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早餐餐桌上。
“哥,聽說你昨晚又送秦若蘭回家了?”穆思思一邊抹着蛋糕,一邊一臉八卦的問道。
穆遠的手頓了一下,他斜了一眼穆思思:“你又知道了?”
穆思思頓時得意地一笑:“作爲龍騰的幕後大老闆,有的是人願意當我的眼線!”
穆遠無語地敲了敲她的腦袋,才說道:“想要嫂子,就別插手我和秦若蘭的事情。”
穆思思的眼睛騰地一亮,她舉起雙手:“不插手不插手,我只是好奇!哥,你是不是真的喜歡人家了?”
“說不上。”穆遠優雅地喝了一口咖啡:“只是覺得,她跟別的女人不一樣。如果非要選一個結婚對象的話,她還不錯。”
“覺得她跟別人不一樣,就是喜歡的第一步啊。”穆思思鼓勵地看着穆遠:“哥,你加油啊。”
穆遠失笑,他淡然放下咖啡杯:“八字還沒一撇,且行且看吧。”
穆思思還要再說些什麼,穆遠已經起身拿起了西裝:“我先去公司了。你慢慢吃。”
穆思思不由嘿嘿笑了笑。她有一種預感,秦若蘭估計是逃不出哥哥的手掌心了。
“大小姐。”林姨拿着一個文件袋走了進來:“上次王律師讓人送來的清單,霍老太太已經選擇好了她的那部分。今天一大早就讓人送過來了。”
穆思思點了點頭,打開文件看了看。
除了公司和現金,霍御留下來的房產豪車,還有各種奢侈品,價值也是相當驚人。王律師將清單拿過來之後,穆思思想了想,決定讓霍老太太先選。
如今一看文件,她不由笑了笑。
她讓霍老太太先選,老太太也是毫不客氣。她的那部分財產,她全部選擇了最能保值的房產。
林姨看了一眼,有些憤憤不平地說道:“這老太太還真是不客氣。”
“林姨。”穆思思淡然說道:“那是御的奶奶,慎言。”
林姨還想要說些什麼,可看着穆思思的表情,她只能將自己的話嚥了下去。
在她看來,穆思思的性子也太好了。這段時間,霍老太太把事情做得那麼過分,大小姐卻硬是沒有在背後說過一句非議她的話。
“送文件來的人呢?”穆思思問道。
“還在門口等着。”
穆思思點了點頭,簽署上自己的名字之後,重新把文件遞給了林姨:“你把文件拿去給那人,這些東西,就這麼分配吧。屬於我的和孩子的那份,直接送過來就行了。”
“哎。”林姨應了一聲,就將文件拿了出去。
霍宅。
“她答應了?”霍老太太眯着眼問道。
“是。文件送進去沒十分鐘,少夫人就簽署了名字,重新送出來了。”傭人說道:“少夫人似乎並不在意怎麼劃分這些東西。”
霍老太太頓時冷哼了一聲;“她當然不在意了!龍騰都已經落到了她的手裡,這些東西,算得了什麼。”
想起霍御辛辛苦苦創立的公司,現在落入了穆家人的手裡,霍老太太越想越是可恨,忍不住泄憤地將茶几上的文玩掃到了地上。
發泄了一通之後,她勉強冷靜了一些:“小少爺呢?”
“奶媽正帶着。”傭人趕忙說道。
“把小少爺給我抱過來。”霍老太太說道。
很快,奶媽抱着一個小嬰兒,走了過來。
“我的小曾孫。”霍老太太從奶媽手中接過小嬰兒,眼底是說不出的慈愛。
小嬰兒是十分配合,手舞足蹈地朝着她咿呀咿呀。
霍老太太頓時感覺自己的心都化了。
她現在活着,就是爲了好好撫養小曾孫長大,他可是霍家唯一的根了。
抱着嬰兒,霍老太太突然問道:“最近,江若琳還老實嗎?可有妄圖靠近寶寶?”
“這倒沒有。”旁邊的傭人說道:“只是她一直嚷着要見老太太一面。”
“見我?”霍老太太冷笑了一聲:“我跟她有什麼好說的。”
“知道老太太不待見的,我也已經拒絕了她的要求。”傭人說道。
霍老太太的眼珠子轉了轉,突然說道:“我最近閒着也沒事,既然她這麼想見我。我就親自去見一見她,看她能說出些什麼出來。”
江若琳仍然被關在原先的房間中。
霍老太太令人打開鎖,平靜地走了進去。
“老太太。”一看見霍老太太,江若琳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
“聽說你想見我?”霍老太太冷冷地看着江若琳。
江若琳有些爲難地看了看左右,然後說道:“我想和老太太,單獨談談。”
老太太皺了皺眉頭,似乎在思考。
“老太太,不能答應她,這個女人喪心病狂,留你們單獨相處的話,萬一她想要做些什麼……”
“你們可以把我的手腳都捆綁起來。”江若琳趕忙說道:“我絕不會對老太太不利,我只是有些話想要說。”
霍老太太眯了眯眼睛:“來人,把她捆綁起來。”
江若琳聽了,卻是長長地鬆了一口氣,老太太這是答應和她單獨談話了!
很快,房間中,只剩下霍老太太和江若琳兩個人。
霍老太太淡定地坐了下來:“現在有什麼事情,你可以說了。”
江若琳的目光一閃,然後輕聲說道:“老太太,你就真的甘心把龍騰拱手讓給穆思思嗎?”
霍老太太冷哼了一聲:“御兒的遺囑擺在那裡,不甘心又有什麼用?”
“霍總那是一時糊塗了,這偌大的產業,自然是要留給兒子的。留給一個外姓的女人,算是什麼?”江若琳說道。
“就是!”霍老太太難得找到了知音,不由憤憤道:“御兒都是被那女人給迷了心竅。穆思思這個女人,比當初的程柔還可惡。那程柔擅長當面一套,背後一套,可也起碼有跡可循,我只許幾眼,就看穿了她。可這穆思思卻僞裝地太厲害了,我之前,還當真以爲她是個好的。要不是這次御兒出了事,我都不知道她包藏着這樣的禍心。”
“所謂知人知面不知心。”江若琳附和着。
霍老太太卻突然警覺地看向了她:“江若琳,你到底想要說什麼?我告訴你,雖然穆思思包藏禍心,但你同樣不是好人。別以爲你附和我說幾句穆思思的壞話,我就會對你改觀。”
“老太太。”江若琳的臉上,卻突然露出一個微妙的笑容:“其實,你根本不用這麼防備我的。現在,我們兩個的利益,可是共通的啊。”
“我跟你,可沒有什麼共通的利益。”霍老太太冷笑着說道。
“不,有的。”江若琳搖了搖頭,淡然說道;“我的兒子,是你的曾孫,也是霍家的唯一繼承人。我們兩個,都想要他來繼承龍騰,這就是我們的共同利益。”
霍老太太愣了一下,目光微微一變:“你有辦法把龍騰搶回來?”
“我並沒有百分百的把握,但如果我們不去做的話,就一點希望都沒有,不是嗎?”江若琳挑眉:“不知道老太太,現在願意好好聽我說一說我的想法。”
霍老太太盯着江若琳看了許久。
她有自知之明,她只是一個鄉下老太太,對於商場的爾虞我詐,其實一竅不通。所以,霍御遺囑一出,她也只能認命。但是江若琳不同啊。她曾經是最大華裔世家江家的繼承人!江家的實力,並不比龍騰差多少,要不是一力支持她的老爺子突然病逝,她的父親又和她不和,江若琳是絕對不會落到這個地步的。
這樣一個女人,她所知道的手段,一定比自己一個老太太多地多。
終於,霍老太太眯了眯眼睛:“你說來聽聽。”
幾個小時後,霍老太太面無表情地從江若琳的房間走了出來。
“老太太,你沒事吧?”一羣人有些緊張地圍了上去。
“我能有什麼事?”霍老太太冷哼了一聲,然後說道;“去把江若琳的捆綁解開。”
“這……”
“還不快去?”霍老太太的聲音提高了一下。
傭人們這才手忙腳亂地解開了江若琳的束縛。
江若琳微微一笑,從容地站了起來。
“你說的事情,你最好能夠做到。”霍老太太看着她。
“老太太你就放心吧。”江若琳淡然一笑:“如果沒什麼問題的話,就請老太太準備一下我的要的東西,我要馬上啓程回m國。”
霍老太太的臉上閃過一絲肉痛的神情,但還是點了點頭。
拿上霍老太太準備的東西,江若琳的臉上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趕着最新的航班,就回了m國。
夜晚,霍老太太坐在窗前,悠悠地嘆了一口氣。
今天,江若琳告訴她,要打敗穆遠和穆思思,奪回龍騰,只能用商業上的手段。她要求老太太資助她一筆錢,她要回去跟她的父親爭奪家主的位置,等她成爲了江家的家主,以江家的實力,打敗一個沒有霍御的龍騰並不困難。到時候,她會想辦法把龍騰重新收購回來。
霍老太太根本聽不懂江若琳所說的那些複雜的商業計劃,她只是被江若琳的一句話打動了。
“老太太,你唯一的曾孫,這也是我唯一的孩子。等我成爲了江家的家主,這江家,我也是要留給這孩子的。再加上日後若能收購了龍騰,這孩子坐擁海內外兩方勢力,可不比現在守着一點死財產過活要風光地多?”
也就是爲了江若琳的這一段話,霍老太太從她獲得財產中,拿出了大部分現金,給予了江若琳,讓她拿着錢去收買人心,日後好登上江家家主的位置。
“江若琳,你可不要讓我失望啊。”霍老太太低聲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