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付一直注意着宛心的神情,見她進了書房也只是一瞬間的愣神,很快就恢復如此,心裡也暗暗肯定。
看來這還真是一個大家小姐,他這書房裡的東西可是一直就有的,而且還在逐漸的增多,他愛好收藏這些,也因爲這些發了不少的財。
好多人進他的書房都會驚呼,像她這麼淡定的,除了那三個老傢伙就沒有人了,心裡也就多了幾分計較。
不管她今日提的是什麼事情都給她答應了,他這先拋出了橄欖枝,她接不接就看她的了,結果如何就看後面了,她若是不上道,這下絆子的機會還多的是呢。
宛心可不知道里正心裡已經轉了這麼多小九九了,她只知道這些古董她還真沒有放在眼裡,空間裡那庫房裡可多了,比這個好的那可是比比皆是啊。
雖然她是一個貪財的人,可也不是那種見到好東西就移不開眼的啊,她知道什麼可取,什麼不可取,所以一般都很是自省。
“林姑娘,坐吧,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也不知今兒來這是爲何?”
呂付這不可謂不是開門見山啊,有點兒不像他的性格,上次可是饒了好久的彎子呢。不管他是出於什麼目的,這至少很合宛心的意。
畢竟一會兒還要去三個長老家裡一趟,她也很不喜歡在這裡多待。
宛心順勢坐在了靠近窗戶的變得椅子上,揚着笑臉說道:“是啊,里正叔還真是火眼金睛呢,這都看出來了。”
停頓了一下,這才繼續說道:“我想租半片山,想養些雞鴨什麼的,不知道里正叔——”
話沒說完,只說了一半,里正也懂了意思。
聽到宛心說要樣雞鴨,他這眼睛就閃了一下,還是租一片林子,看來還真是大家小姐啊,連這點兒常識都沒有。
那山林周圍雖然沒有大型的野獸,可是她這麼大張旗鼓的養那麼多的雞鴨,還不被那些野獸給惦記上啊?
心裡起了看好戲的心思,也想看看這個大家小姐要折騰出些什麼來,到時候自有她求着自己的時候。
也不知道她家裡人是怎麼想的,竟讓會讓她這麼來折騰,心裡這樣想着,面上卻絲毫不顯。裝着很是爲難的養子思慮了半天。
這才緩緩的開口。
“那林子租給你不是不可以,只是——”
“這價錢都好商量的,里正叔,你就幫幫我這個忙吧,我會記得這個人情的,你就幫幫我吧,我真的很想要那片林子呢。”
不等里正把話說完宛心就搶了過去,雖然很不禮貌,可這也是里正想要的效果不是。
“不是錢的事兒,而是也沒聽人說在山裡樣雞鴨的啊,你這也太過於冒險了,我是怕——”
宛心的臉瞬間變得蒼白,像是聽明白了他說的什麼意思,可是眼睛又有那麼一絲不氣餒,想要試一試。
小臉兒揪成了一團,本來臉上的傷疤看着就夠恐怖的了,再這麼一來,那看上去就更加的難看了,里正見她這樣,把臉轉到了一邊。
宛心心裡也鬆了一口氣,跟這個老狐狸對戲還真是費精神啊,真夠累死她了。
“里正叔,你真好,我知道,可是我就是想要試一試,我聽他們說的,養雞鴨可好玩兒了,我不想放棄,你就租給我吧。”
呂付聽到宛心說養雞鴨可好玩兒了,臉上的表情也終於繃不住了,這還真是從小嬌生慣養的啊,那麼累的事情還好玩兒。
一件認知度都沒有,別人說好玩就想要試試,還真是好騙,其實他從一開始宛心提的時候他就同意了,現在她這麼說,那心裡也就更加的開心了。
有這個嬌小姐哭的時候。呂付完全沒有想,爲何她這次來跟上次一點兒都不一樣,他此時心裡想的唸的都是等着看這個嬌小姐的笑話。
“好吧,你要租也可以,只是這村裡有規定,你至少要籤二十年的合約才行,不然我也沒法租給你,你看——”
做了好一番思想準備,他纔有些艱難的說出這番話來。若是換做旁人,肯定覺得里正這是在讓委婉的勸她放棄。
可是宛心知道,他這哪裡是那個意思,他只不過是想要讓宛心套在這件事情上而已,若是第一年都做不走。
可她簽了二十年的合約,這往後的二十年不管她還做不做這事兒,都必須把錢給交了。呵呵,好算盤啊。
不過也真好合了她的意,本來想的是找藉口租個十年,因爲不想生出多餘的事端來,他這是解了自己的後顧之憂啊。
只略微猶豫了一下,宛心就有些雀躍的跳了起來,那樣子看上去都有些得意忘形了。
“二十年啊,太好了,我可以好好的玩兒二十年了,不過,這一年是多少錢啊?我就要那一片山就行了,里正叔,你真是大好人,謝謝你,你太好了。”
宛心的歡呼,在加上她的誇獎,讓呂付有些飄飄然。想着這個小丫頭也真是太好騙了。
“我還得看看你說得是那片山才行,若是太大我還要跟長老們協商一下才行,若是不大我就能做主。”
事情雖然是說定了,到了這個當口又開始拿喬了。
宛心像是渾然不覺的一邊往外面走一邊催促着里正也出去。
“里正叔,勞煩你跟我出去看看,我指給你看,後面的咱們再說,你看怎麼樣?”
呂付也有意早些把事情給定下來,若是真的不多他就能做主那是再好不過了,可若是太大,他還真的要跟村裡的長老商量了。
那樣的話想要從中撈一筆是不可能的了,所以這腳上步子不停的跟了出去。
出來的時候經過大廳,三個年輕婦人跟楊氏都站了起來,紫嫣看到宛心出來快速的轉到了宛心的身後跟着。
亦步亦趨的,看的那三個年輕的婦人直瞪眼,這,剛纔還一副冷冰冰的樣子,怎麼一看見那個醜八怪出來就這麼狗腿的跟了上去,還真是天生的狗腿子啊。
“諾,里正叔,你看,就是那一片。”
呂付順着宛心指的方向看了過去,不是村裡人慣常上山走的那邊,而是另外一片,算是那座大山的分支。
可是又跟大山緊密不分,比起村裡人慣常上山的這邊更爲危險。這心裡有更加的滿意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