她,有的東西還是說清楚了的好。他站起身,走到沙發上坐下,然後對楊雨岑招手道:“小雨,過來。”
楊雨岑不動,季銘川耐心地等着她。她沒有辦法,只好挪了過去。
“小雨,我們之前打電話說的事情,你還記得吧?”季銘川剛剛說了這句話,楊雨岑的眼淚就掉下來了。
他壓抑住內心的不忍:“小雨,對不起,我一直忘不掉我前女友,所以給不了你需要的東西,我們還是分手吧!你如果願意繼續在季氏集團工作,就留下來,我會給你安排一個增長見識的職位。如果你不想留下來,就回到家鄉,我相信楊叔叔一定能幫你找一個對你很好的男朋友,至少不會像我這樣讓你傷心難過……”
他又繼續道:“我不負責任,對你也不好,所以,趁我們現在纔剛剛開始,一切都還來得及,你最多難過幾天就忘記了。所以,我們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