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破人亡也不是用悠悠做犧牲的!金民伍,你個混蛋,我殺了你……”
盛逸熙徹底急紅了眼,憤怒的火焰燒的他滿眼血紅,還沒等盛逸熙掏槍,金民伍的手下已經衝了上來,和他打在一起。
兩方人馬交戰,場面混亂,樸大英也適時的帶人過來,和盛逸熙的手下匯合,金民伍一見局勢不妙,趁亂開槍偷襲盛臣宥,卻被秦牧遙發現,她用身體替盛臣宥擋了顆子彈,身體一軟,整個人就癱倒了地上。
盛臣宥還在和其他人糾纏時,金民伍的兩個手下將受傷又筋疲力盡的秦牧遙拖走。
待所有人發現時,金民伍綁架秦牧遙已經上了快艇,在衆人悲憤的視線中逃之夭夭。
樸大英看着極速離開的快艇,氣的咬牙,攥緊了拳頭,立馬派人跟蹤,同時電話彙報陸放——
“抱歉大哥,兩個嫂子我只救下了一個……”
“什麼?”陸放吃驚的拍案而起,“是哪一個?”
樸大英看了看沈側的柳惠美,壓低了聲解釋說,“惠美在我身邊,心雅受了傷,被金民伍綁架走了……”
在聽到心雅被金民伍綁架的消息,陸放的心臟驟停,握着高腳杯的手指不斷用力縮緊,杯子無法承受力道,‘啪’的一聲破裂,鮮血沿着他的手腕蜿蜒滴下。
“在那邊等我,我馬上到。”陸放說着,快速的掛斷了電話。
然後吩咐尹室長準備私人飛機,他帶悠悠要在最短的時間裡趕過去。
……
秦牧遙被金民伍綁到船上時,頭部遭受重擊,一下昏了過去。
再度恢復意識時,她的手腳都被綁上,頭痛欲裂,勉強挪動***體,感覺頭暈暈的,四周也隨着轉動漂移。
可能是置身在船艙的緣故,孤船在大海上漂流,船艙晃動,秦牧遙感覺胃裡翻騰,有點噁心,五臟六腑好像都要嘔出來似得。
肩膀上的槍傷子彈沒取,傷口已經發炎,稍微動一下都受不了,又爲盛臣宥擋了顆子彈,子彈從她背後打入,幾乎刺穿了整個胸膛,疼痛的滋味就更別提了。
此時的她,就算想自救,但礙於身上的傷,也根本動彈不得。
留在秦牧遙束手無策,急的尋求辦法時,船艙的門被人從外面踢開了——
金民伍和幾個手下走了進來,秦牧遙趴在地上,身體被綁無法動彈,金民伍一雙鋥亮的皮鞋映入眼簾,他居高臨下的看着地上滿臉是血,短髮和血液混在一起黏貼在臉上,那狼狽的樣子,金民伍冷聲笑笑,“臭女人,你殺了我那麼多手下,我真想一槍打碎你的頭,再扔到大海里餵魚,不過在此之前,你還有用,暫時不能殺你……”
秦牧遙一臉蒼白的如地獄裡的幽魂,嗜血的紅脣,努力擡眸看了看他,冷笑,“我還能對你有什麼用處?用我對付陸放嗎?”
“對付他還用你?呵呵,你太小瞧我了,對付那小子,伍爺我綽綽有餘!”金民伍得意的狂笑。
隨後,低頭看着秦牧遙又說,“實話告訴你,金龍九在世時還留了一份財產給你,就存在美國,只有你才能拿到,那可是一比數額不小的鉅款啊!等我得到了它,你的利用價值才徹底沒了呢!”
秦牧遙冷然的迎上他的目光,在金民伍得意的笑容中說,“是有這麼一筆財產,但你死心吧!我寧可死也不會告訴你的!”
“你會的!”金民伍十分肯定的斷言。
秦牧遙不屑的冷笑,金民伍是殺她女兒的仇人,她不殺他是因爲身體的緣故,又怎會將父親遺留的財產讓給他呢?
金民伍笑了笑,轉身朝身後的人遞了個眼色,那人會意,立馬從包裡拿了一隻注射器,上前俯身抓住秦牧遙的手腕,將滿滿一注射器的藥都推了進入。
秦牧遙感覺冰涼的藥物灌進身體,混入血液,一種舒暢的感覺侵襲全身,眼前漸漸模糊,眼皮開始打架,她的身體不停指揮,大腦也慢慢的不受控制……
眼前的金民伍,身影越來越大,他的臉出現在秦牧遙的雙瞳裡,他陰笑的勾脣,說,“只要有這些藥在,就不怕你會不說!”
說完又冷冷的一笑,轉身離開前留下句,“金小姐,從現在開始你就好好享受吧!”
對付癮君子,最好的方法,也是最簡單的方法,就是催動藥物的作用,讓她上癮,讓她墮落,更讓她一發不可收拾。
藥物的刺激,秦牧遙沉浸在虛幻的半夢半醒中,身體像在空中,變成了無數的泡沫,那麼的輕,那麼的飄,那麼的悠然……是種舒暢,沁透五臟,是種自在,像魚兒得了水,自由自在。
“喂,心雅,醒醒啊!”
一個聲音在她耳邊徘徊。
聲音好遠,好遠。
像從另一個世界裡傳來的。
秦牧遙好像置身海底,身上被無數的海草糾纏,她努力,越掙扎越無力,越無力越想放棄。
“心雅,快醒醒啊!喂……”
聲音有些急了,急的搖晃着他的身體。
突然。
一盆冷水潑到了秦牧遙的臉上,她猛地一下從迷幻的狀態下瞬間醒了過來。
秦牧遙睜開眼,看着出現在自己眼前的李仁琪,心裡燃起了絲希望,“仁琪姐,你怎麼來了?”
李仁琪邊幫她解繩子邊說,“你總算醒了,我都上船半天了,找了好幾個地方,都找不到你……”
“仁琪姐謝謝你來救我,你快走吧!”秦牧遙身體情況非常不好,她已經感覺到了自己的能力,想平安的逃出去,根本不可能。
李仁琪搖頭,“要走一起走,我就是來救你的,不然我來這裡幹什麼?”
“我知道你是爲了我,但我不行了,你快走吧!我根本逃不出去了,留在這裡還能爲悠悠報仇,挺好的……”秦牧遙坐在地上,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更別提逃出去了。
李仁琪拉着她不肯放手,“不行,我必須帶你走,如果你不肯走,那我也留下,陪你一起。”
“別再說了,你快走吧!不然……”
秦牧遙的話沒說完,金民伍和他的幾個手下就闖了進來,他們搶先一步接了話茬,“恐怕現在想走也走不了了吧!”
李仁琪一愣,立馬想掏槍,但卻晚了一步,有人拿着鐵錘狠狠的對着她的腦袋一敲,李仁琪吃痛的用手捂住了頭,身體自然的一軟,栽倒在地。
鮮血迸了秦牧遙一臉,她目瞪口呆的看着李仁琪倒地,很想上去幫她一把,卻無奈自己被人控制着動彈不得。
李仁琪還沒死,還有些意識,鮮血流了一臉,她趴在地上,努力的想要掙扎站起來。
金民伍冷笑,用腳踩在了她的手上,扯着她的頭髮迫使她和自己對視,“賤、貨!敢跑這兒來?簡直是找死!”
然後鬆開她,幾個手下狂踢了一通,金民伍吩咐,“把她扔海里餵魚!”
李仁琪被他們幾個人擡起,出了船艙,扔進了大海。
秦牧遙掙扎着推開了身邊的兩個人,也衝到了夾板上——
她看着李仁琪‘噗通’一聲落入海中,急着也要跳下去,卻被金民伍的手下摁住,無法動彈。
從四層樓的貨船遊輪上掉下來,重力過大,李仁琪又受了重傷,還沒等反應過來,水已經很深了。
水從她的鼻孔裡嗆進去,灌進了肺裡,難受極了。
她閉上眼睛,意識極爲恍惚。
模糊中她的大腦一片空白,似乎回到了很多年前,一個小女孩在她眼前閃過,女孩傻乎乎的對着她笑,一遍又一遍的吹着口琴,天真的問她,‘媽媽,花爲什麼有這麼多種眼色?草爲什麼是綠色的?媽媽你愛我嗎?’
記憶回到了過去,她厭煩的衝女孩大喊,“傻子,就是因爲有你,我連自殺都不行,問問問,就知道問,你煩不煩啊?滾出去,滾到外面自己去死!”
“去死吧!你這個廢物!就是因爲有你,你爸爸才拋棄了我們娘倆,跟別的女人走了……”
李仁琪歇斯底里的大吼,年幼的孩子根本無法理解母親心裡的痛,賭氣的扔下口琴,跑了出去。
那一去,就沒在回來。
過後李仁琪也後悔了,開始四處尋找女兒,她找啊找,找啊找,任何地方都找不到。
一個幾歲的小孩子,智力還低於其他兒童,先天智障,又患有疾病的孩子,能跑去哪裡,她找遍了整個鎮上,找了很久,最後終於找到了。
廢棄的工廠裡,一地的鮮血,女孩身體痙、攣,頭部遭到重擊,只剩一口氣。
李仁琪在工廠門口就止住了腳步,裡面的情況她從門外就看到了,女兒在像她求救,伸手找媽媽,她強忍着,狠心不進去。
死吧,死了就解脫了。
‘不僅你解脫了,我也可以解脫了……’她在心裡默唸。
縱使心顫不已,縱使淚流滿面,痛心疾首,李仁琪終究還是沒踏出那一步。
最終,警察趕來時,孩子被他殺而死,李仁琪作爲家長,得到了一筆豐厚的賠償金。
她去了釜山,找到了自己的丈夫和那個女人,用最殘忍的方式殺了他們,自首後被抓入獄十年。
秦牧遙大爆發,掙脫了他人的控制,縱身跳入了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