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唐晚盈剛醒來,就聽門外傳來一陣吵嚷聲,不用細聽,唐晚盈也知道是信安的聲音。
聽着這動靜,似是又發生什麼事情。
想到昨夜的混亂,唐晚盈又是一陣頭疼,忙喚了一聲易杏。
聞得室內有聲音傳出,易杏忙端着洗漱東西入內,看到唐晚盈揉着額頭靠在牀頭,她頓時着急了。
“娘娘,可是身體不適?”
唐晚盈輕輕的搖搖了頭,卻是轉而問起屋外發生了什麼事情。
易杏一直待在門外,對於事情的經過倒是清楚的很。
原來是信安公主她早上下樓吃早膳的時候,碰到了同樣下樓吃早膳的襄陽侯府的大公子駱靳。
然後信安公主想起自己昨夜被行刺一事,便認爲是駱靳所爲,還讓侍從把駱靳拿下了。
可是,這駱靳既然敢明目張膽的去做,他就不會懼怕於信安公主。
所以,當信安將他拿下後,他卻是就大聲嚷了起來,這引起了很多人的圍觀,最後竟是還驚動了祁鎮的縣令。
唐晚盈下去的時候,正好那縣令來了。
當時,一身杏色衣裙的信安坐在凳子上,而她前面赫然是被侍從摁住雙手,壓着直不起腰的駱靳。
“敢做不敢當,駱靳,你也不過如此,還說是什麼京中第一公子。”
信安這話裡滿滿都是嘲諷意味,就差明着質問是不是他刺殺自己的了。
“信安公主,你這話是何意,我怎麼聽不明白,什麼叫敢做不敢當,不知敢問公主,我做了什麼?”
駱靳滿眼疑惑的看向信安,這般無辜的模樣,只讓信安瞧着火氣更大了幾分,她指着駱靳卻是說不出話來了:“你……”
正在這時,卻是那個從進來就站在一旁沒有開口的中年縣令突然開口了:“公主殿下,可否說明是什麼事情惹得您生氣了?”
信安擡眼瞧了他一眼,便心煩的擺了擺手:“沒你的事。”
看到這裡,唐晚盈卻是忍不住沉下了眼眸,緩緩走到信安身邊,把手放到了她的肩膀,然後低聲對她說了一句話。
如此一來,信安那被激怒的火氣才逐漸消了去,然後擡手就讓她的侍從把駱靳放開。
“這次之事,本殿下既往不咎,但願你下次別落到本殿下的手裡。”
那個縣令看到這裡,卻是暗自鬆了一口氣,這樣最好,要知道這裡的兩個人,他可是一個都得罪不起。
在信安朝他擺擺手的時候,縣令的面上便是一喜,朝着向他看來的人點了點頭,他就慢慢向外退去。
而這邊,駱靳的那兩個侍從扶他,卻被他一腳踹開了:“廢物,剛纔是幹什麼吃的,看我回去怎麼罰你們這兩個狗奴才。”
這幕落在信安的眼裡,她心中好不容易被壓下的怒火頓時又被激起了。
“果然有什麼樣的奴才就有什麼樣的主子。”
她並沒有看駱靳,彷彿是在自言自語,可是在場的諸人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她說的就是駱靳。
而她這話裡滿滿都是對駱靳的嘲諷。
眼看着駱靳眼底的怒氣猛地漲了幾分,唐晚盈卻是在此時突然站出來,對着衆人笑着說了句:“打擾衆人用膳了,今日的飯錢,公主請了。”
如此一來,客棧頓時響起一片歡呼聲,而駱靳卻是狠狠瞪了一眼唐晚盈,隨後就帶着他那兩個侍從離開了。
“晚盈,你爲何要幫駱靳說話?”
事後,信安有些不滿的朝唐晚盈問,而唐晚盈卻是沒有回答她,只轉而問:
“你如此激怒他,心裡可是痛快了?”
自然不會,信安搖搖頭。
“那又何必浪費時間在他身上。”唐晚盈放下手中茶盞,漫不經心擡眼看向信安公主。
聞言,信安卻是愣了一下,似乎是這個道理。
“這個襄陽侯府可是駱貴妃的母族?”
唐晚盈對於燕國的後宮倒是瞭解的不多,因此對這個惹得信安格外惱怒的駱靳就有些好奇了。
“是也不是,她是襄陽侯府收養的女兒,在兩年前,進入我父皇的後宮,之前就把我父皇迷住了。”
提起這個,信安公主就一肚子氣,那個駱貴妃剛進宮的時候,對誰都是一副諂媚的嘴臉,而現在她卻是囂張的很,甚至連她都不放在眼裡。
不給她母后請安就算了,竟還倒打一耙說是因爲請安時間早,而致使她每日睡不好。
而她父皇更是糊塗,竟然真的相信了這種說法,爲了那個駱貴妃,還訓了她母后。
而信安公主也是因爲這個原因,所以纔去找了他父皇,可誰知,他父皇卻是生氣了,還讓她以後不要管這些事情。
許是從沒有和人說過這些,所以信安公主絮絮叨叨的和唐晚盈說了許多事情。
而唐晚盈對此倒也沒有表現出不耐煩,只若有所思的不時喝一口茶水。
“哦,對了,這個襄陽侯還是那個狐狸精得寵後,我父皇給他們的賜下的。”信安憤憤不平又補充了一句。
聽信安這樣說,唐晚盈倒是對這個僅用兩年就寵冠後宮的駱貴妃起了一絲好奇。
要知道,燕皇已經年近半百,什麼樣的女子沒有見過,而現在能迷住他的女子就不僅要長得美就可以了,更別說之前燕皇對皇后感情不錯。
本來信安公主是準備在祁鎮玩上一日,可是想到那個令她討厭的人也在這裡,她頓時失去了要遊玩的興趣。
因此,用完早膳,唐晚盈他們離開祁鎮就出發了。
因爲昨晚的刺殺之事,所以自上了馬車,唐晚盈就昏昏欲睡,提不起精神。
信安雖然想和唐晚盈說話,可是,見她如此疲憊,也只得作罷。
齊國和燕國相距並不遠,但是從金陵去燕國最近還是走水路比較近。
也因着唐晚盈便決定走水路去燕國,而他們此行就是要去港口。
這個港口接連齊國和燕國,因此,燕國對這個港口很是看中,派了重兵把守。
唐晚盈他們到達港口的時候,已是晚上,而因爲唐晚盈是打算悄悄趕上出使燕國的使臣,所以她自然不能暴露了身份。
索性,隨行的有信安公主,她亮出了自己的令牌,他們一行幾人這才進了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