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失憶了,以前的事情都不記得了,不過應該沒有多苦吧,父親母親都待我極好。”
唐晚盈這倒也沒有胡說,自她失憶之後,風墨白一直都對她極好,唐宗侯和她也化解了心結,楊氏和唐晚盈也沒做什麼壞事,陳氏身爲主母也是真心對她。
想來她也的確沒有受什麼苦況且住在這國相府,衣食無憂,她之前應當就過得很幸福纔是。
她沒有別的意思,可在燕言看來這就不是什麼小事了,本來據他所知,這國相府上下就幾乎沒有善待過她,將她獨自一人拋在偏院不說,就她上次被擄,也沒什麼反應。
就連之前對她稍微好一點竟都是爲了她的價值,因爲她和齊國太子風墨白走得頗近,這樣的家,何來的幸福。
還有那風墨白,這整個京都都在一輪他和唐晚盈的情事,可這風墨白自從掉崖回京之後,就再沒有去過國相府,若真是喜歡她,又怎會任她在這樣的流言蜚語中任人踐踏。
燕言想着氣得捏緊拳頭,猛的一砸桌子,唐晚盈還被這樣的燕言嚇了一跳。
她實在是疑惑,今日在豔春園明明是燕言救了她,按理來說應是她想辦法回報他纔對,他又爲何會因爲她的事氣成這樣。
他與她算起來也不過一面之緣罷了,他有何需這般爲她的事情擔憂,唐晚盈實在想不通,就這樣打量着燕言。
許是唐晚盈的目光太過灼熱,燕言在她的注視下反應過來,是自己的反應過激了,臉上的神色總算是緩和了些,國相府和齊國太子的賬,日後他定會好好算。
還有她竟然失憶了,這個燕衛倒是沒有查出來,不過現在看來失憶倒是好事,忘記過去纔好跟着他一同回燕國,他燕國的公主怎能一直流落在外。
現下當務之急,就是想辦法說服唐晚盈,讓她答應同自己一同回去,畢竟這齊國是她從小生長的地方,要帶她回去,怕是並不是件容易的事。
收起心裡那些複雜的思緒,燕言噙着溫和的笑意,看着唐晚盈。
“燕大哥日後定會好好保護星兒的,如今這齊國暗潮涌動,星兒日後就扮做我的表妹,如此一來倒是便於行事些,可好?”
唐晚盈自是知曉如今齊國的形勢,風墨白也告訴過她,皇宮裡並不安寧,清妃來歷不明,老皇帝又極爲寵愛她,他的想法誰也猜不透。
莫言也曾和她說過,自風墨白回京之後,老皇帝就有意廢他的太子之位,明裡暗裡都在爲難於他,一邊是清妃,一邊又是風墨白 虎視眈眈,風墨白現在怕是步履維艱吶。
一想到風墨白的處境,唐晚盈心裡就浮上一絲擔憂,面色更是沉重,燕言見她如此,還認爲她是在思考是否跟他回燕的事情,心裡也想着此事不能操之過急。
便囑咐明日唐晚盈和他一同進宮面見齊國皇帝,並讓她好好休息也就離開了。
唐晚盈在他走後,繼續思考了一會風墨白的事情,也就先睡下了,這一日,發生的事情不少,她倒還真有些累了。
風墨白既然知道燕言遭刺殺一事的真相,有意隱瞞沒有揭穿,自是不會再去爲難燕言,當燕國護衛隊到城外之時,就派人通知齊國將軍將齊國的人馬先戴慧京都。
明日一早他再去城門接燕國太子,進宮面聖。
燕言收到消息,也就順着梯子走了,當日夜裡,就帶着唐晚盈回了燕國的護衛隊裡,將假太子換下,而唐晚盈也就蒙着面紗,成爲了他的表妹。
畢竟這朝堂上是會見到唐宗侯的,在真相沒有弄清楚,證據沒有找到之前,他總不可能直接去告訴唐宗侯,他養了十幾年的女兒是他燕國的公主吧。
到時候,不僅認不回唐晚盈,恐怕就連整個國相府都要背上通敵叛國的罪名,那時候,就更加麻煩了。單獨將她放在驛站,若是引來風墨白的懷疑,日後也不好脫身。
爲今之計,只能將唐晚盈隱藏身份帶在身邊,如此一來,倒是省去了不少麻煩。
不過就跟風墨白這幾日的過招,燕言倒是發現這齊國太子還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行事頗有些意思,還算和他口味,好久,沒有遇到這樣旗鼓相當的對手的。
找回了妹妹,又結識了風墨白,這齊國之行,當真是沒有白來,燕言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興味的笑意。
第二天一早,風墨白就帶着一衆大臣到了城門口,可這燕言卻一直沒有現身。
眼看着早朝的時間就要到了,大臣們在底下議論紛紛。
“這燕國太子實在是太目中無人了,我齊國國力雖不強,但也容不得別國如此欺負。”其中一個英氣的大臣義憤填膺。
另一個大臣趕緊上前,欲阻止他的下文:“李大人啊,你可少說些,傳聞這燕國太子行事不講道理,偏齊國皇帝又極寵他。”
緊接着,大臣們就你一言我一語的爭論起來,大約就分爲兩個陣營,一個愛齊派,另一個就是崇燕派。
齊國式微,還是不要得罪燕國爲好。
燕國再強,難道還真能爲所欲爲不可?
可不是打起來,齊國也就成了燕國的附屬,你看看,這星月國和衛國又有哪個敢得罪燕國。
我齊國男兒哪有怕燕國鐵騎之禮。
……
別的人不知道可是風墨白知道,這是燕言故意給他一個下馬威,燕國太子一向驕傲,可踏的把戲就這般輕易被他揭穿,他雖沒有拿到明面上,但到底是落了他的面子。
燕國男兒向來血性,有仇必報,這一下,他倒是把這傳言中的燕國太子得罪了。
一時之間,風墨白倒是不知作何反應,他雖是揭穿了燕言的計謀,可至今也還沒有查探出燕言這樣做的原因,可再將他一軍,那又如何?
風墨白的臉上閃過一道算計的光,轉身對着一衆大臣義正言辭:
“燕國乃當今第一大國,凌駕於衆國之上,我齊國國力微弱,自是應當在此等候這燕國太子,爾等勿要議論。”
風墨白的聲音沒有可以加大,但卻用了內力,片刻時間,他的這一番言辭就傳遍了整個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