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不是短信,微信等羣發也十分方便,半夏想不通段喻宸手機響起的頻率竟然比自己還少。
段喻宸絲毫不介意地笑了笑:“我有兩個手機,這個是私人號。”
“那你的工作好呢?”
“給羅林了。”
段喻宸簡單的四個字回答,卻讓半夏得到了不少信息。半夏一想到羅林拿着段喻宸的工作號,看着上面叮咚響不停的短信,一一回復,就不由想要笑,這羅秘書也是不容易啊,看來這個年過的不會輕鬆。
約莫看春晚到9點多,重樓終於有些熬不住了,半夏看着重樓的眼睛一點點閉上,漸漸睜不開,叫了聲:“重樓,困了就上樓去休息吧。”
重樓甩了甩頭:“我,我不困。”
重樓說着,還不由自主拉了個呵欠,惹得段微茵不由笑了:“重樓,快去睡吧,我們還要坐3個多小時呢,你肯定是熬不住的。”
段爺爺也吩咐道:“重樓,上樓去休息吧。”
重樓無奈,只好起身和衆人告辭,順便提前和大家道了聲新春愉快,段乃乃從口袋中掏出了一個紅包遞給重樓:“重樓也新年快樂,明年的你,一定是健健康康的。”
重樓一愣,沒料到段乃乃會給自己紅包,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半夏。
段喻宸拍了拍重樓的後背:“乃乃給的,就收下吧,是乃乃的一番心意。”
“是。”重樓不敢再做推辭,接過了紅包,“謝謝乃乃,謝謝爺爺。”
段勵國眼神一亮,沒想到重樓還不忘記謝自己,對舒家人的印象越發好了一分。
重樓上樓去了,半夏等人繼續圍坐在客廳看春晚。
重樓上樓後便準備洗澡睡覺,沒想到會有電話打來。
重樓看着來電顯示上的號碼,自己並沒有標記,有些疑惑,想到今天是過年,便接起了電話。即使打錯了,相互道一聲新年快樂,又何嘗不可。
“喂。”
“是重樓嗎?”對方的聲音讓重樓很快將他的名字聯繫在了一起:金裕,他的生父。
重樓頓了頓,終究還是應聲:“是。”
金裕的聲音似乎激動了一分:“重樓啊,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重樓不知道如何稱呼金裕,他不願稱呼對方爲金先生,但又不願意叫一聲父親。
金裕似乎倒是不介意重樓沒有稱呼自己,聽到他的新年祝福,語氣都高興了一分:“重樓啊,不是我不聯繫你,是你的姐姐說過,她是代表你,和我斷絕父子關係的。”
重樓的表情微冷,原想着今天是過年,卻沒想到金裕還是在這個時候,繼續抱怨。
“是的,我全權授權給了我姐姐,我姐姐的態度,就是我的態度。”重樓此時十分堅決,沒有給金裕絲毫可能性。
“都是我不好,我不該放着你這麼多年不管不顧,以後我們好好相處,可以嗎?”
“不需要了,當時你答應了姐姐給你多少錢,你就應該做到你答應的條件。”
重樓差一點就心軟了,只是一想到金裕的所作所爲,最終還是硬了硬心腸。
“也罷。”金裕像是放棄了,補充了句道,“那就當我今天沒有打你這個電話,不過我現在知道了你的存在,今天又是新年,按理說,我這個做父親的,該給你壓歲錢纔是……”
不等金裕繼續說下去,重樓打斷道:“不必了。”乾脆果決的話,極爲冷靜,甚至還帶着一絲冷漠。
“作爲兒子,不想要父親的錢,也是,你那麼有錢,怎麼差那麼點錢呢……”金裕絮絮叨叨地說着,“既然你不差錢,那要不要給你父親一點壓歲錢?”
重樓的嘴角突然露出了笑容,只是這份笑容太過於苦澀。他就知道金先生無事不會打他電話,原來是要錢的。
“怎麼,五百萬還不夠用?”如果剛纔重樓是裝出來的冷漠,那此時他卻是真正的冷心冷肺了,他已經實在對自己的生父,表達不出絲毫的好感。
“五百萬自然還剩了點,不過過年嘛,有點錢好過個肥年嘛。”金裕的聲音沒有絲毫的不好意思,和剛纔的語氣一模一樣,理直氣壯到讓重樓恨不得立即掛斷電話。
“好,把你的支付寶賬號給我,我給你打一份‘壓歲錢’,以後,不準再給我打電話,不準再聯繫我,我們真正徹底兩清,否則我就立即換號碼,你也再別想聯繫到我。”重樓幾乎咬牙切齒地說道。
“好說,好說。”金裕一聽重樓要給自己大一筆錢,聲音都愉快了一分,“我的支付寶賬號不是手機號,我馬上把賬號用短信發給你。”
金裕說完,不等重樓的回覆,就掛斷了電話,幾秒鐘後,重樓收到了一條來自金裕的短信。
只有一個支付寶賬號。
沒有任何節日的祝福,或者是多餘的話。
重樓的表情幾乎是帶着淒厲的笑容,他怎麼還這麼傻,還帶着希望,覺得生父會對他產生哪怕一點親情?
他早就是被扔掉的,被放棄的,不要的孩子。
重樓雙手緊緊握拳,努力讓自己站穩,好不容易平息了心中的怒火,可是卻覺得心口一陣陣地抽動。
重樓不敢大意,連忙從抽屜中拿出了藥吃了一顆,苦澀的藥順着咽喉滑落,重樓的心還是好了些,不過疼痛依舊在。
重樓坐了會兒,剛準備去給金裕發壓歲錢,就收到了金裕催促的短信。
138**:錢呢?怎麼還沒打過來!
一個問好,一個感嘆號,理直氣壯的樣子,彷彿就像是那天在校門口不要臉的對峙。
重樓嘆了一口氣,如果不是金裕的出現,他怎麼都不願相信自己不是姐姐的親弟弟,他更不願意相信自己竟然有這樣一個生父。
重樓沒有給金裕回信息,而是打開了支付寶,轉賬了10萬塊,只寫了一句話:此後兩不相欠。
重樓並不需要用錢,這10萬塊是重樓手上僅有的現錢,他也算是用自己所有的錢,和金裕劃清了界限。
金裕或許是收到了錢,便再也沒有了迴音,重樓諷刺地看了眼手機,直接將它扔到牀頭,拿起睡衣前往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