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照着那御獸訣的秘竅,施了一遍,接着便看到旋風暴龍低垂的眼瞳漸漸地睜開來,露出了真正的順服之色。
原來這纔是真正的屬於自己的魔獸。
靖容身形一動,剎那間從半空飄落,腳剛着地,這才覺身體整個虛乏,竟是第一次在空中御行所留下的後遺症。
這時候就看到了銀羽等人,正找茬地來到旋風暴龍的面前,指着旋風暴龍道,“這是我的魔獸!”
旋風暴龍只與靖容有精神語言交流,對於其他人,它根本不屑理會。
銀羽指着旋風暴龍吼時,旋風暴龍巨大的身軀瞬間還原,變成了與人類一樣的高度,非常自覺地走到靖容的身後,聽從吩咐的樣子。
見旋風暴龍的樣子,銀羽怔住了,沒料到這暴龍竟然認主了!
“傅靖容,這旋風暴龍是我之物!你竟然搶奪它,把它據爲己有,這就是你傅家的規矩嗎!”銀羽厲聲質問,眼中帶着絲縷的不甘和憤怒。
召喚師之內搶奪魔獸之事雖然屢見不鮮,但是有臉面的高級召喚師,尤其是像靖容這樣的出身世家的召喚師來講,這樣做無疑是爲家族抹黑丟臉。
銀羽的話一出,瞬間把靖容的後路堵死,不給她半點反駁的機會。
在銀羽身後的那隊召喚師,也紛紛帶着譴責地看着靖容,眼中帶着貶斥之意。
這一次冷王燁然並沒有前來,只有銀羽等人,但僅僅是這些人,便具有很大的力量,不容得靖容把問題忽視過去。
靖容默了默,轉眼朝身後的旋風暴龍看去,正要問什麼,忽地就看到一個奇特的風景,只見到天玉不知道在什麼時候,爬到了人家旋風暴龍的肩膀上去了,他那兩隻小手在暴龍身上爬來撓呀,嘴裡面唸叨着,一雙大大的水靈靈的黑眼睛帶着驚喜與歡悅,不時地蹭蹭暴龍那堅硬的皮膚。
見此,靖容不禁抹了把汗,轉頭掠過天玉的怪異動作,只對暴龍問道,“在此之前,你已經認銀羽爲主了?”
旋風暴龍看着靖容,只說道,“我是來尋找暗黑冰火駒。不料半路遇上主人您,因爲您的身上有着暗黑冰火駒的味道,我纔會以爲暗黑冰火駒是在主人您的身上。銀羽只是半路遇上,我並不認識他。”
它說完這話之後,靖容已經明白了它的意思了。
聽罷旋風暴龍的敘述,靖容對銀羽的指探有些懶洋洋的不屑之感,她眯着湛眸看了一眼銀羽,只這一眼,莫名地讓銀羽有股無端的戰慄之意,但身爲無相召喚師的,不容許他在一名比自己階級低的人面前露出怯意。
於是銀羽對着靖容昂首闊步地走過來,精貴的絲袍在他的步伐之下,帶着一股矜貴之色。
高高在上的俯視靖容,他指着靖容身後的旋風暴龍,頤指氣使地命令道,“傅靖容,把旋風暴龍還給我!”
旋風暴龍在靖容身後動了動,就要上前。
靖容淡淡一笑,並沒有制止它,而是瞄了一眼銀羽身後的那頭四雷聖獸,妍麗妖嬈的湛眸露出一股嘲諷之態,對道,“既然你問我要旋風暴龍,那也得看看你有沒有那個能力降服它。是不是因爲你的魔獸比不上我的旋風暴龍,所以你纔會如此急切想要得到我的魔獸?”
魔獸與召喚師之間是一種契約關係,同時也是一種相互信任的關係。否則魔獸也不會爲了召喚師,而付儘性命。
而現在靖容如此說,等於是把銀羽身後的那四雷聖獸給拎出來,架在火上拷。
四雷聖獸身爲無相召喚師銀羽的魔獸,對人類的語言自然是通曉的,只不過卻無法吐露人言。它可以與自己所契約的召喚師交流,同時聽從命令。
靖容這樣一種離見召喚師與魔獸的手段,自然是很招銀羽的記恨。
銀羽指着靖容大吼,“傅靖容,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這一次雖然是帝尊帶他們來到這黑暗森林,但是沒有帝尊,他們一樣可以進這黑暗森林,只不過召喚師多一些,在遇上妖獸之後,能有個前後照應。
但是現在傅靖容首先違背法則,不顧傅家的尊榮,就不要怪他銀羽不客氣了。
說這話的時候,銀羽還擡頭朝着不遠處一直冷觀這裡的司徒引送去一瞥,在動傅靖容之前,沒辦法不去考慮司徒引。
畢竟帝尊的實力是巨大的啊,僅僅憑着銀羽一個人,根本不是帝尊的對手。
但是,銀羽朝自己身後的一隊召喚師看去,這些召喚師全都是他的夥伴,而且全部都達到了無相的行列。
他銀羽一個人對付不了司徒引,可不代表他們一羣召喚師架不住一個司徒引啊。
所以,現在若是帝尊敢爲傅靖容出氣,那麼他們便不再客氣了!
靖容當然意識到銀羽那眼神的用意,她還不至於蠢到把司徒引也牽涉進來。何況這只不過是爭奪魔獸的一點點小事,根本不需要司徒引這樣的帝尊出馬。
“若是你想要得到旋風暴龍,其實也很簡單。只要你的四雷聖獸,能夠打敗我的旋風暴龍,那麼它便歸你。”
靖容說道,旁邊旋風暴龍首先不滿了,巨大的前爪朝着身上總給它磨癢癢的天玉一拍,把這隻淘氣的小蟲子拍下身後,它朝靖容抗議,“主人,我已經是你的魔獸,不可能再跟別的召喚師,除非主人死去。”
它這是警告,同時也是提醒。不要隨隨便便把自己契約的魔獸,送給別的召喚師。
雖然人類有人類的規則,但是魔獸也有魔獸的法則。
就算主人肯把自己送出去,有契約在,旋風暴龍也不可能服務於其他的召喚師,除非原主人死去。但是原主人死去對於魔獸來講,也不是一件好過的事情。契約因爲原主人的死去而消失,但在同時因爲契約的力量,魔獸也會在同時被消解虛化,只要更強大的魔獸,才能僥倖存活下來。
所以這也是旋風暴龍的顧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