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據父皇猜測，帶走你母后的恐怕是風雨樓的人，但風雨樓一向只殺人不綁人，怎麼會綁走你的母后呢？”老皇帝也是有一絲疑惑。
“父皇此話何意，風雨樓又是哪裡的勢力？”風墨白越聽越着急，直覺告訴他，這風雨樓決不簡單。
而燕言那邊，也是替風墨白着急。
“你是說皇后遇到了刺客生死不明，清修的雲曦庵也被一把火燒成了灰燼？”燕言的語氣也是越發冷咧，來報的燕衛又被冷得直打哆嗦。
“是的，殿下，現在齊太子已經進了宮，應是在跟齊皇彙報此事。”燕衛頂着來自燕言的巨大壓力，繼續稟報着。
“晚盈可知曉此事？”燕言最關心的還是唐晚盈，一提到她，眼神也變得溫柔了些。
“唐小姐尚還不知，不過雲曦庵慘案在京都已經鬧得沸沸揚揚，甚至……”燕衛欲言又止，面上有些糾結。
燕言手裡的動作一頓，向燕衛射去了一道深沉的目光，嘴脣輕啓。
“甚至什麼？”
“甚至是之前有關殿下您好男 色的流言也被蓋了過去。”燕衛一臉決然赴死的擡頭直視着燕言，話說得極輕。
“哦？如此本宮倒還該感謝那雲曦庵慘案背後之人了？”燕言一掌拍碎了身旁的茶几，氣氛陡然變得緊張起來。
燕衛又是背後一涼，自從來了這齊國，燕言的情緒就越發陰晴不定，如此一來，倒讓他們這些做屬下的整日戰戰兢兢、苦不堪言。
燕言不敢隨意接話，就跪在原地等着燕言下一步的指令。
“你帶些人手暗中查探，不要惹人注目。”燕言話鋒一轉，倒是沒有剛纔你們尖銳了。
“是。”終於可以退下的燕衛，語氣裡盡是劫後餘生的緩和。
燕衛退下以後燕言來不及去探望唐晚盈，就出了驛站，剛纔張媽媽派人來送信，說是大長老在豔春園等他，有要事稟告。
燕言又如往常一樣去了豔春園，張媽媽依舊是迎接貴公子的模樣，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不過這雲曦庵一事的影響的確很大，以往賓客盈門的豔春園，如今像是沒什麼客人，看上去空落落的，就連中心舞臺的例行演出，今日都沒有看到。
“殿下，大長老在天字號房等您。”張媽媽靠近燕言，輕聲開了口，臉色略有些凝重。
燕言沒有回答，只是朝她微微點了點頭，就先行上前了，事關唐晚盈的性命，他自是顯得急切了些。
燕言到天字號房間時，大長老正對着窗外，背對着門，不知在看些什麼。
不過大長老的耳力倒是極好，燕言武功極高，這腳步聲自是控制的極好，若非武功在他之上，斷然不可能在他剛一擡腳就回過頭來，燕言在心裡暗歎，這大長老果真不簡單。
“老朽見過燕太子殿下。”大長老臉上端着慈祥的笑意，但那深邃的打量的眼神還是出賣了他。
“大長老不必多禮，不知此次找本宮所爲何事？”燕言絲毫不客氣的走到主位上坐下，捋了捋衣袍。
大長老見燕言這副故作姿態的樣子，也沒有生氣，只是自然的在燕言右下方坐下，端起了桌上的茶，輕抿了一口。
“想必燕皇陛下早已告知殿下老朽的來意，殿下又何必這般作態。”大長老不愧是大長老，言語間竟是毫不客氣，弄得旁邊的張媽媽也是一驚。
燕言早已知曉大長老深不可測，也就不再裝傻充愣：“大長老果真是有備而來，不過嘛，本宮倒是覺得父皇的決定有所偏差。”
大長老的臉色微變，將手裡的茶放下。
“殿下這是何意，難道……”大長老忽然停頓，看了一眼張媽媽。
燕言自是知曉大長老之後的話恐有不便之處，朝張媽媽遞了一個眼神，張媽媽就欣然退下，房間裡也就只剩下燕言和大長老 二人了。
“大長老但說無妨，本宮倒是極有興致，父皇何等人物，竟能受大長老蠱惑。”燕言說話已然是毫不客氣了，兩人這開門見山的講法倒還算省事。
“殿下嚴重了，老朽與燕皇不過各取所需罷了，燕皇想要救治燕後，老朽想要取得聖器，助聖月教出世，自然不矛盾。”大長老的語氣依舊平和，看不出有什麼情緒。
“大長老對於救治母后的話不過是個口頭承諾，若是助你拿到聖器，大長老反悔又當如何？”燕言的語氣越發凜冽，絲毫不給大長老面子。
大長老的臉色終於有了一些變化，心想這燕太子果真不好對付，之前利用了燕皇的急切，如今倒是不管用了。
“殿下又何必如此，別忘了唐小姐的命還掌握在老朽的手上。”大長老的真實面孔終於露了出來，他本就不是和藹的老頭，如今看上去倒順眼了許多。
大長老臉色變了，燕言的嘴角反倒噙了一絲意味深長笑意，他的第一個目的算是達到了。
“大長老這算是惱羞成怒嗎，本宮還想着與大長老好好合作一番，可你這是……在威脅本宮嗎？”燕言刻意加重了語氣，帶着一絲陰冷的殺氣。
大長老也是一驚，之前在燕皇面前，他尚且還能把握住主動權，牽着燕皇的鼻子走，如今面對燕太子卻是半點找不到主權。
“燕太子多慮了，老朽自是要多些籌碼纔是，離唐小姐身上的噬憶蠱發作，想來也是不足半月了。”大長老輕嘆一口氣，似是十分爲難的樣子。
齊國皇宮裡，老皇帝將自己查到的有關風雨樓的一些消息告知了風墨白，也是讓風墨白頗爲心驚。
先不說風雨樓的勢力有多強大，就單說齊國的譽王是風雨樓的少樓主這一點，風墨白就不得不心驚，畢竟譽王的盛名，他作爲小輩也是聽了許多的。
“父皇，這譽王當真是風雨樓的少樓主？此事母后可知情？”風墨白麪帶一絲疑惑，仔細觀察着老皇帝臉上的神情。
老皇帝稍稍頓了一下，眼裡似是帶了幾分傷感：“你母后少時曾欽慕譽王，還曾被先祖許給譽王，若不是後來造化弄人，父皇還真娶不到你的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