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在市中心的購物街停下,李仁琪拎包下車,揮手和兩人告別。
她走了以後,秦牧遙低垂眼眸,腦子裡都是李仁琪說過的話,明明陸放那麼掏心掏肺的對她,但她還一心裝着盛臣宥,於情於理她都對不起陸放。
“和你姐妹兒沒呆夠?要不要我把她叫回來再陪陪你?”
秦牧遙聽到盛臣宥的聲音時,才轉回了思緒。
看着身邊開車的他,淡笑,“不用的,仁琪姐的店就在百貨大樓裡,很方便,有空我可以過去找她,對了,你公司不忙嗎?怎麼有空過來的?”
盛臣宥沉默了一下。
他和陌氏集團的合作進行到最主要的階段了,阿福山的開發也勢在必行,沈流鬱又突然無故離開,他一個人要處理eint集團和盛世華年,恨不得能分身乏術,但一聽到王局長給他打電話說秦牧遙出事了,他還是放下了手邊的一切,第一時間趕了過來。
事情處理完了後,他應該馬上回公司的,但一考慮到秦牧遙剛從公安局出來,如果馬上離開,她肯定會不開心,多陪陪她也是有必要的。
“我先送你回家,然後再去公司。”他沉聲說。
“奧。”秦牧遙微笑的點了點頭。
車子轉彎,慢慢的駛入高速公路,盛臣宥有一搭沒一搭的忽然問,“剛纔的那位李小姐,她是h國人?”
“嗯,是啊。”
“你們怎麼認識的?”他又問。
秦牧遙自然的頓了下,良久,才說,“監獄裡認識的,我們是獄友。”
“奧,這樣啊……”他的聲音有些沉,專注開車的側臉,也看不出有任何的情緒變化。
秦牧遙想了想,說,“仁琪姐在監獄裡很照顧我,幫過我很多,很自然的出獄後,我們就成了好朋友啊。”
盛臣宥自然的點點頭,“嗯,看的出來,你們很聊得來。”
“是啊,她是殺人犯,我是詐欺犯,罪大惡極的兩個人,臭味相投嘛!”她自嘲的說。
盛臣宥側過頭,看着秦牧遙的雙眸,一副心緒不寧的樣子,有些皺眉。
一時間四目相對,他的眉頭越皺越緊,目光深沉,“你剛纔的話什麼意思?”
“字面的意思咯。”她說。
“殺人犯?詐欺犯?她殺誰了?你詐欺誰了?”
“額……”秦牧遙蹙眉,他突然問這麼多,她該怎麼回答啊……
想了又想,她回答說,“仁琪姐殺了她丈夫和小.三,至於我……”
秦牧遙頓了又頓,對啊,她詐欺誰了?
這個問題她從來沒想過,明明是場冤假錯案,她誰也沒詐欺好嗎?
但這麼解釋,他會信嗎?
就算信了,萬一盛臣宥要幫她翻案怎辦?到最後再查到盛錦然的頭上,父子對峙,道德和倫理的對戰,好麻煩。
想想頭就大了一圈,秦牧遙連忙搖頭,打消了這個想法,改口說,“我詐欺了……我爸生前的老部下啊,你也知道的,我爸是突然去世的,死的不明不白的,還沒等檢察院和警察到,他就死了,死後也沒法醫驗屍,我心有不甘,就……詐欺了他們一些錢,金額大了些,沒想到他們就報警了……”
一連串的解釋,說完之後,秦牧遙都佩服自己,還真挺合理。
想來想去,她心裡暗暗拍手,真有當演員的資質,沒在演藝圈出道,太可惜了!
盛臣宥目光深沉的看了她一眼,抽出隻手握住了她,“都過去了,是我不好,沒照顧好你。”
“也不能這麼說,根本不怪臣宥哥的嘛!”她頑皮的挪了挪身子,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盛臣宥故意挑刺,“臣宥哥?我是你哥嗎?”
“老公,我的寶貝兒老公……”她乖巧的連忙改口。
盛臣宥雙眸深邃的看着她。
他就喜歡她現在的這樣子,靈動活潑,可愛又不做作,成熟中還很大氣,女人味十足。
最討厭她剛回來時,那副咄咄逼人的樣子了,一點也不溫柔,能把他氣的吐血。
“既然李小姐以前幫了你很多,有空請她來家裡坐坐,她在百貨大樓那邊經營什麼店啊?”他問。
“美容店,主要弄紋身的。”秦牧遙放開了他胳膊,坐直了身體說,“仁琪姐的紋身可好了,我還想有機會讓她幫我設計個呢,你說紋在哪裡好呢?腿上?還是……”
她拉長了聲音,側過身,手指纖細的指向了自己微聳的胸部,魅惑的紅脣柔聲道,“還是胸上?”
盛臣宥看了她一眼,明顯的喉結性.感的滾動,目光加深,“胡鬧,不許紋!”
“就知道你會這麼說!”早知道就該先斬後奏了。
她怏怏的側過身,目光不悅的看着車外。
感覺她生氣了,盛臣宥又說,“女孩子紋那東西幹什麼?怪疼的。”
“不疼啊!”她很自然的接了一句。
話一說完,秦牧遙就後悔了。
若是真沒弄過,有豈會知道疼不疼。
“你紋過了?”他馬上追問。
秦牧遙像撥浪鼓一樣的搖頭,“沒有!”
左手腕卻下意識的往身後挪了挪,手腕上的紋身是兩年前陸放親自幫她弄上的,從設計到理念,都很具有代表意義,但在平常的光線下是根本看不出來的,所以盛臣宥能一直沒發覺。
擔心他會發現什麼,秦牧遙立馬岔開話題,用手指了指自己腰部以下的位置,“要不,紋這下面,只有老公能看見,好不好?”
“額……”盛臣宥被她弄得無語了,只好安撫的說,“可以考慮。”
“對了,你最近怎麼不彈鋼琴了?”盛臣宥開車時說。
秦牧遙愣了下,“現在……沒那個心情了。”
“是嗎?”他的眼眸中瞬間蒙上了一層異樣的色彩。
秦牧遙擔心惹他不高興,又討好的說,“怎麼?想聽我彈鋼琴了?”
他微微的點了下頭。
“在鋼琴方面,你纔是我師父,我的鋼琴一大半都是你教我的。”
師父?
這個詞語盛臣宥蠻喜歡的,聽起來有點小曖.昧。
他淡笑着瞟了一眼秦牧遙,不經意的又說,“前幾天我訂了一架蓓森朵芙的鋼琴,估計這兩天就送到了,你在家時查收一下。”
“蓓森朵夫?那可是音樂之都維也納出產的,歷史悠久的老牌子了,家裡又不是沒有,你多花那個錢幹什麼?”秦牧遙撇了撇嘴,感覺他竟喜歡亂花錢。
“你不是一直喜歡嗎?”他的聲音淡淡的。
秦牧遙赫然轉過頭,和盛臣宥深邃的目光對上,記得六年前她確實很喜歡,還一度吵着讓盛臣宥買給她,還想着訂機票去維也納一趟,要親自選購的,沒想到他還記得。
有些小感動,她側過身挽住了他手臂,“老公真好,還記得我的喜好,但就算如此,也不該亂花錢啊,老公掙錢就算再容易,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還是要珍惜。”
他笑着點點頭,“好,那以後我的錢都歸你管,等等我回公司了就打電話給理財顧問,讓他聯繫你。”
“額……”
秦牧遙怔了下,又連連拒絕,“老公,你也知道我心比較大嘛,平時都丟三落四的,怎麼可能會管好錢呢?還是算了吧!”
頃刻間,盛臣宥的眼眸中掠過了一道寒氣,口氣略硬的再道,“丟三落四的也不怕,錢丟了再掙,不用擔心。”
“可是……我不喜歡管錢啊,理財顧問不是挺好的嗎?有顧問幫你,還能合理投資,用錢生錢,挺好的。”秦牧遙感覺到了他的怒氣,心也跟着提了起來。
“顧問是顧問,能和老婆比嗎?”他口中的怒氣絲毫沒減。
秦牧遙知道他是真的生氣了,只好硬着頭皮點頭,“那我管,我管還不行嗎?等等就讓理財顧問聯繫我吧!來家找我最好了,再把你錢包裡的現金啊,卡啊,什麼的都給我留下……”
盛臣宥直直的盯着秦牧遙閃爍的笑眼,她越是笑的燦爛,眼睛裡的疑雲也就越多,她是個藏不住的事兒的人,但幾年的磨礪,讓她蛻變的,他幾乎都快認不出來了。
他冷冷的移開了眼睛,剎車,將車停在了路邊,目光漆黑的看着車前方,緊抿着脣,不說話。
氣氛突然驟變,尷尬又僵硬。
秦牧遙懊惱的嘆氣,在他第一次提出讓她管錢時,她就該答應的,大不了先應付唄,怎麼就那麼笨呢!
“老,老公,別生氣了,我幫你管錢還不行嗎?”秦牧遙討好的伸出手,拽着他的胳膊搖晃了三下。
盛臣宥目光清冷的注視着前方,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還是看穿了什麼,深沉的目光逐漸變得猩紅。
他生氣的不是秦牧遙的一再拒絕,而是她的蛻變,變的那麼獨立,事事都藏在心裡,就算他問,她也不一定說實話,這種感覺,明明是同牀共枕的關係,卻非要中間立一道屏障,好像她在刻意排斥着他,把他排擠出她的生活圈。
“老公,你別生氣了,嗯哼?”她柔聲的挽着他手說。
盛臣宥深吸氣,側過身看她時,他俯***,突然吻住了她的脣。
一種莫名的衝動攻上來大腦,他迫切的想自己感覺到她是屬於他的,她就在他身邊,在他心上,一分鐘一秒鐘都沒有離開過。
他的吻很強勢,霸道的吻的秦牧遙幾乎不能呼吸。
秦牧遙被他的舉動嚇了下,一秒後,她由被動轉爲了主動,很迎合的伸手環住了他的後頸,吐氣如蘭的落在他的俊臉上,秦牧遙的小手慢慢的向他的胯間移動,觸碰到拉鍊的一刻,被盛臣宥一把捉住了。
她驚慌的抽回了手,有些羞澀的臉頰通紅。
“想要?”盛臣宥聲音深沉的問。
秦牧遙臉頰紅的發燙,目光閃爍,躊躇的不敢擡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