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你好,爲何當年三公主被抱給了皇貴妃撫養。”牛李氏說道,她當時聽聞了此事,也是心一陣的痛。
牛盈兒笑了笑道,“當時位份太低了,宮中有規矩低位的后妃不能撫養自己的孩子的。”
“盈兒,你受委屈了。”當過孃的都知道,自己的親生孩子被抱走,那是怎麼樣的痛啊。
“不委屈,一切都過了。”牛盈兒輕搖頭,微微一笑,她還得向前看着,未來過的好纔是真的好。
跟牛李氏和陳迎春相見了之後,牛思遠帶着顧雪翎過來了,牛盈兒的目光落在了顧雪翎的身上,看起來是個明媚大方的女子,心中不由的滿意。
“這鐲子我帶了好些年了,第一次見面,送你與做見面禮。”牛盈兒說着,便從手腕上脫下了碧綠的玉鐲。
“娘娘,這太貴重了,使不得。”顧雪翎忙道。
牛盈兒微微一笑,“要的,收下吧。”做爲長姐,見新婚的弟媳,自然要給見面禮的。雖然牛思遠大婚,牛盈兒也送了不少東西,但這個卻是給顧雪翎的,不一樣。
“姐姐給的,你就收下吧。”牛思遠道,顧雪翎看了牛思遠一眼,這才收下了牛盈兒的玉鐲。
面對牛盈兒,顧雪翎還是有些拘束着的,對於牛思遠這個長姐,顧雪翎敬在心裡的。再因跟三公主和四公主先接觸過了,顧雪翎都不敢把三公主當成天真的孩子看,此時更不敢在牛盈兒的面前有一絲的輕忽,怕給牛盈兒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父親 ,王叔。”見着牛永才和王接福過來,牛盈兒喚了一聲。
牛永才和王接福當下要給牛盈兒行禮,牛盈兒忙道,“如今也不在宮裡,沒那麼多規矩,我也是你們的女兒,父親和王叔不必多禮。”
牛盈兒這麼一說,王接福的心情便有些激動,陳迎春欣慰一笑,知道女兒是爲了她的原因,心裡隱隱的感動。
“王叔,謝謝你,這些年要不是有你照顧着娘,我們母女都不知道現在如何呢。”牛盈兒看着老實憨厚的王接福,心中感概着,王接福是長的不比牛永纔好,可勝在對她娘好,就這一點,牛盈兒就很感激了。
“這是應該的,你娘,嗯迎春很好。”王接福說道。
牛盈兒微微一笑,她孃的好,她自然知道,可再好若沒人珍惜有何用。當年她娘十里八鄉無人不說好的,在縣裡名聲也不錯。可父親還不是爲了楊氏棄了母親了,以前的過往牛盈兒已經看淡了,可心中總是有個結的。
特別是楊氏未過門便懷孕了,這一點讓牛盈兒無法釋懷,心中也始終無法原諒着牛永才。
聽着牛盈兒和王接福說話,牛永才心中闇然,得了空隙才喊了一聲盈兒。
“父親”牛盈兒看向牛永才,多年不見,牛永才老了,對於牛永才這個父親,牛盈兒的心中是複雜的,她嘆了口氣,走到一旁,牛永才知道牛盈兒有話對他說,所以也跟了過去。
“當年我只是一時氣話,父親不必放在心上,楊氏畢竟是你的妻,跟了你這麼多年,再不好,也爲你生了幾個女兒了,到底是休不得的。”
牛盈兒的話一落,牛永纔想着楊氏最近做的事情,心中更加的愧疚了。
“父親不必愧疚,我已經不怪你了,你和楊氏好好過日子吧,只是我要明說的一點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人,我必犯人。我已經不計較着楊氏當年做的事情,但她若想跟我過不去,父親,我不會看在你的面上手軟的,甚至對幾個妹妹也是。”
牛盈兒明說着,自楊氏把幾個妹妹跟賀家、呂家訂了定,還把牛麗萍弄進宮中,牛盈兒就已經可以預見她和楊氏還有幾個妹妹之間肯定不能善了了。她提前給牛永才說一聲,只要楊氏她們不惹到她,她不會如何,惹到了她不會念什麼所謂的親情。
“她們若是對你做了不好的事情,不說盈兒,就是爲父也不會再容忍的。”牛永才說道。
牛盈兒笑了笑,沒太把牛永才的話放在心上,自己父親什麼性格,她多年還看不透嗎。
“盈兒,可要見子寧她們。”陳迎春見了牛盈兒和牛永才走過來了,便出聲道,心裡總是希望牛盈兒和子寧、子明、子桃姐弟相見的。
“好,我也盼着見他們。”牛盈兒點了點頭,在街市上的時候,她倒是沒有看清子寧和子明,但子櫟卻是看到了。
陳迎春聽了當下很開心,立馬讓人去請王子寧幾個兄弟過來。
牛盈兒看了看屋中的親人,覺得自己有些事情還是要交待的,她也不能在宮外久待,所以對着牛永才道,“父親也把二叔叫來吧,至於二嬸就不必了。”
牛盈兒並不想見牛二嬸,也無法原諒牛二嬸和牛如花以前給她帶來的傷害,若不是她堅強一些,也許當時會做傻事了。牛盈兒不願意再回想過去,她對譚茂林也早沒有了心思,但對於牛二嬸和牛如花,牛盈兒是做不到放開胸懷去接納的。
很快王家幾個兄弟都來了,牛永新也到了,牛盈兒目光落在了王子寧幾個弟弟身上,當下笑了起來,“多年不見,幾個弟弟如今是一個賽一個的俊啊。”
王子寧和王子明還有王子櫟臉一紅,喊了一聲,“娘娘。”
“你們跟思遠一樣叫我姐姐吧,如今也沒有外人在,不必拘禮。”牛盈兒說着又道,“你們小的時候,我還抱過你們呢。”只是娘去了邊關之後,就再也沒有見到了。
儘管牛盈兒不太願意回憶往事,可小時候的一幕幕還是在她的腦海裡重現着,酸甜苦樂鹹皆有之。
相比其它人,牛永新就有些緊張了,結結巴巴地喊了一聲娘娘,就再也說不出話來。對於牛盈兒,牛永新以前也是沒有多少關注的,他一心跟着牛永才受楊家的施恩,哪敢對牛盈兒姐弟倆有過多的關懷。 在牛如花搶了牛盈兒的婚事時,牛永新對牛盈兒這個侄女是愧疚的,可再愧疚也於事無補。如今再見到牛盈兒,牛永新敬有之,害怕也有,不知道牛盈兒是否還記恨着以前的事情。
“二叔”牛盈兒喚了一聲牛永新,對着大家道,“坐吧,我不能在宮外久待,說兩句我就得回宮了。”
牛盈兒這麼一說,大家都坐了下來。
“我如今是三品淑儀,膝下有三位公主,父親和思遠如今也是朝廷官員,牛家已經不必以往了。只是我還是要告誡大家,越是這個時候,就越要謹慎小心一些,你們都是我的至親,我並不想你們任何人受到傷害,也不希望有一天牛家毀了。我在宮中安份守已,也希望你們在宮外能保重自己,外面的誘惑很多,但陷阱也多,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萬事都得三思而後行。”
牛盈兒簡單地交代着,日後她也許會坐到妃位,甚至到時候奪嫡也許會避不開,但牛盈兒都希望牛家和王家好好的,是非無法遠離,那只有儘量避開。
“呂家、賀家眼下也不能得罪,卻也不能深交。”牛盈兒放下了話,表示了她的態度,呂家和賀家是徹底地站到了她的對立面來了,楊氏這邊跟回呂家和賀家聯了姻,牛盈兒無法阻止,現在也讓大家知道,跟呂家和賀家走的近,將來也是她的敵人。
“你們好好保重,我得回宮了。”牛盈兒說完了,也站了起來。
“盈兒也保重。”
牛盈兒出宮也很久了,在牛府坐了一會,便得回宮了。再說牛思遠和顧雪翎今日的大喜日子,牛盈兒也不能誤了他們的良辰了,見雷霆過來接她,牛盈兒跟親人依依惜別才離開。
“祖母、娘,姐姐已經走了,別看了。”牛思遠提醒着牛李氏和陳迎春。
“這一見也不知道再一次什麼時候纔有機會再見面了。”牛李氏不捨道。
陳迎春更是沉默了,她在邊關,日後想見女兒就更難了。
“談完了。”牛家牆角邊,司馬景背手而立,雷雲站在一邊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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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完了。”牛盈兒衝着司馬景討好地笑了笑,“是臣妾的不是,讓皇上久等了。”
“無妨,反正你也不是常出宮。”司馬景說道,攬着牛盈兒的腰,身子輕輕一躍便上了牆,一個轉身又帶着牛盈兒落了地。
“會武功真好。”牛盈兒坐到馬車上的時候,一臉羨慕地看着司馬景,“皇上的武功也是宮中的武術師傅教導的嗎,不若臣妾也讓三公主和四公主還有五公主也學學吧。”
司馬景無語,“不是,朕是自學成才的,學武是要有天賦的,也很辛苦,嫣兒幾個就算了。”
牛盈兒眨眨眼,一臉的不信,還自學成材呢。
司馬景看着牛盈兒這樣,便笑了起來,才道,“朕爲皇子時,跟呂家的武術師傅學的,朕學的最好。”
司馬景說着一臉的得意,“當年武術師傅可是把家底都教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