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隊伍的行程就因爲燕言的突發情況停了下來,風墨白環視了一下週圍燕國齊國的兩隊人馬,越發肯定這燕國太子遇刺一事必然有鬼。
據他收到的情報,燕國太子在路途中突遇刺客,對方來勢洶洶,燕兵一時不敵,才讓刺客闖入燕言的馬車,如此推測,這燕國護隊理應損失慘重。
如若不然怎會讓太子遇刺,況且這燕言雖行事不羈,但武功到底不弱,又怎會讓刺客輕易得手,思來想去,風墨白都覺得這其中一定有詐。
此時隊伍暫時停在原地休整,他要如何才能不動聲色的接近燕言的馬車呢?畢竟他堂堂齊國太子,若是被人發現他潛藏在這燕國隊伍中,必然會引起大亂。
“燕太子殿下,您可休息好了,”齊國將軍小心翼翼地詢問着,畢竟他心裡再怎麼不滿,這也是第一強國燕國的太子,他可怠慢不得。
剛剛傷勢發作,要吃燕窩,這下燕窩也煮好了,總該上路了吧,想到臨走前太子殿下的吩咐,齊國將軍就冷汗連連。
燕國的太子不敢得罪,這齊國的太子他的訂頭上司,他更是不敢忤逆啊,太子殿下都囑咐了他,讓他切勿耽擱,早日接燕太子回京,可這燕太子也……
燕言沒有出聲,只是在外的丫鬟輕輕掀了簾子將耳朵湊了過去。
不過片刻,就只見那丫鬟手叉着腰,看起來頗有些蠻狠,朝着齊國將軍惡狠狠的低吼:“我家殿下說了,他還需要休息,休息懂嗎?你們齊國就這點待客之道嗎?”
齊國將軍當即禁了口,這一下子就牽涉到整個齊國的禮數他還能怎麼接,齊國要有傲氣,關鍵是這國力要允許呀。
“下官不敢,只是來時吾皇交代過,務必儘快將燕太子殿下帶回,如今這行程,怕是會耽擱事兒呀。”齊國將軍先客氣的向馬車行了個禮,客氣的回覆着。
“若不是你們護衛不力,我家殿下又何至於身受重傷,殿下若是一切安好,又何至於這般?”丫鬟繼續給齊國將軍帶帽子,氣氛一時有些冷凝。
這燕國果然一向民風彪悍,齊國的女子大多溫婉,哪有這般咄咄逼人、不懂禮數的丫鬟,不過,看在你強、你厲害的份上,我不說了還不成嗎?齊國將軍默默地退後,不再說話。
風墨白見這樣的情形,已經確定這馬車裡的定然不是燕太子,就之前燕太子的做派,剛剛這種情況斷然不可能讓一個丫鬟帶話。
思索片刻,風墨白還是決定走出隊伍,齊國雖弱,但也不能任人欺負。他從隊伍的最後出列,直接往馬車不遠處的齊國將軍走去。
“將軍,小的有辦法讓燕太子繼續上路。”齊國將軍正在生着燕太子的悶氣,簡直太氣人了,他堂堂一個大將軍,什麼時候吃過這樣的啞巴虧,太憋屈了。
就聽到身後傳來的風墨白的聲音,這聲音,有些熟悉啊。
齊國將軍一轉身,就看到齊兵打扮的風墨白,正欲下跪行禮,就被風墨白的一個眼神制止了。
想到剛剛風墨白的話,齊國將軍立馬反應過來,這太子殿下應是有他的打算他現在只管配合即可。
爲緩解緊張齊國將軍還是輕咳一聲,帶着旁人察覺不了的恭敬:“哦?什麼辦法呀。”故作嚴肅的語氣,讓他整個人看上去有些好笑。
風墨白心裡倒是有一絲欣慰,這將軍,還算是有點眼力,也不耽擱:“燕太子殿下身受重傷,我齊國作爲東道主,自是不應催促,但這治傷的事情,理應我們負責。”
這太子殿下的話裡好像有話哇,治傷?難道燕太子是裝傷!齊國將軍被自己的猜測嚇了一跳,一想到這燕太子這幾日的表現,氣就不打一處來。
感情這都是在逗他玩兒呢?他大老遠的來這兒互送他容易嗎,還得受這氣。
若是剛纔齊國將軍還有些不自如,如今一想到燕太子的故意折騰,演技越發純熟。
“你此話甚是有理,可本將軍來時雖帶了御醫,但這燕太子殿下並不讓他們診斷啊。”齊國將軍臉上帶了幾分難色。
其實剛和燕國隊伍街頭時,他就奉風墨白的命想要讓太醫給燕太子診斷,但都被燕太子拒絕了,說是不信任齊國。
“將軍儘管將小的帶到燕太子馬車那裡,小的自有辦法。”風墨白給齊國將軍遞了個眼神,一個針對燕太子的計劃就由此展開了。
於是,齊國將軍也就帶着風墨白往燕太子馬車那裡走近。燕太子身邊的丫鬟沒想到纔過去這麼一會,這將軍又回來了,一時之間還有些不知所措。
齊國將軍又朝燕太子的馬車微微鞠躬,以示行禮:“燕太子殿下,下官有法子讓您不再受皮肉之苦。”
這還是剛剛風墨白在過來的路上跟他串好的,先有他引薦,然後風墨白再趁機接近馬車,親自查探裡面的情況。
“都說了我家殿下要休息,你們的那些庸醫,哪裡趕得上我國的那些醫界聖手,他們都沒有辦法,你們可以,真是個笑話。”說完還輕哼了一聲。
說實話這丫鬟確實夠囂張跋扈的,齊國的丫鬟都小巧玲瓏、溫順乖巧,哪有這咄咄逼人的嘴臉,但風墨白何許人也。
“這位姑娘還請言語放尊重些,勿傷了兩國的和氣。”齊國將軍屢次擺在這丫鬟的嘴下,隱隱有些震怒。
說他沒有關係,但齊國是他的母國,怎允許他人貶低、質疑,實力強又怎麼樣,大不了拼個你死我活、魚死網破。
“大人莫惱。”風墨白忽然開了口安慰齊國將軍,緊接着又轉過身去對着燕太子的丫鬟:
“姑娘此言差矣,我齊國雖國力尚比不上燕國,但相信燕國也不是那等趁國力就囂張跋扈之國,姑娘還請慎言。”
“小的不才,曾跟父輩遊行學過幾年醫術,對外傷還頗有心得,不知可否稟告太子,讓小的爲太子稍稍緩解下疼痛。”
風墨白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齊國小也不是好欺負的,如果這丫鬟還不答應,就是整個燕國看不上齊國,既然看不上還趕着來聯姻,不是別有目的又是爲何。
馬車裡的“燕言”有些焦急,燕太子沒有受傷,他在此處冒充他又怎敢讓風墨白診斷,之前以傷勢延緩行程也不過是受燕言之命,盡最大可能拖延時間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