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不是說你可以多睡一會兒,你怎麼一大清早的,就起身了?”三王子擁着紫竹,便是撫摸她的長髮,緩緩的柔聲問道。
小太監自來了太子府見了三王子,還沒瞧他有這麼溫柔的講話過,不是奸詐的狐狸,就是無情無義的男子。他算是知道了,紫竹怎麼才幾個月就坐上了太子妃的位置。
有這麼一身討喜的功夫,再瞧瞧殿下對她與對旁人不知道多少的不一樣,這樣的榮寵加身,這時候當上太子妃都算是慢的哦!瞧瞧那嬌細的***,以小太監的閱歷知道,那就是討人歡喜的東西了。
只見她埋在他的懷裡偷笑了一會兒,隨後緩緩是擡頭瞧着面前的男人說道:“方纔叫殿下一鬧,就睡不過去了。本以爲殿下早就走了,可剛去了膳廳,知道殿下剛出門立馬就急急趕來了。”
瞧瞧這張嘴,多少能說哦?
他再看了紫竹一眼,兀自低下了頭搖了搖,表示一番心下的不喜,若是女皇見了定然也不喜歡這樣的女子。不過就是他輕微的搖頭與失望,叫紫竹看得一清二楚。
她眼眸中的光芒一沉,又是與三王子嘮嗑了一會兒,而後纔是裝着剛看見小太監的,面對着他問向三王子說道:“殿下,這位公公是何人呀,不引見給竹兒瞧瞧嘛。”
他聽了不過就是很敷衍的翻了個白眼,正眼都沒有瞧小太監一眼的說道:“一個小太監而已,沒資格叫孤引見給太子妃。”
“殿下~”她嬌嗲了一聲,叫小太監都覺得渾身要起雞皮疙瘩了,只見她的秀眉緊鎖,假裝嗔怒道,“到底是宮中來的小公公,值得竹兒請安的。”
他倒是沒有對小太監改觀,只是紫竹樂意他便也就是樂意,照樣是正眼都不瞧小太監,反倒是笑笑的捏着她的鼻子,悄聲說道:“好好好,這是母皇的貼身太監,來傳話的。”
說的好聽,實際上不就是一個跑腿的?
可是紫竹好似聽了很是驚訝,十分的恭敬道:“呀!那原是母皇的貼身公公呀!失禮失禮。”說着,她很是乖巧的朝着他笑容燦爛的行了個禮,放在旁人眼中,那就是小題大做。
可是在小太監的眼中,卻是有些許嚇到了,他不知道紫竹在太子府中的行徑,只是看她對自己的那般態度,像是個良善之人,竟朝自己行了禮!
他一時受寵若驚,又是呆傻在原地,並未回禮,直至三王子看着不爽,上前就是在他的腚上踹了一腳罵道:“怎麼?對着太子妃不知道請禮?”
在紫竹裝作對他踹的那一腳的埋怨之中,小太監也嚇了一跳,立刻是回神過來,不得不說心下對紫竹的看法有變。
只見他一時是立刻行禮道:“殿下嚴重了、嚴重了,奴是下人理應與您請禮,怎麼受得起您的禮呢?是奴不懂事失了禮數了,請太子妃殿下的安。”
最後一句深得三王子的意,他滿意的點點頭,只見紫竹是客客氣氣說道:“哎,別這麼說,您第一次進府吧?
要麼就是第一次與孤見面了,不管怎麼說您代母皇而來那就是貴客,從前不認得孤,那行不行禮也無所謂了,如今能認得就好。說起來,您進府中來可受了禮待?有否怠慢您了?”
“額……”他一聽,有些許遲疑,故作低頭,實則轉頭的看了眼三王子。
哪有什麼禮待,沒折騰死他就不錯了吧?可是瞧三王子的樣子,便知道紫竹有多少重要,連忙是暗地裡請示來了。待見到他看着紫竹是溫煦的眼神,轉向自己卻是凶神惡煞之時,便知道該怎麼做了。
他連忙是回頭,恭恭敬敬、客客氣氣的說道:“有、有的,自然是有的!殿下不曾怠慢了奴,奴到這裡來,親自找您請安纔是正道。”
“那就好。”
她笑呵呵的,看起來很是和善,實際上的心思沒人知道,連三王子都誤以爲她是爲了討好小太監以求得母皇的喜歡,畢竟女皇一直不喜歡她。
二人又是寒暄了一會兒,只聽三王子說道:“好了,你們別嘮嗑了,母皇還等着孤進宮呢,竹兒你回去再休息一會兒,早膳孤已讓下人準備了,記得吃。”
“知道了。”
二人又是一陣的依依不捨,纔算是真正的啓程了。殊不知就在三王子的馬車漸行漸遠之後,紫竹的臉色一下子就是變了,心中不斷咒罵着那個太監。
她不是沒看見那個小太監看自己的眼神,滿滿都是看不起的,跟那些人不認同的眼神是一樣的。所以她才裝出一副慈眉善目,終歸一個下人還是希望旁人對他好的。
這樣在小太監回去之後,纔不會在女皇面前訴說自己的壞話啊,這一招她在燕子的身上可是屢試不爽。沒有一次失敗的,但凡有一點甜頭,受苦受累的下人便是會爲了你赴湯蹈火。
說曹操曹操到,這心中剛想完,燕子便是出現在自己的身後了:“殿下!”剛是想着,人已經是氣喘吁吁的到了跟前來了,“您還真的在這啊!”
紫竹看了她一會兒,纔是上手給她拍打着,便是問道:“怎麼了,這麼着急?孤來送一趟殿下罷了,怎麼了?”
“奴方纔去膳房瞧瞧,您也不與奴說說。好在奴猜得準,知道您在這!”燕子與她相熟起來便越發的放肆,還敢偶爾來一次假裝嗔怒的說道。
不過這都是小事兒,紫竹並沒有覺得有什麼,只聽她又是說道,“殿下,奴方纔聽人說要送些東西上去給三九,八成也是殿下吩咐了,沒想讓他自生自滅。”
說着她猶豫了一會兒,紫竹見了不覺就是正經起來說道:“有話直說。”
她受了鼓勵,這才說道:“奴想三九是個不安分的,咱們不好直接上前要他的命,殿下也不會要他的命。萬一他哪天將事兒說出去了……要不要讓奴去說些好話?讓他安分一些,免得那憨貨告您的狀!”
紫竹一時瞭然,原來是爲了這件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