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早就見慣了宮內妃子們明裡暗裡的鬥爭的清妃,唐晚惜這點小心思早就一眼看透,她不禁眼睛裡閃過一絲冷光,隨即笑着說道,“都說相府幾個小姐聰明伶俐,如今一看果然是不簡單哪。”說着,她擡頭瞄了一眼唐惋惜,接着說道,“只是你今日 你說太后年輕不少,怎得不見你對皇后說兩句什麼,你這不是不把皇后放在眼裡。”
此話一出,場面頓時陷入了尷尬,原本大家覺得沒有什麼,這下確實感覺似乎有那麼一些不妥,於是紛紛把目光轉向皇后那裡。
皇后頓時覺得有些不自在。
唐晚惜一聽這話立馬驚了,連忙說道,“臣女,臣女絕對沒有那個意思,臣女一時疏忽,考慮不周,還望太后皇后恕罪。”
長這麼大唐晚惜一直都被楊氏保護完好,哪裡見過這種場面,只見她此時額頭上冷汗漓漓,全然沒有了剛纔那股得意的神情,一身華貴的衣服也與她現在求饒的樣子顯得微微有些格格不入。
唐晚盈擡眸看了一眼清妃,只見她此刻一臉雲淡風輕,儼然有副等着看好戲的模樣,她只是看似隨意的說了一句話,就殺了唐晚惜的銳氣同時也挑了皇后的面子,可見此人心思之縝密,城府之深。
只是在唐晚盈的印象裡,上一世對於清妃並沒有很深的印象,她努力地回憶着,想尋找出關於這個清妃在上一世的一些蛛絲馬跡。
半晌,唐晚盈搖搖頭,可能上一世她一心只聽楊氏的讒言,沒有注意到清妃的存在。
看着唐晚惜慌忙求饒的樣子,想着畢竟她也只是一個未出閣的姑娘,說話有時考慮不周也是情有可原,索性皇后擺了擺手,“罷了罷了。下次注意就是。”
“謝皇后寬宏大量,臣女銘記於心。”唐晚惜連忙跪謝。
時間過了這麼久,太后早就乏了,她也懶得在聽宮裡這些嬪妃之間的是是非非,於是擺擺手,差遣了衆人。
路上,唐晚盈看着唐惋惜那失魂落魄的背影,想來今天是被嚇壞了,她冷笑一聲加快了腳步走到唐晚惜面前,“妹妹今日此舉實在是魯莽,你要時時刻刻謹記着咱們這裡是在皇宮,不是相府。”
本就心情極其不好的唐晚惜一聽到她這麼說,頓時心裡更加來氣,“你……”
還不等唐晚惜的話說出口,唐晚盈便帶着翠翹徑直走開了。
這下更是讓唐晚惜一口悶氣憋在了胸腔裡,想不到唐晚盈居然敢過來教訓她了,她算個什麼東西,她有什麼資格來指責自己。唐晚惜越想越氣,袖子裡的拳頭緊緊地纂在了一起。
翠翹想着今天的事,有些不解,於是她向唐晚盈問道,“小姐,今日三小姐真的說錯話了嗎?”
“當然沒有。”唐晚盈想都沒想地直接說道。
“那是怎麼回事呢?”
唐晚盈冷笑一聲,“話是沒有說錯,可她錯就錯在今日的打扮。”
這下翠翹更加疑惑了,“今日的打扮?”
“她身爲一個相府小姐,在給太后請安的這種場合穿的比嬪妃們還要豔麗,這不明擺着要和嬪妃們搶風頭嗎?恰巧嬪妃種有人願意出來挑事,可不就是唐晚惜第一個被盯上。”
“原來是這樣。”翠翹恍然大悟,接着她身體一抖,“這麼想想,皇宮真是太可怕了。”
“這下明白了吧,皇宮可不像是你想象種的那般美好,這世上也是一樣,越是美好的東西就可能越是危險。”
就在兩人交談正出神的時候,突然不遠處不知道從哪裡竄出來一支箭。
“小心!”
唐晚盈一把推開翠翹,那箭在慌亂之際在唐晚盈的胳膊上劃出深深地一道口子。
“小姐。”翠翹連忙大喊。
唐晚盈一手捂着傷口一遍擡眼有些吃力地向箭來的方向望去。
只見,不一會兒後,一個高大挺拔的男人從不遠處的草叢裡穿過來。
唐晚盈定睛一看,風墨意!
看到他,唐晚盈心裡涌出一股恨意,上一世,他將自己與風墨白害的夠慘。
只見風墨意眼神四下張望,意圖想要尋找他那支射偏了的箭。
誰知箭沒找着,卻看到了受傷的唐晚盈,他連忙走過去,匆匆瞥了一眼,隨後眼神又向箭的方向找去,口氣頗有些不耐煩地問道,“你沒事吧?”
“能沒事嗎,血都快流乾了。”唐晚盈憤憤地看了他一眼狠狠說道。
許是沒想到唐晚盈會這麼說,他停止尋找那支箭的目光。這纔開始打量起面前的女子。
只見她面色蒼白,有些吃力地捂着傷口,嘴脣已經微微發紫。
一看就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千金小姐,風墨意懶得多管這件事,“我找人將你扶下去找太醫包紮。”
唐晚盈緩緩站直了身子,她平視着風墨意的目光,嘴角勉強勾起一抹笑意,“呦,聽聞二皇子風墨意一向平易近人,今日一見當真是冷血無情啊,將人射傷竟是一句道歉都沒有。”
平易近人是假的,只不過是風墨意平常在衆人面前僞裝的形象而已,冷血無情,甚至殺人不眨眼纔是他本來的面目,這些,唐晚盈在上一世死之前看得一清二楚。
聽到唐晚盈這麼說,風墨意來了興趣,“你認識本王?”
豈止認識,甚至還熟的很呢。當然當着風墨意她不會這麼說。
“聽說過而已。”
“只是聽說,那你怎知今日站在你面前的就是二皇子?”
“您這不都自己說了嗎,站在我面前的就是二皇子。”
唐晚盈話鋒這麼一繞,直接略過了他的問題。
怔了幾秒鐘的風墨意,隨即“哈哈”大笑起來,“當真是有點意思。”
他風墨意手下掌着幾萬名殺手,這一生殺人無數,還是第一次遇到一個敢公然讓他賠禮道歉的女人,他倒要看看這個女人在耍什麼把戲。
隨後他又說道,“你想讓本王怎麼向你賠禮道歉?”他玩味地看着面前這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