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浩在哪裡?”盛臣宥立馬問。
方澤凱俯身在他身邊,壓低了聲說,“外面很多人都在找他,據可靠消息,陸放的人也在找……”
話沒說完,盛臣宥焦急的忙問,“他找到了嗎?”
方澤凱嘿嘿的一笑,“怎麼可能呢!別忘了,這裡可是中國啊,是我們的地盤,就算他高麗棒子在有本事,想在我們的地盤動土,也得掂量掂量不是?”
輕微的一頓,又馬上說,“再說了,這可關乎我小侄女兒的事,我這當叔叔的,怎麼不得賣點力氣?”
盛臣宥抿脣笑了笑,“讓你操心了……”
“說什麼呢?我們可是兄弟啊!那麼見外幹什麼?”方澤凱笑着,又說,“金浩我已經把他藏起來了,等你過兩天身體好些了,我帶你過去……”
“你把他藏哪了?先把地點告訴我。”盛臣宥說。
方澤凱說,“地點是郊區華星路的人民小區三號樓五單元三零一,那是我家閒置的房產,前段時候租客走了,正好空出來了幫你藏人。”
盛臣宥欣慰的拍了拍他肩膀,“好兄弟謝了。”
“別說沒用的,病快點好比什麼都強!”
兩人說話時,盛臣宥的手機就放在牀邊的桌子上,那麼安靜的放着……
樓下,何舟和保姆們在廚房陪悠悠吃飯,客廳裡,秦牧遙摘下了耳邊的耳機,妖豔的紅脣輕抿,把手機放進了衣兜裡,她已經成功的黑了盛臣宥的手機,竊聽了他們的談話,得知了金浩的藏身地點,爲了以備不時之需,她還做了盛臣宥的複製手機。
又拿過筆記本電腦,用u盤裡的程序黑進盛臣宥的電腦,查看着他過去六年裡和沈流鬱的郵件記錄,裡面還有很多盛世集團的機密文件,都是些商業信息,她對這些沒興趣,通通掠過,目光緊盯着屏幕,點開他給沈流鬱發過的每一封郵件……
衣兜裡的手機突然震動了下,是信息提醒。
拿出來,打開。
“寶貝兒,總黑別人的系統,這毛病不太好吧?”
是盛逸熙發來的,秦牧遙看完臉一下就黑了下來,無聊的說了句“多管閒事。”放下了手機。
手機沒等放下,再次震了下,又收到條短信。
“不和你鬧了,出來幫我開門。”
“什麼?”秦牧遙盯着手機發呆了十秒鐘,之後,以一種複雜又震驚的心情走去了玄關。
她走到門前,看到門鏡裡的盛逸熙,全身的血液好像瞬間凝固住了一樣,就連呼吸都快速的屏住。
秦牧遙努力的深吸口氣,平緩內心的複雜,然後打開了門。
盛逸熙一身休閒服依在門邊,略顯蒼白的臉上睜開佈滿紅血絲的雙眼看了看出現在眼前的秦牧遙,他上前一步,一把抱住了她,不等她掙扎,他的疲憊沙啞的嗓音在她耳邊輕喃,“好想你……”
秦牧遙有些錯愕,今天的盛逸熙,反映有些奇怪。
她先扶着他進門,讓他躺在沙發上,然後伸手撫摸盛逸熙的額頭,試探他的體溫。
秦牧遙的手被他灼熱的體溫燙的縮回了手,有些吃驚的搖了搖盛逸熙的手臂,“逸熙,你怎麼也發燒了?”
盛逸熙有氣無力的看了看她,注意到她話語中的那個‘也’字,冷冷的掀了下脣,“還有誰發燒?”
她無奈的嘆氣,盛逸熙都病成了這個樣子,說再多也是沒用,就站起身又說,“沒誰,逸熙,你都燒成這樣了,我帶你去醫院吧!”
盛逸熙搖頭,只是僅僅地抱着秦牧遙,他慢慢的擡起頭,看了看站在不遠處的何舟,投給他一冷冽敵對的目光,然後抱緊秦牧遙,“我不去醫院,遙遙,只要你陪在我身邊就夠了。”
“好,好,我陪你,但你也要去醫院吧!有病去醫院找醫生這是常識吧?”秦牧遙安慰着他,開始想辦法哄他去醫院。
盛逸熙盯着何舟,微微的一笑,以一種勝利的姿態,將她抱的更緊了,然後趁着秦牧遙不備,突然在她臉上親了一大口,之後將自己的頭枕在秦牧遙的腿上,閉上了眼睛,“我睡會就好了,真的不用去醫院。”
“額……但是……你的體溫真的好高,這樣燒下去不好,逸熙,要不我上樓給你拿些退燒藥?”她又說。
盛逸熙躺在她腿上,沉默的閉着嘴,一言不發。
何舟大步走過來,看着躺在沙發上頭枕着秦牧遙腿的盛逸熙,目光不住的縮緊。
看着盛逸熙,秦牧遙無奈的吐了口氣,然後擡頭看到何舟,忙說,“何舟,可不可以麻煩你上樓拿些退燒藥下來?逸熙病了,我暫時走不開……”
一聽要吃藥,盛逸熙立馬睜開了眼睛,抓着秦牧遙的手又緊了緊,“我不吃藥,如果我病好了,你肯定又要攆我走了……”
這話說的像個孩子,秦牧遙記得,小時候她總是特別黏盛逸熙,那時候兩個人總是形影不離的,他經常帶着她四處玩,回來後挨訓的總是盛逸熙。
雖然那時候年紀小,但盛逸熙總是想方設法的護着她,把她保護的好好的。
那時候他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遙遙,我們要一直這樣,永遠在一起,不分開!”
想起往事,秦牧遙心頭一陣哀痛,不能再想了。
立馬停止了思緒,她看着腿上的他,輕嘆,“傻不傻呀,這裡也是你家,你也是這個家的主人,不管你生不生病,誰能攆你走?”
“說真的?如果盛臣宥讓我離開呢?”他挑眉反問。
這個假設她很不喜歡。
於是,秦牧遙不悅的皺起了眉,“他怎麼會讓你離開呢?你也姓盛,這裡也是你家,只要你不肯走,沒人能攆走你。”
她的回答並不完全令盛逸熙滿意,他惺忪的看着她,沒再說話。
“逸熙,你怎麼會生病呢?到底發生了什麼?”他的俊臉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紅,呼吸還有些微喘。
她總覺得這不是一般的發燒感冒。
而且正值盛夏,這樣的天氣,他居然和盛臣宥幾乎在同一時間發病,未免也太巧了吧!
問出的話只等到了盛逸熙均勻的呼吸聲,他睡着了。
何舟拿着藥下樓,倒了杯溫水過來,看着在秦牧遙懷中睡着的盛逸熙,他睡的很不穩,雙手還死死的霸佔着她的腰。
秦牧遙伸出了手,想要接過何舟手裡的水杯和藥,但他卻冷冷的注視着她,手中的杯子並沒有想給她的意思。
她微微蹙眉,“怎麼了嗎?”
“怎麼了?牧遙,你和臣宥能走到今天不容易,你們之間還有很多誤會沒有解除,你要多爲了臣宥和悠悠想一想吧!”何舟緊鎖着雙眉說。
秦牧遙深呼吸,伸出去接藥和水的手並沒有收回,而且更加篤定的道了句,“你的意思我明白,但先把藥給我!”
“你不覺得應該送逸熙去醫院比較好嗎?或者叫過來一個保姆照顧他比較合適?”何舟再次建議說。
她定定的看着何舟,一臉的無奈,“嗯,等等我會讓保姆照顧他的,但先把藥給我吧!”
何舟搖頭深呼吸,然後將手裡的杯子和藥丸遞給了秦牧遙,同時說,“臣宥是很敏感的,你要注意和逸熙的關係,保持一定的距離,我不想看見你們再吵架。”
正好方澤凱從樓上下拉,何舟拉着他要走,臨走時又對秦牧遙叮囑句,“就算是爲了悠悠,你們一家三口也要好好的。”
方澤凱楞楞的看着躺在沙發上的盛逸熙,再看看秦牧遙,沒等說話,就被何舟拖拽走了。
秦牧遙拿着手中的玻璃杯,裡面的水晃動不停,她看着何舟和方澤凱離去的背影,對着枕在腿上的盛逸熙,“是不是故意的?”
盛逸熙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疲憊的眼眸中沒有一絲好轉的感覺,他慢慢的用手撐着起身,靠在一邊的沙發上,冷笑,“故意在你和盛臣宥之間製造誤會,故意生病讓你來照顧我,故意讓你不能有時間專心照顧丈夫和女兒,故意讓你抽時間來陪我,是嗎?”
秦牧遙搖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
盛逸熙的臉色陰沉,突然一把拿過秦牧遙手中的水杯和藥,一口吞下,然後猛地站了起來,“既然這麼讓你爲難,那我走就是了……”
他說話就往外走,因爲發燒的緣故,頎長的身材略微的有些搖晃,步伐也十分凌亂。
盛逸熙現在的這種情況,讓他單獨離開,秦牧遙還真不放心。
她愣了下,起身追了過去,盛逸熙也因身體狀況不佳,剛走到玄關就已經氣喘吁吁,秦牧遙過去伸手扶住他,卻發現自己的手上沾上了血。
是他的左手臂內側。
秦牧遙慌忙的扶起他的手臂,厚厚的運動服都被鮮血浸透,可見傷口的面積和出血量。
她重重的吸氣,儘可能的檢查傷勢,發現是槍傷後,不禁一愣,“這是怎麼弄的?是誰傷了你?”
盛逸熙俊臉蒼白的似張白紙,疲憊的微微動了動眼睛,聲音虛弱的說,“盛錦然回國了,你要小心他。”
“什麼?那麼你這傷是……”
剩下的話她沒說出口,而是注意一下四周,確定沒人聽見後,又忙對盛逸熙說,“我先扶你回你的房間,然後叫醫生處理傷口,逸熙,不管有什麼事都等你傷好些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