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
謝謝書友130803122110278童鞋的平安符o(n_n)o~
說實話,每次看到後臺一路掉下去的收和訂閱心灰意冷不想碼字的時候,看到還有人在等着我的更新,還有人支持,心頭又會泛起綿綿的暖意,激勵我一直寫下去,把這個故事認真的寫下去,謝謝!
最近的節奏會一路緊湊,不靠譜的某人保證起碼的日更會有的,握拳望天,加油!
外面漆黑一片,無星無月,只有呼嘯着的寒風,應該已近深夜,這時候,會是誰?做什麼?
何夢錦一邊飛速的擡手抓過放在枕下的匕首,一邊在腦海裡想着諸多的可能。
同時,她人也已經輕手輕腳的下了牀,摩挲到了窗邊。
屏住了呼吸,四下裡只有房頂上那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就在她剛彎着身子到了窗邊,那聲音一頓,何夢錦的心也跟着一頓。
會不會是她的動作聲音大了引起這人的警覺?
這個疑惑剛冒了出來,又聽得那腳步踩着瓦片的聲音重重一響,旋即,何夢錦見着窗子外一道黑影擦着雕花紙糊的窗子一閃而過。
這人要跑!
既然讓她發現了,怎麼能就這樣讓他跑了,何夢錦想也不想推開窗子就追了出去。
只見那人一襲黑衣夜行服,幾乎跟這夜色融爲了一體,若不是何夢錦眼尖,險些就辨別不出來。
他落到院子裡,又兩腳蹬上牆頭,踩着對面屋脊飛躥了出去。
見他走屋頂,何夢錦從下面院子拔腿就追。
屋頂上雖然跑起來暢通無阻,但卻沒有院子裡來的近便。而且在這麼個關鍵時刻,難得何夢錦還記得掩藏自己功夫。
只是,追出院子,何夢錦前腳剛邁了一步,身子卻是突然一頓。
不對頭!
那人若不是來害她的,爲什麼見了她要跑?
可是若是來害她的,也該是有些身手的,面都沒見着拔腿就跑,算是怎麼回事?
而且,看那人施展輕功這一路飛檐走壁的。功夫決計不弱!
這樣想着,何夢錦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原因只有一個。
調虎離山。
驀地。她想起之前有人對賀蘭浩的嫁禍,想起這京都詭譎的人心,只穿了月白色睡袍的何夢錦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隨即,她飛速的轉身,朝自己房間走去。還未到門口,就見着硃紅的門扉露出了一角縫隙。
剛纔匆匆追出,卻也是記得自己是破窗而出,這門還是自己入睡前關的好好的。
門栓都栓的很好,沒理由被風吹開這一角。
賀蘭浩賀蘭珏的房間分別是在緊挨着她的左右院落,若有不測。只需要她喊一嗓子,就能有個照應。
沒有了後顧之憂,何夢錦才假意若無其事的擡手去推門。同時匕首從袖中滑落,緊攥在掌心。
隨着門扉吱呀應聲而開,映入何夢錦眼簾的,沒有暗藏的殺招,沒有埋伏的刺客。暗黑朦朧的佈景。沒有絲毫異樣,如果不是這門只輕輕一推就開了。門栓不再,何夢錦當真要以爲是自己想錯了。
伴着撲面而來的陣陣幽香,就在何夢錦睜大眼睛掃視了整個屋子的之後,赫然看到牀上多了一個人。
在看清那人是誰之後,那一瞬間,何夢錦的臉色比那人還白了三分。
那人眉目如畫,精緻絕美的面容如同天神傾盡心力一筆一劃的驚心雕琢,在初見之時,那般惶恐不安的情況下,她都能被看呆了去,這天下,還能有誰生的如此絕色。
賀蘭珏。
此時,他動也不動的趟在那裡,一貫奪魂攝魄的眸子緊閉,似是在承受痛苦。
何夢錦下意識的緊走了幾步,到了跟前,擡手一探他的脈搏,脈息紊亂,全然是中毒的症狀!
怎麼會這樣?
難道……
一個猜測剛從腦海裡冒出,何夢錦尚且來不及細想,只見剛纔還黑壓壓的外面此時豁然亮起了火把,一聲驚呼乍破了這深夜寂寂。
“捉刺客啊!有刺客!”
隨着那聲音響起,同一時間,院落外面同時響起了紛亂的腳步聲,鎧甲摩擦聲,兵刃出鞘聲。
仿若精心布好的一場戲,只等着那一聲號令,便嘩啦啦齊齊登臺開唱。
這背後之人,一箭雙鵰的計策倒是用的不錯。
把她調開,然後將中毒的賀蘭珏挪到她屋子裡,再以追刺客的名頭前來搜捕,然後,看着她和賀蘭珏,她倒真是百口莫辯了。
白日裡賀蘭詩還同她開着斷袖的玩笑,這下子若是發現賀蘭珏出現在她牀上,在這麼衆目睽睽之下,莫說這名頭是坐實了,就是她蓄意下毒要謀害當朝的準駙馬,廣平王的二公子也是死罪一條。
這人好歹毒!
不過現在不是糾結那人到底是誰的時候,何夢錦更擔心的是賀蘭珏到底怎麼樣,他那樣的人也能中毒?
因爲擔心他,所以她本是冷靜的性子突然間覺得一陣子慌亂,不過,也只是一瞬,外面響徹整個府邸的緝拿聲容不得她多做考慮。
何夢錦擡眼,正瞧見火光越發明亮,那些人已經進了院子,她當即飛身閃到門邊將門關好,電光火石的瞬間,看到了那一隊打着搜查名號進來的人馬,正是駐紮在府外的御林軍,而當下領頭的,也不是別人,劉子騫。
何夢錦的心瞬間沉了沉,眼見着那些人目的明確的直奔自己這房間,她再不遲疑,轉身,對着牀上猛的一撲,將昏迷中的賀蘭珏一撲,一推,再同時擡手將厚軟的大被子一蓋,將他蓋了個嚴實,同時也讓自己側了身子對着外面,將賀蘭珏的身形嚴嚴實實的隱藏在自己背後。
昨晚這行雲流水的一套動作。門外將將就響起了叩擊聲。
“請問,孟公子可是醒了?”說話的是劉子騫,雖然說的客套,但話裡卻是半分恭敬都沒有。
果然是這樣,何夢錦忍不住惡寒了一下,表面上卻假裝打了個呵欠,很是不願的埋怨道:“你們弄出這麼大的動靜,想不醒都難。”
“請恕子騫冒昧,剛纔有黑衣刺客閃身進了孟公子這院子,此前已經出了昌邑世子一事。再不能旁生枝節,爲了廣平王各位公子以及郡主的安全考慮,也爲了孟公子您考慮。還請配合我們。”
“配合?”何夢錦冷哼一聲:“要怎麼配合,我睡在這屋裡好好的,並沒有見過半個黑衣人的影子,說不定刺客逃往了別處,你們還是去別處搜搜。”
她語氣也不和善。擺明了一副不讓劉子騫搜查的態度。
劉子騫將聲音壓低了兩分,帶上了一層冷意:“是我等的職責,別處自然會去搜查,但是孟公子如此阻撓我搜查,莫非,這房裡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見不得人……何夢錦嘴角抽了兩下。睡覺睡的好好的從天而降的這麼一個大圈套,她都還沒來得及做出迴應就被逼到這樣,居然還反過來誣賴她見不得人!
胸腔裡洶涌着火氣。同時也泛起絲絲縷縷的酸楚與難過。
這難過一路蔓延,在心頭攻城略地,將那怒火也給澆滅了去。
這人,是她青梅竹馬的玩伴。
是自小除了二哥之外,一直陪着自己胡鬧玩笑的朋友。
是昕兒的親舅舅。
曾經的他磊落光明。笑起來,比春光明媚。永遠帶着落落的灑脫與純淨。
這纔不過一年光景,這人的變化如此之大。
是他本性如此,她一直沒有看懂他,還是那個記憶深處杏花疏影裡陪她聽曲唱戲捉弄富家子弟的少年已經死了?
何夢錦努力眨了眨眼,好讓酸澀的眼睛不至於落下淚來。
重生這一世,除卻突然間被迫要面對那麼多箭雨刀鋒,被迫一夜間成長,她覺得,自己似乎也越發脆弱越發敏感越發愛哭了。
劉子騫變了,她又何嘗不是。
曾經那個天真無邪,愛笑愛鬧不知道憂愁爲何物,整日裡調皮惹事的何夢錦,已經死了,死在了沈洛的劍下,死在了李澤昭那一張滿門格殺勿論的聖旨上。
心頭的感慨也只是一瞬,就在眨眼的功夫,她就將之悉數拋到了腦後,這世界如此殘酷激烈,哪裡容得她有時間悲春傷秋。
更何況,此時守門外的劉子騫也不給她那個時間。
不等何夢錦開口,他已經自外推開了門。
房門被打開,午夜裡呼嘯着的寒風帶着火把燃燒產生的煙塵,頃刻間涌進這屋子,瞬間,也將何夢錦的心涼了個徹底,她半支着身子坐起來,對着劉子騫巡視目光,泠然道:“劉大人,難不成你是覺得在下會窩藏刺客?有一點請你記住,在下是廣平使臣,而我大漢是禮儀之邦,你今夜這般硬闖,?就不怕因爲沒有禮數丟了你劉家一門的名聲?”
說這話的時候,何夢錦面色從容,但卻不似帶着她一貫溫和的笑意,而是如同這竄進屋子的寒風一般,帶着森森寒意。
她就這樣,冷眼看着劉子騫,而後者顯然是已經知曉了計劃的整個環節,不看別處,那灼灼的目光直看向何夢錦身後。
而此時,何夢錦將賀蘭珏掩蓋的嚴實,從外面的角度,如何能看的到分毫,無疑,他是一早就知道這事。
“怎麼?劉大人既然看過了,這屋子沒人,還不打算撤兵去其他地方麼?”
這屋子陳設極其簡單,一目瞭然,根本就沒有別處可躲藏,這也是爲什麼何夢錦會在那一瞬間想也不想的就將賀蘭珏推進了被子。
劉子騫雙手環胸,帶着沉穩的神色道:“牀上還沒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