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嫣怎麼會那麼想?”傅延安摸摸三公主的頭,“外人怎麼說,你不必去理會,傅家有大哥,也不需要我頂立門戶。我只想跟你在一起,嫁娶又何妨。”
傅延安說的灑脫,渾不介意,其實若不是傅家排斥三公主,傅延安也不會那麼痛快地讓自己嫁的。做爲一個男人,傅延安的自尊心也不會少,但他鐘情三公主已久,比起那些所謂的自尊,他更想和三公主在一起。
阿嫣,這是傅延安第一次這麼叫她,而且叫的這麼順口自然,三公主嘴裡回味了一番,心中甜蜜。
“要不我嫁給你吧,以你的能力,爵位一樣可以掙來,我不想你讓人閒話。”公主娶夫,後代子孫還有爵位,這確實對公主來說是最好的保障,三公主沒覺得有什麼不好,甚至這旨意一出,她心中很感激父皇。更不說她下面還有兩個親妹妹,作爲姐姐,三公主自是盼着兩個妹妹日後有更多保障一些。
傅延安眼底泛柔,臉上得意道:“我不介意,這點嫌言閒語,我還受的住,更何況他們那是嫉妒本公子。”若是他是個無用又自尊心強的男人,他也許會對那些嫌言閒語介意,但他有自尊的同時,他同樣有自信自傲的本事。
見傅延安難得的打趣,三公主忍俊不禁地笑了。
十一月,三公主和傅延安大婚的日子也到了。
和大公主、二公主不一樣,三公主的婚禮是在榮國公主府裡舉行的,並沒有娶親迎親這些禮制,司馬景讓人造了一輛豪華寬大的馬車。
古有天子六駕,諸侯五駕,卿駕四,大夫三,士二,庶人一。
而三公主和傅延安這輛婚車則是五駕,五匹栆紅馬拉車,他們此時同坐在如南瓜又如花瓣一般金色的馬車裡,看似敞篷,可週圍都是珠簾,周圍散開的八片花瓣合起來便是一個南瓜型了。
這樣有創意的馬車自然不是司馬景想出來的,而是那些能工巧匠之人打造出來的,從皇宮到傅家到榮國公主府走一圈,三公主和傅延安的婚禮可畏盛世之舉,讓人津津樂道。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
高堂之上,不僅有牛盈兒和司馬景還有傅朗夫妻,看着眼前一對璧人,目光涌動,牛盈兒的眼睛都溼潤了。
比起傅朗夫妻臉上的不自然,此刻牛盈兒和司馬景的笑容就燦爛欣慰多了,司馬景雖然有一種自家養了多年的白菜要被豬拱了的感覺,但一想到自然的白菜把人家家的豬給拐回來了,心底就止不住的自豪。
更不說傅延安這隻‘豬’還是隻才貎雙全的金‘豬’,正是如此司馬景才讓人把三公主的婚車弄成了金色,而除了司馬景自己,怕也是沒人知道司馬景的心思。
這一晚是屬於三公主和傅延安的,禮成後牛盈兒和司馬景也離開了公主府。
“皇上,我們不回宮嗎?”牛盈兒不解地看着馬車駛向另一個方向。
“難得出宮,夫人就陪爲夫走走吧。”司馬景臉上依然掛着笑意。
夫人?爲夫?牛盈兒目光閃動,心間似投入了一塊大石,波瀾起伏,牛盈兒的目光起霧,聲音是剋制的沙啞:“皇上,臣妾會當真的。”
雖然心動,卻不喜歡司馬景給她太多的希望,她如何能算是司馬景的夫人。
“盈兒怎麼就不是朕的夫人了,四妃便四夫人。”
司馬景不解釋還好,一解釋更讓牛盈兒的心從天堂墜落海底深淵一般,更加的空落。
是她自作多情了。
貴淑賢德確實也是四夫人,可這夫人卻不是正室,是一般人家的如夫人罷了。
金池國官宦人家,平妻倒是少的,但如夫人卻屢見不見,如夫人其實也是貴妾,不過加了個夫人名頭好頭罷了,如夫人,可不就是如,夫人麼。
如,到底並不是真的夫人。
皇后是夫人,皇貴妃就是平妻了,貴淑賢德是如夫人,也是貴妾。
牛盈兒緩緩地呼出了一口氣,調節自己的心情,心裡一再的告誡自己,不要生太多不該有的心思,免的生了不該有的妄想。
期望越大,失望越大,牛盈兒不希望自己的心境受到太多的影響了,那會讓她迷失自己的。
“盈兒……”見牛盈兒沉默,司馬景問道。
“皇上說的極是,四妃可不就是如夫人麼。”牛盈兒衝了司馬景釋然地笑了笑,把頭埋在司馬景的懷裡掩住了自己的情緒。
司馬景無聲地嘆了口氣,有些東西他給不了,所以也無法承諾什麼。
現在的司馬景越來越對牛盈兒上心了,也正因爲如此,所以有時候會想着,是不是當時立太子過於衝動了。
若是沒有立太子,也許現在大權在握的司馬景還是能給牛盈兒一個後位的,畢竟現在朝堂上已經完全是司馬景一個人說了算了,大臣們的反對已經沒有什麼效用,甚至一般有腦子的人也不會跟司馬景對着幹了。
可是太子已經立了,再想着太子的努力,還有傅家的恩情,司馬景也說不上後悔不後悔的。
但若是能重來一回,知道今日,司馬景想,他也許會有不一樣的選擇。
“老爺、夫人,請下車。”
馬車停了下來,司馬景先是下了車,才扶了牛盈兒下來,他們都並沒有穿宮裝,所以也不需要換便裝。
“今晚的夜市怎麼這般熱鬧?”牛盈兒站在人羣裡看着燈火通明、人來人往、又熱鬧之極的街道,不禁讚歎地問出聲。
“回夫人,今日三公主大喜……”邊上的雷雲解釋出聲。
牛盈兒臉上一笑,今日女兒大婚,十里紅妝、場面盛大,再加上別開生面的婚儀方式還有那輛馬車都震憾人心吧。
果然,司馬景和牛盈兒下了馬車後,便聽到了周圍在紛紛議論着三公主婚禮的事情,更多的就是那輛婚車。
“皇上,謝謝你給了嫣兒和延安一場難忘又特別的婚禮。”如今傅延安是她的女婿了,這會牛盈兒把傅延安掛到嘴邊也是親切的。
“朕的公主娶夫,自然要與衆不同。”司馬景得意又自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