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現在追根究底是傅家之事,韓慕摻進來受到波及,靖容會心痛。
“你在說什麼話?忘記我們在武者行會了嗎?忘記我們在傅家家宴上了嗎?傅靖容,當你是靖容時,我願意與你在一起;當你是傅靖容那個廢物白癡時,我還願意與你在一起,難道這還不能夠表示我待你的赤誠之心麼。現在你把我趕走,便是要斷了我們的交情,你究竟還要不要與我在一起了?”
男子漢大丈夫!
韓慕可不想讓靖容一個女孩子家先告白。
他喜歡靖容,雖然他也沒弄清楚自己究竟是哪種喜歡。
但是人家靖容先告白了,他一個男人,怎麼可以怯怯懦懦,他一定不能讓女孩子丟臉纔是,他要撐起風度來!
見到韓慕奕奕增輝的目光,靖容張了張口,小臉帶着光華的肅穆之色,下一刻就要點頭。
“在一起?什麼在一起?”
便在此時傳來一道男子之音,只聽到聲音清越仙靡之音,眨眼間便看到發出聲音的男子就在眼前。
靖容與韓慕扭頭,只看到司徒引眨眼閃到跟前,他長衣飄飄,面色如玉,聲音卻清冷,雖然如此他整個人的氣質卻帶着勾魂攝魄般的耀目迷人,魅力四射。
“見過帝尊。”韓慕愣了愣趕忙行禮,順帶拉拉靖容的衣角。
靖容從來不知道見着司徒引還要行禮的,她之前都沒做這一些,於是也隨着韓慕抱了抱拳喊了聲帝尊。
司徒引居高臨下地掃了眼韓慕,目光放到靖容身上,卻問道,“你們剛纔說誰要在一起?”
韓慕小心地看看靖容,識趣地沒說出來,只道,“我們正要前去接應帝尊您,要一起前去。”
與靖容在一起之事,在韓慕看來是極爲私密的一件事情,沒必要宣揚的人盡皆知。
“原來是這樣。”司徒引聽到這樣的解釋,那緊繃的臉與聲音,這才鬆寬下來,那瞳孔凝注在靖容身上,深深收縮而走,他伸手冷不丁地牽起靖容的手,續道,“事情已經解決,回玄冰學院吧!”
韓慕皺眉看着被司徒引牽起的靖容的手,他心裡面小聲地嘀咕着,從不見帝尊近女色,現在怎麼牽起靖容的手來了。他難道不知道靖容的手只有自己,才能牽嗎?
在司徒引的目光之下,不知怎的,靖容莫名地有些心虛,朝韓慕說道,“不若我們先回玄冰學院,在玄冰學院之內,那幾大世家不敢妄來。”
韓慕想想也是,便點點頭,也便緊兩步上前要牽靖容的手,哪知道不知怎的,他纔剛要牽上去,有一股強在的幾欲吞噬人心的力量朝他擊來。
一雙彷彿神來之手,瞬間捕捉人的心臟,被捉住的下場便是被其硬生生地粉碎。
韓慕不知道怎的,只得被迫收回手,有些驚悚地朝靖容看去。
可是靖容根本就不知道這一切,她正在仰起頭,朝司徒引看去。
靖容其實是喜歡司徒引的吧?
韓慕拿手搓搓自己的衣袖,內心有些尷尬,他也看出來了,自從司徒引回來之後,他在靖容的眼裡便什麼都沒有了。剛纔靖容說要與他在一起的話,並不是指男女之情的在一起吧?
韓慕心裡面酸酸的,等他思量完,再擡起頭時,就看到靖容與司徒引早走遠了,他與寧玉國的那幾個護衛一同,跟在後面,彷彿壁景一般。
一行人相安無事地到了玄冰學院之外,靖容先回了學院,韓慕則是被司徒引留下來,以說話爲名將他留了一刻鐘之外。
而在這一刻鐘之內,司徒引沒有同韓慕說半句話。
韓慕是以爲他會同自己說幾句話的,哪怕幾個字,可是帝尊一句話都沒同他說。
兩個人站玄冰學院的門外,在千級漢白玉的臺階之前,帝尊司徒引一襲飄飄白衣,欲仙嫡雪峰,屹立不動。渾身像浸了冰般冷冽如寒玉。
黃昏的日光照耀下來,他整個人像是沐浴在殘陽如血般濃郁的光線中,耀眼俊美,濃豔瀲灩,在剪影中每一寸丰姿都像是刀削出來的一般,高貴而神聖,使人有種膜拜的虔誠欲感。
越是看着這樣的帝尊,韓慕越發覺得自己是凡人,此刻不需要帝尊說話,他只要看着他就好,就好像能明白他想說什麼一樣。
“你去吧。”
臨了,帝尊同他說了這三個字。
韓慕就這般,好像收穫滿滿,又好像完全沒有收穫似地,渾渾噩噩地入了玄冰學院。
結果靖容一直在等着他,等着他一齊吃飯,席間問他同司徒引說了什麼,韓慕竟然隻字都說不出來,只是回道,“帝尊真美,像神仙一般。”
最終得到靖容一雙筷子砸在了腦袋頂上。
司徒引站在玄冰學院門口佇立良久,直到韓慕都進去很久後,修槿來到面前,小聲地叫了一聲,“尊上,我們該走了。”
“玄冰學院的賞試宴還未開始,我們尋一處客棧歇息。”
這話便是拒絕了修槿的提議,修槿聽後,眼球一轉,機靈地回道,“冬泉客棧離此處最近,我們不若去那裡下榻?”
司徒引深以爲然,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修槿卻是暗暗搖頭,麻煩了,他們尊上被靖容給迷惑住了。現在非但住得離靖容近了才高興,若是剛纔自己說遠一些,還不定會被驅離開呢。
想罷他看了下身後零星的幾名護衛,那些不聽話的傢伙們,半途就被帝尊給遣回去了。現在只剩下他跟在帝尊身邊,一定要好生侍候着帝尊,千萬不能再觸犯了他。
一行人去了冬泉客棧,這裡離着玄冰學院果真很近,司徒引一入客棧,便震懾了所有人的目光,客棧的老闆聽聞他是寧玉國帝尊,連手中的金幣都不捧了,直接跪地求識。
客棧之內吃飯下榻諸人,聽聞帝尊而來,紛紛前來拜見。
司徒引沒想到自己到來會有如此喧譁,一時間很是不悅,扭了頭便走。
“帝尊——”身後的衆人見司徒引要走,紛紛在後面直追,直到追出客棧,但見司徒引那飄白的身形一閃一晃,眨眼間便沒了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