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賀家的妾,牛永才和譚茂林的後院別想平靜了,賀憂兒、賀憐兒都是賀家旁支的庶女,都是被精心調教過的,要送給一些高門做妾侍的。這會用來拉攏着牛永才和譚茂林,賀家很捨得,對牛永才和譚茂林很重視。
楊氏再霸道再強勢,宅鬥水平也不是賀憂兒的對手,除了在正妻之位上佔了優勢,根本不能把賀憂兒如何。
而牛如花這裡更是完敗,沒撐兩天,就哭着回孃家找牛二嬸幫忙了。
牛二嬸本來也沒有什麼智商和手段,不然也不會連後院的妾侍也鬥不過,聽了牛如花哭訴委屈後,牛二嬸便直接打上門去了。
“我告訴你們譚家,別以爲中了榜眼了就可以寵妾滅妻,我們牛家還出個娘娘呢,到時候我們進京告御狀。”牛二嬸拽了個二五八萬的,趾高氣昂,這榜眼大能大的過娘娘嗎,自覺得以爲有牛盈兒做後盾了,卻不想想牛盈兒會理她們麼。
牛如花縮在一邊,任着牛二嬸撒潑着,目光恨恨地盯着跪在地上的賀憐兒,恨不得把賀憐兒碎屍萬斷。
譚茂林和譚母滿臉黑線和鐵青,譚茂林覺得人生中最大的失敗便是被牛如花給算計到,然後娶了牛如花進門,譚茂林什麼也不用做,只是讓人去把牛永才和牛永新叫來就行了,此時看着牛二嬸的目光冰冷着:“你想如何?”對於牛二嬸,譚茂林已經沒有對長輩的尊敬了,成天在他家指手畫腳,無視着譚母,若不是牛家的這層關係,此刻譚茂林都想把牛二嬸母女給掃地出門。
“不如何,把這個妾給賣了。”牛二嬸惡狠狠地瞪着賀憐兒,彷彿看到了自家的狐狸精了。
“老爺,一切都是妾的錯,是妾不該讓姐姐生氣了,老爺、夫人求你不要,不要賣妾。”賀憐兒跪在地上磕着頭,一副委屈求全的樣子。
牛如花看到這樣的賀憐兒,很是解氣,卻見着譚茂林把賀憐兒扶了起來,朝着牛二嬸和牛如花道:“憐兒是良妾。”“良妾,良妾又如何。”牛二嬸瞪道,牛如花輕拉了牛二嬸的手,“娘,良妾不能賣。”“不能賣,那把她的臉畫劃了總行吧,反正你們譚家今日不給我一個交代,我不會罷休的。”牛二嬸再說道,一副死賴着不走,勢不罷休的樣子。
賀憐兒從頭到尾都裝着可憐,譚母雖看不上牛如花,卻也不喜歡賀憐兒。不過在賀憐兒被譚茂林帶回來後,譚母還是希望賀憐兒能挫挫牛如花的銳氣,讓牛如花以後老實安份一些,哪知道牛二嬸和牛如花如今仗着牛家出了個娘娘,就一副江寧縣的老天爺一樣。
“賀姨娘是賀家女,進了譚家的門就是譚家的人,要如何也輪不到你在這裡指手畫腳。你若覺得你女兒很好,那便帶回牛家去,譚家容不得牛家這尊大佛。”譚母平時很少開口,但一開口,絕對是認真的,倒不是爲賀憐兒說話,而是實在受不了牛家這母女倆。
“譚茂林你敢寵妾滅妻,我明天就進京告御狀去~我們牛家的娘娘絕不會放過你們的。”牛二嬸大吼道,萬沒有想到自己說了這麼多了,譚家人還有持無恐着。
“胡鬧,你還嫌不夠丟臉嗎。”牛永新鐵青着一張臉進來,便是牛永才聽着牛二嬸說到娘娘,也不高興的很。
見了牛永新和牛永纔過來,牛二嬸更長膽氣了,“大哥,老爺,譚家人要休瞭如花,你們可要爲如花做主啊,如花怎麼也是牛家的二小姐,娘娘的親妹妹。”“打住”牛永纔開口道,嚴肅地看着牛二嬸:“以後別提娘娘,娘娘不是我們提的起的,而且娘娘再如何也不關你們的事情,就衝着你們對娘娘做過的事情,也不配提起娘娘。”牛永才心裡不悅極了,都做出了這樣的事情了,這弟媳還有臉提着盈兒,打着盈兒的名號在外面逞威。
牛二嬸和牛如花臉一悚,明顯對牛永才都害怕着,當下都閉了嘴。
牛永新見大哥生氣了,當下瞪着牛二嬸道:“趕緊回去,以後譚家的事情你不用管。”“老爺,譚茂林寵妾滅妻,要休瞭如花呢。”牛二嬸急道。
“要是沒有你,如花好好的。”牛永新朝着牛二嬸吹鬍子瞪眼,威脅着,“要是你不走,被休的就不只是如花了。”牛永新也看的出來,只要牛家不倒,譚茂林不會休妻,對於牛二嬸三天兩頭攪和着譚家的事,牛永新也是有耳聞的,可沒鬧到他這裡,他不管。如今譚茂林中了榜眼,又納了賀家女爲妾,已經不是以前可以欺負的秀才了,自然不能像以前那般對待。
牛二嬸剛想發作,見了牛永新眼裡的認真,當下怕了起來,轉身對牛如花道,“如花,別怕,你是正妻,別怕他們,要是這妾敢再作怪,你把她臉毀了。”牛永新臉都綠了,有這樣的婆娘真是家門不幸,他當初真是瞎了眼了。這些年來,牛永新不是不想休了牛二嬸,他十萬個都想把牛二嬸揣的遠遠的。但牛李氏並不同意,牛永才爲了前程與髮妻和離,牛永新如今富貴了,若是休了髮妻,那牛家成了什麼人了。然因爲牛李氏的不同意,讓牛二嬸有持無恐着,死性子改不了,依舊仗着牛盈兒的名號,仗着牛家作威作福。
牛二嬸離開後,譚母見牛永才和譚茂林有話說,便帶着賀憐兒下去了。
牛永才和譚茂林先進了書房,牛永新則看向了牛如花,道:“女婿已經不同往日了,以後別說一個良妾,就是有貴妾甚至更多妾都有可能,如果你接受不了,你就回孃家吧,孃家養你一輩子。”“爹”牛如花不可置信地看着牛永新,這是新爹嗎,怎麼說出這樣的話,她若和離或者被休了對孃家有什麼好處,再說她根本沒想和譚茂林和離,或者被譚茂林休,她只是受不了譚茂林納妾了。
“若你不是我閨女,我也不想理你,你跟你娘一個德性,若是你不好好改,你就等着回孃家吧。不過你娘整天對你兩個弟弟沒好臉色,日後爹不在,你就是被休回孃家,你兩個弟弟若是不管你,你可想到後果,或者你想到廟裡當姑子。”牛如花被嚇到了,從來沒有想過這些,驚呼道:“爹,我不可能被休,相公不可能休了我的 。”“你知道他看在牛家的份上不會休了你,你還鬧。”牛永新像看傻子地看着牛如花,“你以爲你是什麼身份,這妾侍可是賀家的人,出身都比你高,若是女婿以後跟賀家聯成一塊,牛家在他眼裡算什麼。你鬧的失了譚家的心,對你有什麼好處。你無子,譚家就是要休了你,牛家也攔不住。”“爹,不會的,我們家還有娘娘在呢。”牛如花自信道。
“你還好意思提娘娘,你都做了什麼,你認爲娘娘就算知道,會幫你。”牛永新看着自己的閨女,非常的失望,他雖然厭惡了牛二嬸,但對於牛如花這個閨女還是疼愛着的,要不然休了牛二嬸,牛永新絕對毫不猶豫的。
可這女兒被她娘帶壞了,又沒有腦子,牛永新恨不得敲開牛如花的腦袋看看裡面長什麼的。
牛如花一縮,“可娘娘到底是牛家人啊,我出事,她不可能不管吧。”“你說你和你娘做了對不起娘娘的事情,娘娘恨不恨你,若有一天娘娘要弄死你呢,你能如何。”牛永新實在不想這麼說,但不敲醒這個女兒,就等着被譚家休棄了。
牛如花這下是真的被嚇到了,腦裡只有一個反應,那便是牛盈兒若是要除掉她呢,牛盈兒是娘娘了,若是除了她,更輕而易舉的吧。
“爹,我會聽你的話。”牛如花立馬道。
“那你就好好舒服女婿和婆母,爭取給女婿生個兒子出來,以後再也不許提娘娘的事,不然你大伯和女婿生怒,爹也保不了你。”牛永新鬆了口氣,他也只能勸這麼多了。
“茂林,娘娘是娘娘,她們是她們,若是你實在受不了,不必顧忌。”書房裡,牛永纔對着譚茂林說着,就衝着進譚家看到牛二嬸囂張的樣子,牛永才就知道這些年來譚家母子過的多水深火熱的了。
可譚茂林從來沒有說過,更沒有表示,這讓牛永才覺得危險,一個人如果隱忍過頭了,等到他反擊的時候,那纔是最可怕的。
“牛伯伯,我不會休了她的。”譚茂林搖了搖頭,他不會休了牛如花,卻也不會讓牛如花太好過,他心裡的失意,心裡的苦憑什麼他自己來受。
牛如花既然算計嫁給他,那就好好當他的夫人吧。
“哎,你啊,放下吧,你的路還長着。”牛永才道。
譚茂林點了點頭,“牛伯伯放心,我不會給惠貴嬪娘娘造成麻煩和困擾的。”他只想努力有朝一日成爲她的助力,遠遠地看着她幸福也好。
想到當年那個在廚房門口爲他拭汗的嬌美女子,譚茂林垂下了眼遮住了眼裡的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