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似乎是個問題,但靖容在問出這話後,便不再去尋找答案了。
事情很簡單。當初在黑暗森林的時候,司徒引的年齡便已經成了足夠震懾她的數字。
這是顯而易見的。
“爲了到達神階,我付出了足以毀滅生命的做法。”
出乎意料司徒引居然回答了她,目光遙遠而冷凝,“那個做法,使我步入神階,凌駕於所有召喚師之上,但是也使我入魔,永遠被封閉!”
“直到出關,纔可以過上屬於人的生活。只是現在我後悔。”
司徒引嘆息一聲,“成爲神又如何,長生不老又如何?失去了生而爲人的快樂,失去了生老病死的正常輪迴,更失去了自由。被封禁的幾十年裡,我完全可以擁有正常人類的快樂,過着屬於人的生活。成爲神,使我失去了幾十年,更失去了成爲人的快樂。得不償失!”
憑他這番話所說,靖容此刻因白髮而生的恐怖複雜不甘失落等等情緒,竟然漸漸地消彌了。
一如司徒引所言,成爲人,是快樂的是幸福的。
即使爲人,何求爲神呢。
也許她現在的白髮,反而是件好事。只是……一想到父母親,靖容便無法忍受。
她的情緒像波濤一個洶涌奔泊,無法自抑。
費了好大的勁才緩過神來,令自己平靜下來。
魔晶地圖給了她太強大的力量,同時也使她的心性發生重大改變,需要理智去剋制,才能夠恢復到原有的她。
“我們回去。”
半晌靖容點點頭,與司徒引朝着戈璧牆走去。
兩個人融入到波紋深處,眨眼間便來到了西羽城。
只是令兩人想不到的是,之前還一片安寧祥和的西羽城,一瞬間燒殺滿天,戰火紛飛。
靖容與司徒引對視一眼,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一抹不可置信。
離開之前,將這裡的所有的縫隙給修補好的,無法想象,這裡居然衝進了對手。
那麼究竟來了多少人,又有多少實力?
這一些靖容都不知道。
司徒引疾步上前,目光朝四下一掠,扭頭朝靖容呼道,“看起來對方的人數極少,西羽城人正到處追趕那人!”
“一定要抓住他!”靖容咬牙,身後燃起一片沖天火焰。
司徒引陡地看到她後的怒火,一時愕住了。
靖容怒氣翻騰,甩開司徒引頃刻間朝着人羣彙集處衝去,她動作大,速度又快,眨眼便到了地方。
一隻黑貓正被所有人圍追,靖容站在半空朝那黑貓看了一眼,大吼一聲,“都放開,讓我來!”
衆人擡頭一看,見是主子回來,立即高聲大讚,紛紛退開來。
而那隻黑貓,眼看着有空隙可鑽,立即化爲一縷淡淡的黑煙朝旁掠去。
靖容焉能被它給逃竄了,見到那股黑煙要走,她不由分說大吼一聲,手中的玄氣豪氣萬丈籠罩着藍光,強橫霸道的氣息,排山倒海地俯衝砸下,衝着那道黑煙便是一錘!
直接將那黑煙給蕩得四分五裂,哪有精力再去逃走?
見到這一幕,司徒引不禁微微吃驚。
傅靖容猶如男子一般的打鬥方式,卻是從前所沒有過的。司徒引內心掠起一波波的不安之色。
只看到黑煙頓在地上,化成一個人形的模樣,定晴看去,卻是一名黑衣男子,正倒在地上痛苦不堪地嘔血!
“抓住他了!”有人大喊,接着幾個人圍上去把男子給捆了個結實。
靖容掃了一眼,緩緩飄落當場,陡地一甩長袖,人們紛紛給她讓開道。她徑直朝着那黑衣男子看去,精湛的眸睥睨生輝,凜凜晃人眼眸。
“傅靖容,沒想到呵……魔晶地圖給你的居然是這麼大的力量!”黑衣男子說着,再度偏頭嘔出口血,“連我都不是你的對手了。在迷獸森林邊緣,真好後悔沒快點殺了你!”
靖容朝這男子打量了一眼,漸漸地識出來了。
迷獸森林之外,自己被暴燥的妖獸狂追,之後現出一名黑衣男子,差點就被他給殺死。面前的這個正是那黑衣男子?
靖容上前,一把捉住他手,看到他手指上明顯的傷痕之後,這才點頭,確定了。
眼前的人雖然面容變了,但是身上所受的傷卻不是那麼細心去掩飾的。
“危殿究竟在哪裡?還有,你們可見着一個老頭了?”
靖容的話才問完,海主立即跳了出來,神色冰寒道,“我說宴老頭怎麼不見了,原來是被危殿給抓走了?!”
“宴老是被我派去打探危殿的情況。但是他一直沒有回來。”靖容解釋。
那黑衣男子聞言後,冷笑一聲,“我殺了你們西羽城的人。你們一定不會容我,我又爲什麼要告訴你那些事情呢?難道我傻麼?!”
“既然你那麼說,如此,我也沒辦法再留下你了。”
靖容緩緩搖頭,二話不說,手中光刃一閃,咔嚓一響,血水四濺。只見黑衣男子眨眼間人頭落地!
四下的人跟着靜謐了一陣,有人用畏懼的目光朝靖容看去。
司徒引站在外圍,默默地看着這樣的靖容,鴻眸中帶着一抹憂慮。
“他想要威脅我西羽城,就應該死!怎麼,難道你們都不覺得他該死嗎!”傅靖容猛地瞪大了眼,精湛的眸隱隱有血光閃過,威嚇冷凝,令人不敢直視。
四下的人跟着跪倒在地,齊聲呼喊,“主子說得對,我等遵命!”
靖容見此,滿意點頭,“把這裡收拾一下,其餘人可以散了!”
她轉身朝回走,走了兩步她像是突然記起了什麼般,朝着司徒引的方向而來,“走啊。”
司徒引定定地看着她,然後點頭。
衛雷等看着他們離去的背影,小聲地說道,“你們看看,咱們主子是不是變了?總覺得那天院子的事情發生之後,她好像變了,跟換了個人一樣。你們說是不是?”
曉進跟着點頭,“她變得更爆怒了。而且還十分殺戮。記得之前在阿噬塔之地時,主子一向不好殺。她出如的方式都是極女性化。而現在,她的樣子雖然還是原來的樣子,只是更加像個男子般豪邁了,而且問都不問就殺人,雖然這個人很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