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救了我。剛纔在永夜植那裡,我業已救過你一次。我們已經扯平,難道不能一筆勾銷麼?”
靖容以爲他可以考慮自己的話,可是凱爾露出無比心痛樣子,椎心地望過來,“傅靖容,我只想與你*。這與救你沒有關係。我只想要你而已,在靈脈不夜城的相遇,是上蒼的賜予。而你奪得了我的吻,註定此生,你是我一生的伴侶。在這之下,哪怕你救我幾萬次,也是上蒼的指引,與‘一筆勾銷’何關?”
聽了這話靖容根本無法再說什麼。
她的思路與凱爾的思路,完全不在一個次元。
她退後一步,望着凱爾,最後問,“那怎麼樣才讓上蒼把這‘賜予’解除?我離開行不行?”
“傅靖容你……你……”
凱爾大痛,炯炯有神的眼睛忽閃閃,落下一粒粒水晶燦燦的珍珠般的東西。他扭身,飛奔出去。再未回頭。
靖容見此微微一怔,指尖輕動,凱爾跑出去十多米遠沒有用翅膀。
而在十多米遠之處,一股無色玄氣流動,彷彿一隻無形之手,於凱爾的背後輕輕一探,悄無聲息地捏住了他的那對肉翅。
只見凱爾不太發達的雙腿頓時原地奔跑,再跑不出半步之路。
他低頭訝然發現自己竟然會原地跑步,正要振動翅膀飛翔,這才驚覺自己的雙翅被捏住。
躁急地掙扎,卻被一點點往後撤移。
直到他發現捉着他寶貝翅膀,是傅靖容時。
剛剛被拒絕的心痛,現在又逃不掉的委屈,立即都涌上來。化爲悲憤之意。
而招惹他的主謀,卻完全一副沒事人般。
無形的力量使凱爾被迫轉過身來,與那罪魁禍首面對面。他大大的眼睛流露出水晶般的透明,像是珍珠一樣在眼底溢出傾灑下來。
靖容走上前,伸手揩了一下他的眼淚,研究地放在脣邊舔了舔,以爲會是鹽澀的,可沒想到卻微微有些甜腥的滋味。
“原來是水,不是珍珠啊。”她喃喃地望着凱爾瞪大的純淨眼睛,又委屈又痛苦地流淚樣子。
“你哭什麼?我又沒打你。”她不禁搖頭,把那淚水在衣服上擦了擦。
從來沒見過男人還哭的,竟然還哭成這副樣子。
凱爾聽了她的話,心裡更痛苦了。
想他被蒼夜族的雌性追求,卻認爲適合自己的必定是最特別的。
當他終於等到了最適合的那一個。
可是卻換來這樣的結果。她傷了他的心,現在卻不允許他哭泣。
凱爾掙扎了一陣,還是沒辦法讓自己的翅膀從那股無形的力量掙扎出來,不由伸袖子抹淚,“傅靖容,你放開我,你放開我啊!”
他的掙扎使得腹部一片殷紅,顯然傷口再度裂開。
傅靖容的臉卻十分冰涼,聲音冷然疑道,“你不是我的對手,卻想要我做你的*對象,身爲男子不覺得羞恥麼?”
“在我們蒼夜族,*對象是上天註定的。而雌性天生是飛不過雄性的。傅靖容你雖然力量大,可是你終究是飛不過我的!不然我們比比!”
終究是被她給惹毛,凱爾大聲爭辯。
“好啊。”
靖容笑了,只是臉上卻沒有半分情感。
她指尖一動,就見凱爾的翅膀被稍稍鬆開一些,但很快又被帶到傅靖容面前,兩個人面對面,臉頰相距不過一寸之距,連呼吸都能觸及。
凱爾天使般的容顏笑容不在,他黑水晶般的瞳孔驀然放大爾後瞬間縮小!
他直直地盯着近在咫尺的人類女孩,清楚地看到她精緻的容顏那細微的絨毛,可愛的微微揚起就像她的性格一樣冷漠卻犟傲,但這仍然該死的迷人,讓他根本無法逃開被她吸引。
靖容伸出纖細的手指,落在眼前的凱爾的下顎處,之後輕輕一擡,往自己面前一帶,兩個人幾乎面貼面。
只看到她微微擡頭,將自己櫻緋色的脣瓣落在凱爾的脣上……
“額,唔!”
凱爾大吃一驚,根本沒料到自己會被如此對待。
族裡的雌性雖然主動追求過他,但是在*這件事上,雌性都十分害羞,需要雄性主動。
但是人類難道不一樣嗎?
爲什麼人類女孩會如此主動。
主動便主動罷,只要是傅靖容,只要是她就可以。
凱爾想罷,連自己的翅被人鉗制着,也沒什麼所覺了。
他閉上眼睛,感受着那脣瓣貼及自己,一種美好的味道遍及全身,剎時間在凱爾的身後猛然漫及絮狀的小屋樣的東西,要將彼此都包裹住。
但是他的漫延還沒有完成,突然感到脣瓣傳來一陣刺痛,接着聽到傅靖容尖叫一聲,豁然朝後栽去!
靖容只覺得心口無比疼痛,根本無法忍住。
這種痛苦的感覺,令她根本無法去親吻凱爾。
感情究竟是怎樣的一種東西,失去一魂一魄究竟代表着什麼。
她想知道,是的,她想吻凱爾,想體會那種能夠炙烈到將人燃燒怠盡的愛情滋味。也是她與司徒引的愛情。
可是她才碰到凱爾的脣,就覺得身體內滋生漫延無盡烈火,燃着着欲孽的箭,一根一根刺向心口。
她終於尖叫一聲,無法自抑,一把推開凱爾,重重摔栽出去。
眼前一片昏花,在這片混沌痛苦之中,她看到了一張嫡仙般燦爛的容顏。那男子如鴻的眸正絕瀲而痛苦地望着自己,他一句話不說,只是這副樣子,卻足以令自己痛不欲生。
司徒引,是司徒引……
“傅靖容!”
凱爾連忙奔過來,抱起她。卻發現她已經昏死過去。
“傅靖容,你千萬不要有事。你還要成爲我的配偶,你千萬不要死,我們回去回去!”
他帶着傅靖容飛舞而起,朝自己的小屋而去。
他們離開,一道翩躚的身影接着在其背後的虛空之中現出輪廓來,只見到他身形高大,氣勢冷稟,臉上黑色的面具隱隱散發着幽冷的猙獰之色,“傅靖容,果真是他。”
如絮狀的小屋之內,一波又一波強大的氣流旋在身周圍。
凱爾幾乎抱不住懷中的少女,只能將她放在柔軟的地面上。
而那些氣流在自己鬆開手之後,則自動消逝於無。
“她病了麼?”拉法隨後趕來,望着昏迷之中的傅靖容問凱爾。
“不知。只是在*的時候,她昏過去了。”凱爾滿臉擔憂,扭頭看拉法,焦急尋問,“是不是我太暴強,弄傷她了?”
拉法聞言滿面空白地看着凱爾,身後的小蛇蜷曲起來,隨後又耷拉下去,像是死了一般沒什麼反應,“凱爾,剛纔你們*的時候我看到了。那不像是*。據我所知那只是人類代表友好的親吻,沒有任何意義。所以,這與你的暴強沒有半點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