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是記憶裡熟識的那張臉,面容越發棱角分明,眼神冷冽且執着,神色堅定,帶着某種誓不罷休的決絕,愈發深藏不露。
皮膚似乎變黑了許多,整個人顯得越發瘦削,但卻更具有力量和侵略性,整個人渾身散發着一種生人勿近擋我者死的氣勢。
只一眼,歐影便立刻別過身去,下一秒眼淚悄無聲息地落下來,從沒想過,他們的重逢會是這樣一種境地,恐懼感一下子撲面而來,她顫抖着身子執意往後退,蘭宸還在旁邊叫着“老媽你怎麼呢?”,她卻覺得自己什麼都聽不見了,腦子裡只有一個想法,逃離!
逃開有他存在的地方。
可是下一刻,身體卻被強行撞入一個堅硬的懷抱,連骨頭都被硌地生疼,炙熱地發燙,然後便是那熟悉到骨子裡的聲音擊中耳膜:“還想去哪?”
低沉,黯啞,魅惑,性感,還有,怒意!
歐影也不知自己爲什麼就能在短短不到一秒的時間裡分辨出如此多的情感,她只知道自己的身體立刻僵硬了,不敢有絲毫亂動,就像,小學生被老師訓話的那種感覺!
爲什麼,她不知道!
“轉過來!”男人的聲音像是帶有魔力,一字一字敲擊着她的心臟,歐影稍微動了下身子,卻怎麼也也不敢回頭面對她,於是提起腳步就要向前衝,卻被蘭奕一把抓了回來強硬地扳過身體,終於,四目相對!
男人的憤怒,女人的惶恐,全都體現在這一刻,歐影看着他的眼睛,裡面蘊藏着某些未知的風暴,男人只是沉默地看着她,眼裡的能量似乎要將她燃燒殆盡。
“蘭,蘭奕?”她試探着開口,得到的迴應卻是男人鋪天蓋地的吻。
蘭奕有力的雙手扣着她的後腦勺,冰涼的脣覆了上來像是乾柴與烈火的碰撞,極具攻擊性的舌直接撬開女人的牙關在裡面橫掃一切,歐影被迫承受着,第一次有了窒息的感覺。
“嘶!”歐影突然輕叫一聲,脣上傳來的痛感驅逐了某些沉迷,蘭奕發狠似的咬上她的脣,她睜開眼睛便發現蘭奕的眸子正一動不動盯着她。
相顧無言,蘭奕動了動嘴脣,終是什麼話都沒說,然後突然彎下身體將她攔腰抱起,大步流星地朝着一直盤旋在一旁的飛機上走去。
蘭奕抱着她進了機艙,神色冷漠地掃了一眼裡面的人,“還不走,想去喂鯊魚麼?”
裡面幾個人不約而同地揉了揉鼻子,然後對視一眼,扛着槍自覺地跳到了船上,丫的,看老大這樣子,再不走有被滅口的危險~!
蘭奕將她放下來後自顧自地坐在了駕駛艙,手法熟練地開始操作各種儀器,動作一氣呵成,然後歐影就發現,飛機竟然升空飛行了!
丫的,你會開飛機這不稀奇,怎麼說也是個特種部隊頭頭兒,沒兩把刷子也說不過去,可,把這麼多人都丟在這兒算個什麼事兒,下面還有自個兒子呢,而且,他們這是要去哪?
“喂…”歐影走到他旁邊輕聲開口,只一個字便被打斷,“喂是誰?”
“……”歐影黑線,只得改口道:“蘭奕,我們要去哪,蘭宸還在這兒呢!”
一提蘭宸,歐影敏捷地發現蘭奕的臉龐嚴重地扭曲了幾下,只見他眼睛目視着前方,淡然地開口道:“管他幹什麼?”
死小子,敢這樣設計他老爸,有了消息竟然不第一個通知他還敢拿他當槍手,哼,等着吧!
“這兒不安全!”
“這兒是不安全!”蘭奕沒有看她,只是手裡的動作又將速度提高了幾分,“你兒子有的是能力!”
歐影無奈地坐回去,這是什麼邏輯,老子兒子都這幅德行!
她到現在都沒弄清楚這中間究竟發生了什麼,照理說蘭奕若是得到她的消息肯定會第一個衝過來,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蘭宸在前面打頭陣他墊後,依他的性子怎麼可能接受這樣的安排,或許是蘭宸瞞了他也說不定。
“到了!”
歐影的頭緒還沒理清楚,就聽見蘭奕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她一擡頭便發現男人已經站在自己身旁,於是條件反射地問了句:“到哪了?”
“天堂!”蘭奕意味不明地吐出這兩個字後便直接動手解掉她身上的安全帶,然後將其打橫抱起走出了機艙。
這是一座小島,當然絕不是歐陽的那座,很多區域都還處於未開發狀態,掛滿了椰子的椰子樹迎着海風飄揚而立,地上還有因成熟而掉落的椰子,儼然一個熱帶小島。
歐影想不明白的是,看剛纔的航程,這兒離歐陽的大本營絕對不遠,那麼蘭奕怎麼知道這個地方,而且如此的輕車熟路?
蘭奕低頭斜瞥了她一眼,然後幽幽開口:“這是我的私人產業!”
“哦!”
聽着她如此敷衍的回答,蘭奕似乎輕哼了一聲,然後加快了腳步,走到一棵巨大的樹木前停了下來,濃密的樹葉下是一片綠油油的草地,蘭奕將歐影放在草地上,一個縱身便壓倒了她。
只聽見刺啦一聲,歐影身上的衣服便被撕裂了開來,她連忙伸手捂住衣服,然後怒瞪他一眼:“你幹什麼?”
哪有人一上來就幹這事兒的,而且還是久別重逢之後?
蘭奕的眼睛似乎都開始發紅了起來,一隻手掰掉她抓着衣服的手,然後欺身而上:“你說我想幹什麼?”
“蘭奕,我還有話要問你…”
“幹完了再問!”男人直接打斷她的話,三下兩下便把她剝得精光,然後也迫不及待地脫掉了自己身上的衣服,二人終於赤誠相對。
荒無人煙的小島,只有海風拂過樹葉颯颯的聲音和時不時傳來的一兩聲蟲鳴,再有就是現在男人難以抑制的粗喘聲和女人壓抑的呻吟,陽光毫不吝惜地照射着這座小島,卻被頭頂上茂密的樹葉折射成斑駁的影像。
男人火熱的脣在女人嬌嫩的身子上留下一個又一個鮮豔欲滴的痕跡,大手拂過每一寸水潤的肌膚,激起一陣又一陣顫慄,四年未經人造訪的身子在此刻顯得尤爲生澀,卻激發出男人心底更爲原始的慾望!
像是億萬年前吞沒世界的滔天洪水磅礴洶涌,又像是深埋地底千年的岩漿一朝噴薄而出,吞噬掉所有的理智與矜持,拉着他們在慾望之海不住沉淪,越來越深。
世界是什麼,他們不知道!
所有牽掛,所有的悔恨,所有的痛徹心扉與孤枕難眠,所有的自我放逐與日夜懺悔,所有的所有,全都在合二爲一的那一刻,化成了刻骨銘心!
原來世上真的有一人,他的存在讓你覺得世上所有的等待都是值得的,所有曾經遭受過的苦難都是爲了重逢的那一刻。
只要願意等,上天必不會負你!
荒蕪的小島上,男人放縱的低吼聲和女人沉淪的呻吟聲,沿着風聲飄得很遠,驚得四周的花鳥蟲鳴聲都減弱了不少,只是,過了好久這聲音依舊沒有消退的趨勢。
歐影睜着微醺的眸子,紅脣微張,緋紅的臉頰像是剛被採摘的水蜜桃讓人垂涎欲滴,原本白皙的皮膚此刻全被覆上了一層淡淡的粉紅,脖子鎖骨處的紅痕像是成羣展翅欲飛的蝴蝶,小巧的額頭上不時有調皮的汗珠留下來,順着脖頸處優美的弧線劃入草地。
身上的狀況更是慘不忍睹,全身上下找不到一處完好的肌膚,深深淺淺的痕跡似乎在爲剛纔男人的戰績耀武揚威。
歐影覺得自己眼皮都快撐不住了,可再看一眼自己身上的男人還在生龍活虎,心裡忍不住輕嘆一聲,而且他身上的狀況似乎也好不到哪去,肩膀上還有幾道很清晰的抓痕,胸前的痕跡也少不到哪去,剛纔的戰況究竟是有多激烈,而且他們兩人究竟是有多飢渴?
她現在已經沒有精力去思考這些有的沒的的東西,只是軟軟地開口道:“蘭奕,夠了沒有?”
“叫老公!”蘭奕突然惡意研磨了兩下,嘴裡還兇狠地說道,然後赤紅的眼睛緊緊壓迫着她,大有她不叫就繼續的範兒!
歐影無語,只得開口:“老公,你好了沒有?”
“沒有!”說罷又是一個用力,半響才親吻着她的額頭,輕輕吐出一個字:“乖!”
久違了四年的稱呼!
曾有多兇猛,就有多溫柔。
歐影嘀咕了兩句也不知道說了什麼,然後就沉沉閉上眼睛,她太累了,太久沒有經歷過這麼激烈的運動,身體對於陌生的環境總是有牴觸的,似乎每個細胞都被榨乾了力氣,現在她什麼都不想管了,只想閉上眼睛好好睡一覺。
蘭奕看着她的反應苦笑了一下,然後也在她身旁躺下來,將她緊緊摟在自己懷中,看着那張存在於自己記憶裡的容顏,既陌生又熟悉。
“四年,一轉眼就是四年!”
“這四年你過得好不好?”
“是不是像我想你一樣想我?”
“有沒有愛上別人?”
“還是,有沒有讓別人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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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週,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