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9.江湖名門
“沐相。”回到顧府剛剛坐定沒一會兒，天樞就回來了。沐清漪挑眉笑道：“怎麼樣？看到是什麼人了麼？”她們剛剛出了酒樓不久天樞就發現後面有人跟着她們了，於是沐清漪跟太史衡先走一步，天樞便綴在了後面想要看看是不是雲門的人想到暗中搗鬼。
天樞點頭道：“不是雲門的人。是凌天霄。”
沐清漪雖然對江湖中人沒有興趣，但是如今整個建安城裡到處都是江湖中人他們這些下面的人自然也不會輕忽。早在前兩天天樞等人就已經通過太史衡將大多數江湖中有名氣的人的資料都背書了。除非是儀容或者刻意的隱藏蹤跡，否則只要一照面都能夠認個八九不離十。而像凌天霄這樣的人，大多數也是不屑於掩飾自己的行蹤的。
“凌天霄？”太史衡驚訝地道。天樞側首，平靜地望着太史衡。太史衡公子抹了抹鼻子，有些尷尬地笑道：“果真是有錢能使鬼推磨，就連凌天霄這樣的人也親自跑來湊熱鬧了。”
沐清漪揚眉笑道：“有什麼奇怪的？太史公子不是說天下沒有人能夠不動心麼？”太史衡笑道：“這個麼…我原本以爲凌天霄會是以外來着。凌天霄這人對金錢寶物都沒什麼興趣，爲人也是亦正亦邪的，而且從來不多管閒事。”沐清漪不以爲然，“凌天霄可以是金錢如糞土，但是凌霄堡能麼？”凌霄堡雖然是江湖門派，但是多少也還要做一些生意的。北漢那地方本就不如西越和華國富庶，江湖中人大多也不懂得什麼謀生之道，需要錢財的地方多了去了。
太史衡嘆了口氣，也跟着點了點頭算是贊同不輕易的話。有些好奇的看向天樞問道：“凌天霄的武功怎麼樣？”
天樞猶豫了一下道：“不方便動手，武功應該很高。屬下大約只有四成把握能勝過他。”也就是說跟天樞武功相差不遠，有可能會高處一線，畢竟凌霄堡主曾經也是江湖上數一數二的高手，調教出來的兒子自然不會差，但是也不會高到哪兒去。
“那就是不足畏懼了？”太史衡挑眉道。現在他們手裡可不缺武功高手。前兩天在城門上連面都沒露就將一個江湖上名聲不弱的少俠拍落城頭當成摔死的就是南宮大將軍的手筆。另外還有夏修竹、魏無忌、天樞、趙子玉、開陽等人和寒雪樓的殺手，再加上幾十萬大軍，足矣震懾這些江湖中人了。
沐清漪沉吟了片刻，道：“凌霄堡主和雲門門主會不會來？”
聞言，太史衡臉色也有些不太好看了。不僅是凌霄堡主和雲門門主，只怕是江湖上十之八九的各派掌門莊主門主什麼的都會趕過來。如果是擂臺比武他們自然是可以力壓羣雄，但是如果這些人一起亂起來，不是打不過，而是人不夠啊。
看到太史衡難看的表情，沐清漪不由得一笑道：“太史不用擔心，亂不起來的。除非…他們以後都不想過了！”西越大軍可不止幾十萬，如果建安城真的出了什麼大事，北漢的人先不說，華國和西越的江湖中人誰都討不了好。朝廷對江湖中人一向都是容忍的態度，江湖朝堂河水不犯井水。但是…正所謂“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若是朝廷真的覺得江湖中人礙眼了，揮軍橫掃也不過是轉眼間的事情。江湖高手確實是很難對付，但是…就算是江湖第一大派，門內大多數人也不可能是一流高手，真正的高手永遠都是少數。
“你心中有數就好。”太史衡知道這些事情並非自己所長，也不太過糾結，只是對沐清漪道。
沐清漪點點頭，沉思了片刻方纔擡起頭來道：“讓開陽帶上他手下的人馬，另外從寒雪樓選五十人入駐應天府。告訴邵晉，這些人馬從今天開始聽他調配，膽敢在建安城裡動手殺人的，殺無赦！”
“另外，讓邵晉注意安撫城中百姓，若有江湖中人膽敢騷擾欺壓普通百姓的，輕則逐出建安城，重則就地處決！”
太史衡一怔，“這樣…若是那些江湖中人鬧起來…”江湖中人多半心高氣傲不服管教，若是鬧將起來反而麻煩。沐清漪冷笑一聲，“到了誰的地盤就要守誰的規矩，若是不會，本相就派人教教他們。命令城外的幾個大營，誰是最好準備。敢鬧，本相就敢殺！讓邵晉事先將告示貼出去吧。免得到時候有人怪本相不教而誅。”
“是。”天樞沉聲應道。
“淮陽那裡有什麼消息？”說完了正事，沐清漪轉念問道。
身邊，霍姝脆聲答道：“剛剛傳回來消息，淮陽公主已經被人帶走了。”
“找不到？”沐清漪挑眉。霍姝笑道：“怎麼會？小姐給的迷蹤蝶可是十分好用呢。無論淮陽公主被帶到哪兒去了，我們都能夠找到大概位置。小姐，現在要動手麼？”當初沐清漪和顧秀庭就吃過迷蹤蝶的虧，沐清漪自然也對這玩意兒十分的有興趣。這一次可不就是派上用場了麼？
沐清漪搖頭道：“先不用…殺了蕭廷一人也無濟於事。慢慢來…我也想看看哥舒竣到底在建安城裡安插了多少人。”霍姝想了想，道：“建安城如今距離與北漢交界之處並不遠，只怕他們會源源不斷的派人潛進來。”
“只要兩國還存在，哥舒竣永遠不會放棄派細作進來的。”沐清漪淡淡道，兩國都是一樣的，北漢派了多少細作進西越，西越派出去的也絕不會比北漢少，“正好趁着這一次，跟哥舒竣玩一把打得。打得痛了以後他自然會收斂一些。”
霍姝眨眨眼睛，笑道：“小姐英明。”
很快，建安城的每條大街街頭都貼上了朝廷的告示。凌天霄站在人羣裡擡手看向眼前牆壁上貼着的告示，黃色的紙張上灑灑洋洋的寫了十幾條。圍在跟前的一種江湖中人看得都有些回不過神來。
“不得騷擾，欺辱城中百姓？輕則逐出城外，重則就地問斬？”有人高聲念道，顯然是對上面的內容十分的不以爲然。
“城中不得械鬥，違反者逐出城外。”
“城中殺人者，殺無赦…”這一條更加囂張，有人不滿的冷笑地冷笑道：“殺無赦？好大的口氣！他們以爲他們是誰？朝堂的人憑什麼關江湖事？”一身戾氣，一看就不是善類的消瘦男子伸手就想要去抓牆上的告示。
“放肆！”守在告示跟前的兩名侍衛怒斥一聲，擡手抓住了那消瘦男子的手腕。那男子有些憤怒的想要掙開，卻不想看似普通的侍衛一隻手竟然如鐵一般的牢牢的鉗住了他的手臂，即使用了最大的力氣依然動彈不得。消瘦男子頓時漲紅了臉，怒道：“放開！否則別怪大爺不客氣！”說着就單手抽出了腰間的道，朝着跟前抓着自己的黑衣侍衛劈了過去。
一旦血光閃過，男子還舉着刀的手卻頓在了空中。人羣中一聲驚呼，剛剛還囂張不已的消瘦男子已經身首分離，砰然倒地。動手的侍衛隨手將手中的劍歸入劍鞘，神色冷漠面無表情地道：“攻擊城中守衛，殺無赦！”
顯然沒想到朝廷的人竟然如此的乾淨利落毫不留情，即使是這些刀口上舔血的江湖中人也忍不住往後退了幾乎。這些侍衛看似不起眼，但是每一個都是西越軍中的精英，哪個不是從戰場上磨礪出來的。身上自然而然的散發出來的戰意和殺氣，豈是江湖上的烏合之衆能夠比擬的？凌天霄將這一幕收入眼中，含笑聳了聳肩轉身走出了人羣。
街對面是一家不起眼的茶樓，凌天霄走上二樓的廂房，早已經有人等在裡面了。看到裡面的人，凌天霄笑道：“這位沐相果然不簡單啊。不僅僅是國色天香，行事也是殺伐決斷，不讓鬚眉。”
“你見過她了？”原本正站在窗口往外看的男子轉過身來看着他，不是蕭廷是誰？
凌天霄走到一邊坐了下來，有些懶懶地道：“巧合，碰巧在酒樓裡遇到了，沒說上話。不過，她身邊跟着的侍衛發現我了，實力不弱。”蕭廷輕哼一聲，凌天霄饒有興致地打量着他，調笑道：“看來蕭公子被沐清漪整得很慘，一提到她就是這幅表情？”
蕭廷不悅地道：“胡扯什麼？本公子什麼時候被她整治了？如今她也不過是站着地利人和罷了，這建安城內外都是她的人，本公子倒是不好動作了。若不是因此…又怎麼會請凌少主來？”
凌天霄爲自己倒了一杯茶，懶洋洋地道：“我來是給哥舒翰面子，順便也想看看，是什麼樣的姑娘讓哥舒翰這麼癡迷，連我們凌霄堡的大小姐都看不上。今日一見…”凌天霄嘆息道：“回頭我還是早些找個人將凌天星那丫頭嫁出去吧。”言下之意，自家妹子確實是不如沐清漪，“不過…哥舒翰知道你們請本公子幫忙麼？”哥舒翰在邊疆打仗，自家哥哥卻在家裡盤算着怎麼對付他的心上人。雖然這兩人已經不大可能了，但是…哥舒翰知道了只怕也不會高興吧。
“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蕭廷不以爲然，就算烈王知道了，也還是必須以北漢的利益爲重。如果沐清漪只是跟普通女子自然是無所謂，但是沐清漪已經是西越大丞相，一舉一動關係着整個西越。這樣的人，如果哥舒翰還違背陛下的意思幫着她，那就只能被百萬北漢軍民唾棄了。
凌天霄無所謂地聳肩道：“隨你們高興，反正也用不着我跟哥舒翰解釋。只要哥舒竣信守承諾就可以了。”凌霄堡千里迢迢的趕來建安城可不是爲了來給哥舒竣幫百忙的，沒有足夠的好處誰都不是傻子。蕭廷滿意地點頭道：“凌少主請放心。這幾天還請凌少主稍安勿躁。等拓跋場主到了咱們再從長計議。”這一次陛下準備的不可謂不充足，不僅僅是請到了凌霄堡，北漢另一大勢力天雲馬場也同樣請到了。還有許多江湖白道綠林黑道的人物，有的事情無法用朝堂上的手段光明正大的解決，那麼用江湖手段也不失爲一種好辦法。
凌天霄輕哼一聲算是答應了下來。靠着窗口，凌天霄望着樓下對面街頭上依然圍滿了人的地方，淡然道：“沐清漪身邊的侍衛已經看到我了，你覺得會不會引起她的警覺？”
蕭廷皺眉道：“這些天來建安城的江湖中人多不勝數，就算他們發現了也未必能夠知道凌少主的身份。在下記得，之前跟凌少主說過，暫時先不要挑釁沐清漪。”對於陛下派了凌天霄這樣的人來幫他，蕭廷心中也是有些不滿的。凌天霄的性格莫測，根本就不好控制。
凌天霄笑道：“我可沒有去挑釁她，只是…看到美麗又聰明的姑娘，忍不住上前探個究竟而已啊。”
蕭廷冷哼一身，“如今南宮絕、魏無忌、還有那個夏修竹都在建安城裡，你要是不怕死的話就去吧。凌霄堡主到底什麼時候纔回到？”凌天霄眼底閃過一絲冷芒，卻是一閃而過很快就恢復了平靜，面上依然是帶着漫不經心的笑容淡淡道：“老頭子愛擺排場，誰知道他什麼時候到？總之你就別指望他比雲門門主到得早了。”
蕭廷劍眉緊鎖，也只得無奈地嘆了口氣。凌霄堡主是北漢巨擘，性格乖戾不下凌天霄，在他面前即使他是代表北漢皇的也必須小心翼翼。如果不是沐清漪在建安城有幾十萬駐軍，如果不是因爲有魏無忌，夏修竹南宮絕這些人在，他又何必能出這些人來給自己添堵？
看着她劍眉深鎖的目光，凌天霄挑了挑眉起身道：“既然沒什麼事…我先走了。對了，你身上的味道…很香啊。”
“什麼？”蕭廷一怔，神色有些古怪的看向凌天霄。他一個大男人，雖然在華國生活了不少時間但是卻還是北漢男兒，怎麼會學北漢還有西越那些名門子弟世家公子弄什麼薰香？而且…這話被凌天霄這麼一個大男人說出來，總是有那麼幾分詭異。
凌天霄揚眉道：“好像是什麼追蹤香的味道吧？我對這個不太瞭解。先走了！”說完，直接從窗口一躍而下，彷彿沒看到蕭廷臉上震驚的神色一般。
望着空蕩蕩的窗口，蕭廷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追蹤香？！蕭廷實在是很難相信，如今在建安城裡沐清漪有能力神不知鬼不覺得將追蹤香放到自己身上來。唯一的可能就是…淮陽公主！想到此處，蕭廷猛地起身出門，之前暫住的地方不能回去了…還有淮陽公主，若是讓他知道是她搞的鬼，他會讓她死得很難看！
“小姐，蕭廷可能發現我們的監視了。”書房裡，霍姝快步進來沉聲稟告道。沐清漪一邊批着手中的摺子，一邊挑眉道：“發現了？”
霍姝點頭道：“蕭廷出去之後就沒有再回到之前落腳的地方。淮陽公主也跟着失蹤了。另外，迷蹤蝶已經失效。”
“這麼說，他並不是發現我們在監視，而是發現自己被身上有迷蹤蝶的味道然後搬了家了？”沐清漪笑道。霍姝沉吟了一下，點頭道：“很可能是如此。”
“無所謂。”沐清漪擺擺手道：“只要他還在建安城裡，就不可能不出來。建安城裡人太多了，若是他以別的什麼味道掩蓋了迷蹤蝶的香氣，確實是不好追蹤。先不用管他了。”見她沒有生氣，霍姝這才微微鬆了口氣，“多謝小姐。”
“他卻見誰了？凌天霄？”沐清漪問道。
“不錯，正是凌霄堡少主凌天霄。”霍姝點頭道。沐清漪擱下手中的筆，思索着道：“之前猜測的果然沒錯，凌霄堡還有天雲馬場，都很有可能跟哥舒竣聯手。哥舒竣…倒是看得起本相。”比起西越和華國，北漢人更加豪爽，所以北漢朝廷和北漢的江湖中人關係還算不錯。若是哥舒竣需要人力，那麼確實是有可能聯合凌霄堡和天雲馬場，只要時候給他們足夠的好處就是了。天雲馬場和凌霄堡都在北漢境內，自然也明白什麼叫做分寸，絕對不會妄想要將這麼大一筆財富獨吞了的。
“沐相果然是聰明絕頂，在下佩服！”窗外突然響起一個爽朗的笑聲，半開的窗口一道人影猛地撲了進來，朝着沐清漪的方向抓去。霍姝臉色一變，輕哼一聲兩柄精緻的短刀一閃，雙刀齊下揮向了衝進來的人。那人咦了一聲，側身讓開，只聽身後風聲破空而來，連忙往後退去，等到站穩了再看，沐清漪早已經不在了原來的位置，而他跟前卻站在兩個身着黑衣的年輕男女。
伸出舌頭舔了一下脣邊的血跡，凌天霄挑眉笑道：“西越果然是高手如雲，就連沐相書房裡也藏着這麼兩位高手，在下真是佩服。”凌天霄當然認出了那黑衣男子就是之前在街上盯着他的那人，而那黑衣女子雖然沒有見過，但是武功卻也不弱。若是放到江湖中去，也比那些所謂的女俠要高強得多。剛剛凌天霄顯然沒想到書房裡還有這麼兩個高手，一着不慎被天樞偷襲成功受了不輕不重的內傷。
霍姝冷笑一聲道：“在這建安城中還敢擅闖顧府，閣下的膽子也不小。你不妨看看窗外？”
凌天霄挑眉看向窗外，窗外的院子裡，從大門口用盡了不少黑衣侍衛。不知何時，房頂上，院牆上都站滿了手持弓箭的黑衣人。顯然只要他敢輕舉妄動就別怪他們動手將他射程刺蝟。對於江湖高手來說，這種千軍萬馬的箭陣真是太犯規了…無奈地聳聳肩，凌天霄看向已經換到了另一邊坐着的沐清漪朗聲道：“在下不過是舊聞沐相的大名，所以纔想要前來一睹芳顏，沐相如此…未免太有失待客之道了。”
沐清漪放下手中的卷宗，淡淡道：“凌少主不用緊張，我不會殺你的。”原本以爲還要打上一番，不想這凌天霄確實是十分懂得審時度勢的人。知道自己落了下方，直接就放棄抵抗了。
“哦？”凌天霄挑眉笑道：“沐相也被在下給感動了麼？”
沐清漪微笑道：“本相只是不想…凌堡主一大半年紀了好不容易出一次院門，剛到建安城就遭遇喪子之痛。這樣，會讓凌堡主對建安城留下陰影的。不過…凌少主真是好福氣，讓本相羨慕得很。”
凌天霄揚眉，雖然直覺讓他最好不要聽沐清漪接下來的話比較好，但是他卻還是忍不住問道：“這話怎麼說？”
沐清漪菱脣微微一勾，輕聲嘆息道：“本相也想有一個名震天下的父親呢。若是有一個別人一聽到名字就不敢傷害我的父親，本相何須如此疲於奔命？凌少主，你說…是不是？”
凌天霄的俊臉頓時就黑了下來，他本就是個十分驕傲的人，最恨的便是別人說他的父親如何如何，彷彿他沒有父親的庇佑便一事無成一般。他本身能力出衆，但是隻要他一天沒有完全超過自己的父親，這樣的言論就一天不會停止。這讓驕傲的凌天霄如何能忍？偏偏，沐清漪就是明白的告訴他，我不殺你不是因爲殺不了你，而是看在你父親的面子上，怕你父親找我麻煩。
這樣的話，若是一些尋常的公子哥兒還能免得意非凡一般，凌天霄卻只覺的恥辱。
“沐相、真、是、口齒伶俐！”凌天霄咬牙道。
沐清漪微微一笑，道：“凌少主過獎了，這建安城中很多地方是不能去的，還請凌少主謹慎一些。萬一下一次本相來不及…豈不是讓貴我雙方都十分遺憾？或者…本相應該通知整個建安城，看在凌堡主的面上，對凌少主手下留情？”
凌天霄臉色變了又變，終於冷笑了一聲道：“很好，沐相，我記住你！咱們還會再見的！”說完，凌天霄直接從窗口躍了出去。天樞二人連忙要追出去，沐清漪擡手道：“不用追了，讓他走吧。”
望着凌天霄小時的方向，沐清漪淡淡一笑道：“凌霄堡主的兒子…看起來凌少主不太喜歡這個稱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