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言這才發現剛剛只想着回懟風墨白,還真忘了老皇帝的存在,這一下,這一下還真不知道如何開口。
也不知道是怎麼了,來齊國之前,他到哪裡不是呼風喚雨,憑藉着行事不羈的性子,幾乎算得上是爲所欲爲,隨身那只是他故意擺出來給其餘幾國看的。
但多年來,這個性倒還讓他頗爲自在,以致除去必要的時候他就是以這副面孔示人,可自從到了齊國,好像許多事都不再在他的掌控之下。
最主要的是,他以前何需管別人的臉色,如今竟還會有尷尬的想法,難道是找到了妹妹,導致他高興了無法思考了?燕言在心裡默默地吐槽,面上卻不露聲色。
“日後聯姻一事燕皇安排即可,燕言自是聽燕皇的。”說就說罷,還朝着齊國老皇帝邪魅的一笑,看上去,老皇帝感覺這纔是傳言中的燕國太子。
也是,燕國向來民風豪邁,哪會有這麼多陰謀詭計,這燕言看上去也不過就是個風流人物,他到時候就隨着他的意思,將他看中的管家小姐封爲公主,於燕國和親便是。
要是能和燕國這第一大國聯姻,倒也不失爲是美事一樁,畢竟幾十年來,燕國還真未動過與其餘兩個聯姻的心思,說不定齊國揚名天下,就在此一舉了。
想着想着,老皇帝心情也好了不少,看這燕國太子是越看越順眼,風墨白一事也被他拋在腦後了。
“如此甚好,那太子這幾日就好好陪燕太子游玩京都,切勿怠慢了燕太子。”一提到風墨白,老皇帝就是那副嚴肅的樣子,語氣也不自覺的加重了許多。
莫說在場的那些大臣,就老皇帝對風墨白這態度,就連初來乍到的燕言都看出來了,以往他只聽說齊皇極爲寵愛太子,如今看來,這傳言不可盡信。
而兩國皇室對話,唐晚盈自是插不上嘴,見這針鋒相對的場面,她也只覺有些乏累,倒是沒有想到老皇帝對風墨白的不滿已經擡到明面上了。
他,這段時間應該過得並不好吧?我失蹤這幾日,他有沒有找過我呢?有的時候就是這樣,說着想要放下的人或事,卻總是忍不住想要去關心去回憶。
唐晚盈就是這樣,在朝堂上形勢再嚴峻,她想關心的也就只有那麼一個人,在意的也就只有有關那個人的事,見老皇帝的態度這般惡劣,她不自覺的就偷偷看向了風墨白。
他,現在應該很不好受吧,自己的父皇當着滿朝文武的面,一點面子也沒有給他留,之前聽說清妃如今獨得恩寵,皇后在後宮只怕也幫不了他太多。
唐晚盈面紗下的臉滿是擔憂的身色,看過去的目光也是那般溫柔,又帶着些安撫之意。
早在唐晚盈看過來的那一麼,風墨白就感受到了這倒熾 熱的目光,最近這段時間,塔的確不好過,不知道怎樣解救老皇帝,唐晚盈又失蹤,皇后心裡壓抑沉悶不已。
莫名的,他就感覺這道目光能夠給他帶來勇氣,就好像陽光本就自帶溫暖一般,那個蒙面女子到底是誰呢?他與燕言又到底是什麼關係?風墨白越發疑惑了。
老皇帝有了自己的打算,也就沒有再去糾結此事,只是讓燕國太子儘管放下心來,好好遊玩京都,便宣佈退朝了。
若是以爲,他定燃還可以劈頭蓋臉的訓斥風墨白一番,但清妃給他下蠱之後他的體力就大不如前了,如今的注意力維持不了多久。
幾乎一兩個時辰就必須回房聞着香休息一會,燕言之前耽擱了一陣,這又爭論了一番,老皇帝到底是有些撐不住了。
在場的大臣包括燕言在內,都只當老皇帝是覺得再糾結下去也沒什麼意思,乾脆就留到之後再議,可風墨白知道,這就是清妃的蠱蟲在作祟,心裡又擔憂了幾分。
下朝之後,唐晚盈自是要跟着燕言回驛站的,而風墨白正是因爲唐晚盈在朝堂上的表現,勾起了他對唐晚盈的想念,他終於還是忍不了了。
之前一直想着這幕後之人定然回主動露出馬腳,他就暫且等幾日,等他主動找上門來。可這幾日,全然沒有一絲消息,派出去監督清妃的人也回稟她一直都在京都找人。
想來應當也是在找唐晚盈,但如若此事不是清妃所爲,唐晚惜和楊氏如果要出招也不至於非得將她引出府,也不會是他們,那問題到底出在哪裡呢?
唐宗侯派出去找唐晚盈的人也沒有一點消息,莫言在京都暗中打探,至今也沒有信息傳來,如此一來,這倒是麻煩了。
如果不是清妃,不是唐晚惜和楊氏,在這京都,唐晚盈還有可能與誰結仇呢?風墨白開始擔憂起唐晚盈的安危了,如果幕後之人真的有所計劃還好,至少唐晚盈的性命還無憂。
怕只怕她是被壞人所擄,那後果真是無法預估了,唐晚盈不會武功,身體傷後也是極弱,隨便一人就有可能輕易帶走她,這樣一想,風墨白倒還真是感到有些心驚。
回憶起之前與唐晚盈第一次見面之時,她就救了祂一命,在後來的許多日子裡,她總是那樣聰慧,想到了很多他想不到的事情,又那樣溫婉,和她待在一起,他總是感覺很舒適。
失憶後的她,嬌俏可人,眼睛裡失了那故事纏身的神采,也不復往日的堅毅,可是卻那般純真,整個人就如同一張白紙,那樣的她,好像也是那般美好。
如此一想,心裡的那雙眼睛似乎跟什麼重合在了一起,似乎,昨日就在哪裡見過,那樣清澈的眼神,裡面還似有一絲不捨,那不就是她嗎?
那,是在哪裡?風墨白閉上眼睛,仔細的回憶起了記憶中的那雙眸子,在腦海裡一點一點的反正,忽然!他猛的睜開眼睛。
那不就是……昨日在豔春園裡感受到的目光嗎?當時他還在想,是哪裡來的如此熾 熱的目光,包含着濃厚的相思與無奈。
一想到昨日前去豔春園看到的那一幕,風墨白心裡就涌上一股酸澀,難道,那個燕言抱着的紅衣蒙面女子就是她嗎?
如果就是他心心念唸的人兒,她又爲何不與他相認,還淪落到了豔春園,賣弄起了舞藝。再一想那個在朝堂上多次幫她,用那種眼神看着他的蒙面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