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靈之術需施術人之鮮血方纔可以進行,而且被施術人必須在無法反抗的情況下,才能卻準施術者的法術能夠完全應驗。
陳太尉居然想給她下畫靈之術?
原本還打算陪他們玩一玩的,現在看來,只要是弱小的人,無論是不是裝的,都會被人欺負。
陳太尉真的以爲她現在已經手無寸鐵到令他宰割的地步了?
唉……容傾月微微嘆氣,看來沒必要裝下去了,和陳太尉是敵人早就不是什麼秘密了,如今說不定她與他正面交鋒,還更好一些!
在他指尖點上容傾月眉心的那一剎那,她突然猛地睜眼!
強大的戰氣護身,陳太尉嘶吼一身,猛地退後三步,捂住手指!
容傾月緩緩擡起頭,淺綠色的戰氣護住周身,在三尺之內無人能夠靠近!
她勾起脣角,今日出來,也是好好打扮過的,抹了紅粉的脣瓣不同如往日的蒼白,今日這麼一看,那紅色,像極了鮮血!
她就像是……血中走出的鳳凰!
“你是如何!”陳太尉吐出一口鮮血,驚訝地看着自己的指尖顫抖不已:“你是如何,咳咳……脫身……!”難道是施展畫靈之術的時候有偏差?
容傾月走上前,看着陳太尉退至牆角,她笑道:“哎呀,難道陳太尉沒有發現,從一開始我就沒有中你的迷魂術麼?”
她說的極爲輕巧,雲淡風輕的撫了撫額前的碎髮,饒有興趣的看着陳太尉和雲定謙變化無常的臉色。
“從一開始,就沒有?!”雲定謙大驚失色:“不可能,你明明……”
“若是不裝作中了的模樣,我怎麼會知道你們想做什麼呢?”容傾月隨意走動幾步,那戰氣隨着她的動作一起一伏,
雲定謙無法靠近她,只能頻頻後退:“你……那你剛剛聽到了什麼!”
容傾月淺笑一聲,並不答話。
陳太尉呼吸一滯:“定謙,別問了!怕是月郡主早就知道了這個局!”
哈,果然陳太尉的智商和雲定謙不是在一個水平線上的!她還是比較喜歡和陳太尉這樣的聰明人說話。
“不錯。設下這個局對付宸王殿下,只怕你們已經計劃很久了——好奇我是如何知道的?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一件一件的抽絲剝繭下來,不難猜出。”容傾月嘆息一聲:“只可惜啊……”
“可惜什麼!”陳太尉慌忙問道。
“只可惜這背後之人是誰,我雖然有頭緒,卻無法確定,不知道陳太尉可有什麼線索呢,嗯?”她嘻嘻一笑,快速的用指尖對準陳太尉的眉心!
“容傾月,你在做什麼!”雲定謙大驚失色,慌忙吼道!
她手上有一片半透明的花瓣——那是聖境的‘暗香’,能夠查看人之記憶的東西。
容傾月看白癡一樣的看着雲定謙:“你眼瞎?我在讀取你外公的記憶啊。”
“……容、容傾月!你放開老夫!”陳太尉臉色發青,脣瓣顫抖,支支吾吾的吐出幾個字。
容傾月蹙眉恍如未聞,半晌後才放開他,見陳太尉踉蹌了幾下,居然承受不住壓力,一下子坐到裡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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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公!”雲定謙咬牙,倒不是他多關心陳太尉,是因爲若是陳太尉出了什麼三長兩短,他一個人可控制不住局面。
“你居然也不知道……唔,那雲定謙就更不知道了,奇怪。”容傾月低眸唸叨着什麼。
陳太尉見她垂直腦袋,戰氣已經收了起來,掌間暗暗蓄力,取出一枚十一階的藥丸吞下,眼眸一眯:呵呵,容傾月,敢算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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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十一階的藥丸可是無價之寶,吃下去能在一炷香之內擁有十一階的力量!那時候,即使是雲修離,也絕對擋不下他一招!
何況是容傾月!
剎那間電光火石,狂風大作!他身子猛地緊繃,然後刷一下向容傾月衝過去!
那一掌蘊含天崩地裂之勢!
容傾月挑挑眉,十一階的靈力丸麼?怎麼,想殺她已經想到這種迫不及待的地步了呀。
那一掌直打她的眉心!在那一剎那,掌心離她眉間還有兩寸的地方突然挺住了!
一股強大的力量壓制住陳太尉的手掌無法向前,陳太尉大爲驚訝——怎麼可能!這可是十一階的!
卻見她額前的髮絲,由於風的作用,突然一下朝着兩邊散開飛舞,而那額中間——一枚淺綠色的葉片赫然顯現!
“這十一階是藥丸的力量,又不是你的力量,陳太尉想用這種辦法殺了我,未免太可笑了。”她緩緩擡手,一柄淺綠色長劍浮於掌心上方。
“若我此刻傷了你或殺了你,難免被你們倒打一把。況且……你們設的這個局,我很喜歡,似乎很好玩,若是你死了,豈不是沒有人陪着本郡主玩了?”
玩?!他們辛辛苦苦設下的局,竟然被容傾月說的好玩!?
陳太尉冷笑道:“呵呵呵……呵呵……你知道了是我設計‘陷害’,那又怎麼樣?你們沒辦法反抗……只能一步一步的……”
沒辦法反抗?容傾月搖搖頭,陳太尉真是太天真了啊。
雙方已經完全撕破臉皮所以她也一點兒都不在意陳太尉說什麼做什麼。但是近日若是她無力反抗,那麼豈不是就要被他們迷魂住去害阿離?還有那個畫靈之術,若是她是普通人,今日豈不是中招了。
她一直覺得,不能因爲對方弱小,自己強大,所以對方對你有意造成傷害這件事就可以不做計較。
就算自己現在沒事,那又怎麼樣,因爲她沒事就可以磨平一切,那容傾月還真是白活了!
所以,她現在很不爽,她要好好的‘報仇’!
陳太尉臉色一變,“你,你想做什麼?!”
“雖然不能打你殺你,不能在表面上對你造成什麼傷害,不過我這種瑕疵必報的人,嘿嘿……”她賤賤的摸了摸下巴笑起來:“讓我想想,怎麼做好呢……”
瞬間,陳太尉和雲定謙發現,他們二人居然無法動彈了!
容傾月掌上的那柄劍泛着幽幽的光,她雙手一揮,那柄長劍刷的一下沒入陳太尉的身體裡!
“妖女!你使了什麼手段?!”陳太尉只覺得體內疼痛難忍,但是表面上居然看不出一點破綻!
陳太尉緊張的看着自己的身子,皮肉完整,卻有蝕骨之痛!
“給你科普一下,這玩意兒呢,叫做‘噬心骨’心中越是骯髒黑暗的人,就會承受越多的痛。”容傾月淺笑道:“看起來,陳太尉的內心似乎……唉。”
“一派胡言!這分明就是妖法,你這個妖女,我殺……噗咳咳……”
容傾月幽幽嘆了口氣,瞥了眼身邊瑟瑟發抖的雲定謙,又瞥了眼站都站不住的陳太尉:“都這時候了還想着殺人,這可是失傳多年的秘術,是你自己見識短淺,還非得說這是妖法。”
她一收手,那柄長劍瞬間從他胸口出來。
陳太尉呼吸不順,一臉猙獰,容傾月嘿嘿一笑,轉頭看向雲定謙:“至於你……”
雲定謙有什麼好懲罰的呢?告訴他,他努力的這一切一切,其實都是爲了陳太尉在努力,他會崩潰吧?
以爲能做皇帝的是自己,沒想到……
“至於你,稍後本郡主親自去一趟六皇子付,給六皇子送上‘大禮’。”容傾月轉了轉手中的劍:“陳太尉,本郡主就先告辭了。這疼痛半柱香後自會消除,賽馬場見。”
說罷,她揹着手瀟灑的走出了賽馬場。
陳太尉和雲定謙對望一眼,沉默無言。
當容傾月回到賽馬場的時候,大多數人都已經到了,南臨和東堯兩國分開,她找到了東堯那一國的所在地,找到了雲修離。
很意外雲漠塵居然也來了,他笑嘻嘻:“哎呀,月郡主去哪兒了呀?”
容傾月翻了個白眼,留下一句關你啥事便一把拉走雲修離。
雲漠塵表示自己很無辜啊!
“事情辦完了?”雲修離隨口問道。
“嗯?你知道我是去……”容傾月微微瞪大眼睛:“這你都不來就我!萬一我真的不敵……”
“月兒會做這種無把握之事?”雲修離輕輕點了點她的額頭:“若是我也去了,你還能玩的這麼開心?”
“……”容傾月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回答什麼好,仔細一想,其實他說的也有道理啊。
他永遠都會在暗處保護好自己,然後讓她放手去做她想做的一切。
這畫風咋就突然變了麼……
容傾月甩了甩腦袋:“啊呀,我將方纔的事情與你說吧!”
她嘰嘰喳喳了一大堆,緩了口氣才道:“其實……重點是他爲什麼會畫靈之術?陳太尉是學了些天玄門的術法,難道連畫靈之術,都教給他了?可是又……”
說完後,她嘆了口氣,等着雲修離。
“其實,你還是懷疑畫靈之術與天醫谷有關,是麼?”雲修離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確實有可能,但還需要查證,至少等秦墨回來再說。”
“對了阿離,我報了比賽的。”她露出八顆潔白的牙齒。
“嗯?”雲修離長眉一挑,她絕對不僅僅是來告訴自己她報了比賽。
果然,只見容姑娘嬌羞的擡起腦袋,笑容滲人:“我……沒有馬,你借我一匹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