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戒指,的確消減了很多諷刺的目光,鄙夷中不可否認的羨慕;在很多人眼裡,金錢是衡量地位的標準。[書庫].[4].
宋安陽的手突然輕輕顫抖了起來,眼眶好像有些溫溫的,嘴角卻依舊噙着淺笑。
看到大家消減下去的諷刺話語,眸色中的異樣淬動;她的腦子,突然像是被灌了鉛,重得有些發麻。
大家的言語靜了會,而後又聊起了其它的事。
聲音越是吵雜,宋安陽的腦子便越是沉重,沒理會其它人還在什麼,忽然間起身,提步又從院子裡走了出去。
年味越來越重,返鄉的人也越來越多,團圓之跡,霎是熱鬧。
在喧囂聲中心靈的沉寂,恰巧形成鮮明的對比。
宋安陽在附近逛了圈,就回家,正巧到了吃晚飯的時間,吸了口氣兒,甩開不愉快的心情,笑着提步進了屋。
宋建成幫着端菜,正好從廚房出來,看到宋安陽回來,笑着喊了聲:“快來吃飯,做的都是你愛吃的。”
語畢,宋建成放下手中的菜,示意宋安陽快來吃。
宋安陽則笑着提步跑過去,拿起筷子,選擇性的夾了塊肉,塞進嘴裡,且囫圇不清的提了句:“爸,您明天陪媽去看場電影吧。”
也沒有爲什麼,就是宋安陽的腦子裡突然想起這件事兒,希望他們去。
宋建成聽聞宋安陽提及讓他們看電影的事兒,眸色微滯,笑着回了句:“都一大把年線,看什麼電影。”
看電影這事兒,宋建成也不是沒想過,只是覺得,一大把年紀不合適。
“票都訂好了,不去多浪費。”
宋建成不想去,宋安陽就立即接了句,希望他們去。
而宋建成夫婦則因爲宋安陽已經訂好票的事兒,半推半就的接受了宋安陽的好意。
吃過晚飯,宋安陽也沒什麼夜間娛樂活動,直接上樓,隨意的洗了個澡,然後躺到牀上。
首先想到是給父母訂票的事兒;她起初沒訂票,只是希望父母在一起看個電影,臨時做的決定,且臨時撒謊。
因爲她擔心,她的父親無論是言談舉止,還是看母親的眼神,都不如裴政宗那樣令人癡醉。
兩個人放在一起有差距,而且裴夫人那天的意思是告訴,京城那幾天,她的母親都有裴政宗在一起。
宋安陽也不敢往深的地方想,但求不要把原本和睦的家庭,鬧成悲劇收場。
訂完電影票,宋安陽又翻了翻新聞,因爲手機定位在京城,她剛進界面,就看到則關於裴氏總裁的消息。
深夜與女秘書私會,與前妻關係不和。
幾個字,霎時間像柄利刃,扎進了宋安陽的心窩,疼得腦袋一陣麻木與空白。
心煩意躁的把新聞頁面關上,宋安陽將手機扔在牀邊的桌子上,轉身捲進被子裡,回想着網絡新聞那男人的背影,那樣熟悉。
於她而言,又是那樣冷漠。
宋安陽窩在被子裡躺了會,覺得睡意淺薄,輕輕吸了口氣兒,倏而翻回身,又去看之前的網絡新聞。
猜想着,她之前是不是眼花。
可事實,依舊沒有任何改變。
再次擱下手機,宋安陽又拿了起來,翻看着男人的電話號,正要撥過去,突然間想起男人曾對她過的話。
他很煩。
許是他對她疲倦了吧。
她不敢再煩他;把手機收起來,擱着千里,揣測心意。
………
到了年關,娛樂和聚會就漸漸變得多起來,宋安陽接到多個關於同學聚會的通知,沒有拒絕,全部應邀。
而在聚會前,宋安陽看着自己快及腰許久未剪的頭髮,想換個髮型。
在理髮店看着鏡中的自己,突然間狠心的決定把頭髮剪到及肩;可能是年關理髮店太忙,理髮師急於求快,宋安陽及肩的要求,剪得有些亂,並且參差不齊。
最後宋安陽只得放棄被理髮師剪頭髮,未多指責什麼,直接拿了把剪刀,自己替自己將頭髮理得平平整整。
她好像,從來沒剪過這麼短,只是長髮突然間變短髮,頭感覺輕飄飄的,不再像以前那樣,總擔心自己頭髮飄起來,惦記着整理。
宋安陽的短髮,不算太短,比及肩短一點,卻又比短髮長一些,整整齊齊的。
剪完頭髮,宋安陽替自己買了件衣服,白色的羊絨大衣,圍上圍巾,感覺上沉寂寂,這樣的穿着,這樣的髮型,將宋安陽原本的形像改變很多,看上去,像個剛成年的丫頭,充滿着復古藝感。
付錢時,宋安陽看着手中的副卡,突然間想起男人給她副卡時的情形。
她收下卡的時候,他很高興,她很糾結。
刷完卡,宋安陽沒有逛街的心情,轉身走出商場,擡眸望着天空中突然間飄起的鵝毛大雪。
雪花好像掉到了她的眼中,瞬間化成雪水,像淚般溢了出來。
收回擡起頭的目光,宋安陽攏了攏身上的大衣和圍巾,提步往商場外的另一頭走。
蘇城的城市形象改變很多,有幾棟新落成的辦公大廈,霎是巍峨。
她以前好像從來沒有駐步欣賞過城市的容貌,儘管她在這裡曾生活了十幾年。
腳步突然放慢,宋安陽的目光,在城市的每處都會停留,無論喧囂與安靜。
宋安陽在街上逛得有些忘記時間;獨自走過城市她知道,或是不曾知道的地方。
無論是哪座城市,都會遺留下古老的痕跡。
她吃了很多東西,看了很多人和事,如匆匆過客般,掠過別人身上正在發生的事。
心情像是放了空,不再抑鬱,卻依舊想他。
冬日裡的晝日向來很短,不到五點,天跡間便拉下帷幕。
宋安陽站在寒風攔車想回去,卻是一連幾輛都不見停。
就在宋安陽自己都覺得快放棄時,突然有輛銀白色的奧迪,停在宋安陽跟前,車窗降下,顧寧從裡頭伸出腦袋,望着宋安陽喊了聲我送你回雲。
遇見顧寧,宋安陽錯愕之至,吸了口空氣中的冷分子,選擇不和自己的做對,坐上了顧寧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