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逸熙懲罰般的啃咬着她的脣,許久才鬆開,陰鷙的黑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她,道,“你還愛着他,對嗎?”
秦牧遙沒有說話,臉頰別了過去。
“回答我,牧遙,你究竟是愛他,還是我?”盛逸熙着急的板過她的臉,讓她與自己對視的看着自己。
秦牧遙不耐的皺眉,伸手推他,“能不能不要再問這種幼稚的問題了,現在說這些有意義嗎?如果悠悠出事了,我也會跟着走,愛誰又能怎樣?”
她愛盛臣宥,所以纔會把女兒託付給他,希望他能帶女兒去美國手術,希望女兒在復明後,第一時間裡可以看到自己的父親,那會成爲悠悠一輩子最美好的記憶,希望盛臣宥可以全心全意的愛女兒,疼悠悠,但結果呢?
結果就是悠悠還是被綁架了,縱使盛臣宥那麼精明的人,還是讓女兒落入了歹人之手,這就是她愛他的結果嗎?
她是那麼的相信他,雖然口口聲聲的說他們不可能了,但還是將最美好的一切都給了他,卻換來了這些……
如果這就是愛上一個人的代價,那麼,秦牧遙不想再愛了,誰都不愛。
“這很重要,牧遙,告訴我,你到底是選他還是我?”盛逸熙又問,那麼的固執,倔強的性子在她眼前爆露無疑。
“我選悠悠……”
她的話沒等說完,盛逸熙再一次的吻住了她的脣,那麼的霸道,那麼的激烈,發泄似的咬破了她的下脣,瘋狂吸允着她脣邊的鮮血,血腥的味道充滿口鼻,他慢慢的轉移,來到了她的耳邊,聲音沙啞的道,“我向你保證,悠悠絕對不會有事的,相信我,我唯一愛的人就是你,一直想娶的人也是你,不要再把我一次次的推開,也不要再考驗我的耐性了,好嗎?”
秦牧遙似乎有些懵懂的看着他,眼淚讓她的眸光變得越發迷離,“你怎麼敢保證悠悠不會有事?”
“這……”盛逸熙眸光閃躲的厲害,猛然想到了什麼,才解釋說,“我可以救悠悠出來啊,我已經有了辦法,牧遙,你什麼都不要管,只要相信我,在這裡等我就可以了。”
秦牧遙睿眸閃動,“你有了什麼辦法?說給我聽聽,不然我沒辦法完全相信你。”
“牧遙!”盛逸熙情急喊着她的名字,“難道讓你相信我就這麼難嗎?”
她搖頭,“不是,但在這個問題上,事關悠悠的生死,我不能那麼隨意,告訴我,你的辦法到底是什麼?”
盛逸熙無奈的嘆了口氣,放開她兩手插兜,“很簡單,查清楚盛錦然和盛臣宥到底和這件事有沒有關係,如果是他們父子和金民伍合作綁架的,那我就綁架盛錦然,用他和悠悠交換。”
頓了下,又忙着補充說,“實在不行再加上一個盛世華年集團,金民伍雖然和金龍九有宿仇,但金龍九已經死了,這筆賬早在兩年前也消了,他這麼做無疑就是爲了錢,現在盛家的產業在我手上,只要他能同意交換,我可以把一切都給他。”
秦牧遙哭着一把抱住了他,臉埋在他的懷裡,哭的身體發顫,“這個交換代價太大了,盛錦然不會同意的……”
“沒關係,他不同意沒辦法,現在我纔是盛世的ceo,集團的一切都在我手裡,如果真不行,還有mc呢,我可以把公司賣掉,用所有的錢去贖悠悠,放心吧!”盛逸熙抱着她,吻上了她的臉頰,她的眼淚鹹鹹的,很苦,也很澀。
他牢牢的抱着她,有些霸道的又說,“爲了你和悠悠,豁出我的一切都是值得的,現在知道我是真心愛你的了吧?”
秦牧遙沒說話,只是靠在他懷裡哭,眼淚染溼了他的白襯衫。
盛逸熙嘆息的笑笑,她是終於可以明白他了嗎?
過後,盛逸熙讓廚房做了碗西米露,端給秦牧遙喝,她一喝完,就昏睡了過去。
盛逸熙抱着她上樓,將她輕輕地放在牀上,蓋好被子,叮囑保姆好好照顧。
他事先在西米露里加了些許的安眠藥,在她安靜的睡着後,他便開車離開了北山。
……
臥房裡。
盛逸熙一走,秦牧遙就睜開了眼睛。
掀開被子起牀,早就知道他會在西米露里加安眠藥,但很湊巧的是,秦牧遙的身體對那些安眠藥不吸收,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
她在衣櫃裡選了兩身簡便的服裝穿上,鞋櫃裡找了兩雙輕便的運動鞋,全部收拾好後,打電話給李仁琪。
“我在北山的別墅二樓第二間房間裡,現在過來接我。”
三十分鐘後,秦牧遙坐着李仁琪的摩托車,離開了北山別墅。
兩個小時後,兩人在郊區碼頭的船艙裡,與等候多時的金浩碰面。
金浩介紹了接頭人,秦牧遙遞給他一箱鈔票,接頭人給了她兩大皮箱,然後就離開了。
她打開,裡面是各種槍支彈藥,阻擊槍兩把,***六把,還有煙霧彈和子彈,秦牧遙和李仁琪快速的檢查着槍支,金浩坐在一邊抽菸,“喂,你們真的想好了?去了可等於是送死的……”
“救我女兒,有什麼想不想好的。”秦牧遙拿子彈給***上膛。
金浩擡眸看她,“你就不害怕?對方可是伍爺啊,心狠手辣是出了名的,進了他的底盤,幾乎就沒幾個人可以活着出來的……”
說不害怕那是假的,然而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有很多事情是超出人勇氣之外,還必須去做的事情。
“沒什麼好怕的!”秦牧遙放下***,開始檢查狙擊槍。
她真慶幸在越南時和陸放學習了槍術,不然這次她都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了。
“那萬一,我說的是萬一,你去了發現悠悠已經被他們給……殺了,怎辦?”金浩小心翼翼的說。
李仁琪快速的回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詛咒的罵他,“烏鴉嘴,就不會說點好聽的!”
秦牧遙的身體猛然顫了下,檢查槍管的手指也微微發抖,這種預想,她也不是沒想過,金民伍的陰狠歹毒,兩年前她就見識過的,他瘋狂起來不管孩子女人,統統可能會殺掉,如果,只是如果……
她無法設想下去,她無法想象那種事情發生後,她會變成什麼樣。
“心雅,金浩說的雖然難聽,但也是一種可能,你要先想好啊!”李仁琪小聲說。
秦牧遙眼中的痛處一閃而過,低頭又繼續弄槍,冰冷的聲音從她口中而出,“如果金民伍敢傷我女兒,我就殺光他所有手下,最後再親手宰了他!”
一陣涼風在金浩背上劃過,他忍不住的打了個冷顫,沒敢再說話。
李仁琪卻說,“這次我跟你一起去吧!”
秦牧遙轉過頭看她,還想拒絕,李仁琪又說,“我本來就是個殺人犯,又沒什麼親人可牽掛,雖然我的身手不如你,但最起碼還能爲你擋子彈吧!反正我必須跟你去。”
李仁琪的決心已下,秦牧遙也不想再拒絕,索性點點頭,“好吧,不過要注意安全。”
她點頭牢記,“放心,我有分寸的。”
處理好武器後,李仁琪和秦牧遙提着皮箱上了另一艘船,爲了避開陸放和盛逸熙的耳目,她就必須走海路去孟買,途中停靠碼頭時,再換船,這樣他們就暫時無法查到她的行蹤了。
上傳時,李仁琪有些話要單獨叮囑金浩,兩人在船艙外談話,秦牧遙留在裡面,拿了匕首取出種植在自己腳腕處的芯片,拿出來損毀,這樣陸放就徹底找不到她的行蹤了。
開船後,兩人留在船艙裡,李仁琪看着外面漸漸籠上來的夜色,海面也變得洶涌了許多,她忽然說,“心雅,如果這次的事情真的和那個姓盛的有關怎辦?”
“不知道。”秦牧遙面無表情的靠在椅子上說。
李仁琪又說,“到時候你真的能對他下的了手嗎?”
“沒什麼不能的,爲了女兒,我誰都可以不要。”她語氣堅定的道。
李仁琪嘆氣,“哎,希望這件事和那個姓盛的沒關係吧,不然搭上自己的親生女兒,這圖什麼啊!”
秦牧遙側目看着外面的大海,沒再說話。
一個小時後,有輛輪船靠近他們的小船,秦牧遙和李仁琪拿着東西上去。
船主是當年金龍九的好友,算是隱藏起來的勢力,只有金龍九的親生女兒,身上流淌着和金龍九相同血液的秦牧遙,纔可以任意調動這些隱藏勢力,任意的爲己所用。
“大小姐,這是您要的,清您過目。”船主在船艙裡將一個褐色的內存u盤遞給了秦牧遙。
秦牧遙插入電腦後看了看,退出後還給了船主,“只要陸放和金民伍交手,這東西立馬交給當地的警局。”
“是。”
這份內存u盤中是十多年來金民伍團伙在境外所犯下的滔天罪行的證據,從十年前金龍九就讓船主秘密的展開調查,蒐集證據,以備不時之需。
現在就到了那個危急時刻,秦牧遙隻身趕過去,陸放肯定也會派人,一旦交火,爲了保護陸放,就必須請求警方干預。
船行至下一個碼頭,秦牧遙和李仁琪換船時,剛進船艙,李仁琪就愣住了——
柳慧美坐在船艙裡,優雅的疊着腿,手上夾着跟燃着的香菸,看着她們兩人,微笑,吸了口煙說,“我不是來阻止你們,而是加入你們,我也是金龍九的女兒,要救悠悠,也算我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