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容見了冷冷一笑,“請問這是在煉藥還是在選美?諸位看着我的臉做什麼,難道被不小心暗算的人,就沒資格成爲煉藥師麼?還是說,你們覺得奉藥師父收我爲徒,是錯誤的?”
沒人會覺得奉藥是誤會的,因爲他是整個月國最強大的煉藥師,他的決定怎麼會是誤會的呢?
衆人看着靖容,又看看手裡面的藥丹。
正在猶豫不閃時,就聽到傅林一聲冷喝,“我來吃!”
他一把奪過身邊長老所捏着的藥丸,當先投進自己的嘴裡,四下一片寂靜,所有人均看向他,衆人的目光彷彿是在看一個服毒自盡的人般。
傅林把丹藥服下去,只覺得周身舒坦無比,但也沒有其他感覺。但剛纔瑞茯所煉的丹藥,卻是看到很多長老直贊好,並聲稱彷彿周身的氣血都換了一輪般,像是新生一樣。
這一些傅林都沒有感覺到。
他有些歉意地看着場中自己的女兒,又是心疼又是不忍,尤其是看到女兒的模樣,他恨不得現在就把女兒保護起來!
“給朕來一粒!”
正在這時,突然聽到皇帝的聲音傳來,緊跟着所有試嘗藥丹的長老們,早在這道聲音落下之瞬,便把藥丹扔進了自己的嘴裡!
頓時間,只看到服下藥丹的長老們,哪怕是傅林,他們渾身都度了一層淡淡的祥和之氣,顏色卻是斐霧色的。
傅林也許不太明白藥理,但是場中的人卻有許多是比他在藥師方面經驗更厚重的,在他們看到斐霧色的顏色之後,便二話不說開始吞藥,生怕被別人搶了去一般。
而皇上更是明白,當服下藥丹之後,若是能夠看到身體之外繚繞着氣息乃至出現顏色,這已經是至上乘的丹藥!
而在剛纔,皇上並沒有感覺到瑞茯所煉出來的丹藥吞服下去之後,有半點顏色反應,只是覺得氣血新生,通暢不已罷了。
只是現在服下傅靖容的藥之後,皇帝卻覺得渾身的力氣都上來了,周身像是在一處仙境般,瀰漫着非常輕盈之氣,整個人彷彿瞬間提升了。
不僅僅是皇帝,其餘的幾位長老吞下藥之後,立即感到與之前藥效完全不一樣的提升,一個個眼睛發亮,像是看着香餑餑一樣盯着靖容,而靖容臉上那醜陋的一塊焦糊在他們眼中同時不變了,他們像看着神仙下凡一樣高山仰止地望着她。
“靖容,你果真不錯。來呀,賞。”皇帝大筆一揮,與之前不同的是,這一次太監帶着兩隊人,每一個手中均帶着滿滿的賞賜之物,等侯着受賞人接納。
靖容朝着那些東西看去一眼,淡淡一笑,“皇上,靖容不敢受賞。況且靖容容顏有礙,衝撞了皇上,請皇上恕了靖容的罪。”
“哪裡。靖容你現在便很好嘛。”
皇帝絲毫不在意靖容的容顏,反面非常溫和地說道。
“皇上,傅靖容的煉藥之能當世僅有,受此等賞,實在無愧呀。”各家世家的長老以及家主紛紛站起身來說好話,同時向傅林道賀。
傅林跟着淡淡一笑,朝場中靖容投去一眼,令道,“容兒,還不快點謝皇上的賞賜。”
靖容點頭,立即向皇帝謝恩。
場內所有的人都將話題放到了靖容所製成的煉骨丹上,而在場中的另一人瑞茯,瞬間被當成了透明人,沒人理會他的存在,甚至誰也沒有再提起他。
景正青走到跟前,衝靖容低低一笑,“靖容,你真的只煉了十枚藥丹麼,就沒給我留一粒,唉,早知道你的藥丹如此珍貴,當時掉在地上時,我便搶一顆來吃的,失策失策!”
他說着扭頭朝着瑞茯看去,冷凜凜而道,“少莊主,先前你說自己是奉藥的大弟子,我看你是冒牌的吧。奉藥怎麼可能會收一個連初入門的小師妹都比不上的徒弟呢?”
瑞茯早就血盈於眼,胸口起伏不止了。
他死死地盯着傅靖容,彷彿是在看一個可怖的怪物一樣,低低喃喃,“怎麼可能。我明明把你藥液是精華偷過來,你怎麼可能還會煉得比我還好?!這根本是個謊言,你在作弊!”
沒有人比他還清楚,奉藥收徒弟從來都是放養,從來沒有手把手教過煉藥之能,只有跟着奉藥身邊的時間久了,有着極高的悟性,才能夠在那一些平時的瑣碎之中,學到真能!
瑞茯就是知道傅靖容入門的時間晚,奉藥絕不可能教給她真正的本事。
可是現在,瑞茯仰天悲嘆,“師父,你不偏心!偏心!”
大吼之下,瑞茯猛地砸爛了面前的爐鼎,接着便朝外衝去。
靖容指尖輕拈驀地一簇幽火遞出,沿着瑞茯逃路的衣角猛地粘上,一瞬間只有豆粒大小的幽火,遇着瑞茯的衣角陡然增加,眨眼間把他半個身子都燒着。
“啊,失火了!”有人驚叫,立即便有人尖叫着撲火,更有人擡進了水桶來,罩着瑞茯兜頭澆了下去,誰知那火卻是頑固不化,直到澆了三桶水,才堪堪把火撲滅,只看到世家公子模樣的瑞茯,優雅早就不見,現已經變成了一隻落湯雞。
靖容挑眉眼看着狼狽不已的瑞茯,微微勾脣,這是爲剛纔的暗算,給他的一點教訓!
“哼,似乎傅三小姐的本事不小,連暗算人的小術都施出來,也不嫌丟人!”
這時一道硬朗的聲音劃出,一名身形高大的年餘三十歲的男子陡然站在場中,將狼狽得無法示人的瑞茯護到身後,凜凜立在場中。
景正青站在靖容身邊,見到這男子後,低聲告誡,“靖容不要與他鬥,這個人是武者行會天罡武氣的代表人物月殘,雖然他武氣十分厲害,但是他最重要的本事還是身懷異寶,不是好惹的!”
見靖容不說話,景正青輕咳一聲拉她衣角,告誡道,“你不要不聽我的!剛纔你的臉爲什麼會變成這樣,還有你的手也受傷了,根本是中了瑞茯的匿噬術,你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