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四哥是爲你而來的南非。”
姜暖本能的辯解着。
“我知道,”
聞人臻低聲的道:
“正是因爲這樣,他纔不能跟我一起乘坐私人飛機回去。”
“爲什麼?”
姜暖不解的看着聞人臻。
“因爲李明軒已經回去了。”
聞人臻耐心的解釋着:
“李明軒和雲城回去後,大家的目光都盯着蔡天佑和聞人璟在,而蔡天佑一旦在機場出現,濱城那邊的人肯定就會知道,他只能一個人走。”
姜暖恍然,這才明白蔡天佑一個人轉機回去的原因。
明天凌晨的機票,蔡天佑還要轉機,那後天下午,盛宏股東大會召開,他都還沒趕回濱城。
大家的目光都關注在蔡天佑身上,自然就不會注意到她和聞人璟。
在濱城的那些人看來,蔡天佑是一個人回去的,那麼,她和聞人璟肯定就還留在鉻礦在。
而聞人臻,自然也就還被壓在礦井下。
今晚他們要留宿波洛誇內,姜暖以爲聞人臻會帶她住波洛誇內的Fusion Boutique Hotel酒店,因爲那是全波洛誇內安全係數最高的酒店。
然而,事實上卻是,聞人臻不僅沒有帶她去Fusion Boutique Hotel,也沒帶她去別的酒店,而是帶她去了貧民窟的某處的民房裡。
上下兩層的民房,混雜在貧民窟裡,走進巷子,姜暖就聞到一股刺鼻的臭味,讓她本能的用手捂住了鼻子和嘴。
而軍人出生的霍薇舞,倒是沒有任何不適,或許曾經在部隊當特種兵時,更惡劣的環境她都去過吧。
“你怎麼會租住到這裡來?”
姜暖進屋後才忍不住問。
“因爲這個地方纔最不容易被人發現,”
聞人臻低聲的解釋着:
“這一次的事件有些大,我不能掉以輕心,否則有些人不會冒出來。”
“哦,好吧。”
姜暖點頭,聞人臻的事情她不打算繼續參與了,何況她也參與不了。
“我住樓上,”
聞人臻提着姜暖的行李箱朝樓上走:
“小宋平時都住樓下,樓下房間多,讓霍薇舞今晚也住樓下。”
姜暖點頭,跟着聞人臻上樓,走進房間才發現,這裡的條件真不是一般的差。
“你都沒捨得給自己換張牀?”
姜暖看着那張破爛的牀皺眉,又小又舊不說,主要是牀上的被褥什麼的看上去也很破舊。
“我們每天都很忙碌,哪裡有那個時間和心情?”
聞人臻笑着對她道:
“你要不滿意,不過,這會兒已經是晚上了,外邊不安全,明天就回去了,就一晚上......將就着吧。”
“......”姜暖默。
她都跟他到這裡來了,能不將就麼?
再說了,她曾去山區支教過,更差的條件也呆過,她倒也不是很挑剔的人。
其實條件差她倒是能接受,可這環境差就讓她有些受不了,尤其是窗外飄進來的臭味,讓她覺得有些噁心。
“你在這樣的環境也住得習慣?”
姜暖皺着眉頭看向聞人臻。
而聞人臻已經起身去關了窗戶,然後看着她道:
“不開窗會好點,然後再開着空調,我很少開窗的。”
“.......”姜暖默,打開行李箱,拿了行李朝洗手間走去。
真的是非常簡陋,洗手間也巴掌大,她想着聞人臻那麼大的個子住在這地方,都不知道有多憋屈。
聞人臻等她忙完纔去洗漱的,洗手間實在太小,根本容納不下兩個人。
只是這張舊牀,姜暖一個人睡上面還不覺得,等聞人臻睡上來時,當時就吱嘎的響了一聲,而且聲音還有些大。
“別亂動。”
姜暖用手阻止着聞人臻伸過來的手,低聲的警告着:
“小宋跟霍薇舞還在樓下呢,這貧民窟的房子,隔音效果肯定非常差。”
“......”聞人臻默。
這樣的房子,要什麼隔音效果,就是樓上走路稍微重一點,樓下都能聽見。
“那......你忍心讓我就這樣餓着?”
聞人臻的聲音裡,滿滿的都是閨怨。
“餓着?”
姜暖眉頭微微皺了下:
“到波洛誇內時,霍薇舞不是去餐廳買了快餐吃的麼?你難道沒有吃飽?”
“......”聞人臻默。
伸手把她攬進懷裡,然後用力的擁抱着她,讓他感受到他是多麼的飢餓。
只是,他這個動作當即就讓破舊的牀發出一聲抗議的‘吱嘎’聲。
“聞人臻,”
姜暖抗議的低吼着:
“你再亂動一下,我就不跟你睡一張牀上了。”
聞人臻的臉當即就冷了下去你:
“那你想跟誰睡一張牀上?”
“我想去睡地板上,”
姜暖煩躁的用手推拒着他。
只是,她這,猛力一推,破舊的牀再一次發出‘吱嘎’的抗議聲。
“......”聽着牀的聲響,姜暖無語得臉都綠了,這什麼破牀?
倆人明明什麼都沒有做,可這牀不停的響做什麼?
睡在這樣的牀上,豈不是隻能跟死人樣一動都不能動?
那她今晚還能翻個身嗎?這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我覺得你剛剛說得很對。”
聞人臻突然翻身下牀道。
“嗯?”姜暖不解的看着他。
“你下牀來。”
聞人臻伸手過去抓住她的手腕:
“起來,趕緊的。”
“做什麼?”
姜暖疑惑的問,不過還是乖乖的從牀上下來了。
只是她的動作有些大,那張牀又‘吱嘎吱嘎’的叫了兩聲。
而聞人臻快速的把牀上的墊子和被子等拉扯下來,他這動作倒是把姜暖給嚇了一大跳。
“喂,聞人臻,你這什麼幹什麼?”
姜暖睜大眼睛盯着眼前的男人。
“聽老婆的,在地板上睡。”
聞人臻一邊說,一邊開始把墊子和褥子鋪在地上。
“......”姜暖無語。
見他拿了枕頭過去,忍不住就道:
“又不是沒牀,你這又是何必呢?打地鋪很好嗎?”
“打地鋪不見得就好。”
聞人臻把枕頭放好,再把被子也搬上來,然後笑着道:
“不過,地鋪有一樣好處,就是怎麼翻滾都不會又聲音出來。”
怎麼翻滾?
慢半拍的姜暖終於反應過來。
“喂,聞人臻,你不說在樓上走路樓下都能聽見麼?”
姜暖低聲的喊起來。
聞人臻點頭,然後一本正經的道:
“我們只是恩愛纏綿,又不走路,再說了,誰一邊走路一邊恩愛啊?”
“.......”姜暖直接被他的話給雷得裡酥外焦了。
姜暖第一次體驗到地板的可怕,那麼生硬,死死的頂住她的背,讓她無法退縮,不能退縮.....
而聞人臻則勇猛得可怕,讓她承受到無力,最終只能咬緊牙關,任由他一次又一次的把她推上空白地帶。
寂靜的夜晚,空調吐着冷氣的突突聲混合着壓抑着的低吟聲響起。
此刻,姜暖是宇宙洪荒裡最柔軟的一顆塵。
此刻,聞人臻是她的宇宙洪荒裡無所不能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