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將近十點,正值夜深,感覺極爲謐靜。[書庫].[4].
“我不是反對你幫誰,只是不明白,你爲什麼做有些事兒,總要揹着我,我又不會責怪你。”女人想做什麼,只要合情合理,他都不會反對。
只是男人到現在都無法理解,宋安陽對他,到底是隔閡如鴻溝般難以跨越,還是因爲其它。
女人聽聞男人提及揹着他做某些事兒,眸色微怔,在心中對於男人的問題,認真的想想了。
答案卻是無果。
沒有爲什麼,只是主觀意識上的認爲應該這麼做。
縱然知道男人不會怪她,還是會這麼做。
女人覺得這事兒變得有些窘迫,垂着腦袋未回答。
男人則低頭吻了吻女人的額頭,聲音色淡淡的提了句:“也沒關係,慢慢來。”只要她呆在他的身邊,他便有足夠的時間等她。
等她在彎彎曲曲的道路上行走,直至將心緊緊的貼在他的心口。
不知道需要等多久多久,但在一起,彼此間就能坦陳。
男人沒關係,女人則緩緩的伸手,環住了的男人的脖子,將腦袋枕在男人肩膀上。
她此時沒有承諾與保證,但她相信,時間久了,她就不會再揹着他。
從京城奔波到麗江,宋安陽原本是有着激動的旅遊興奮因子,卻因爲今天碰到女孩的事兒,而感覺有些煩躁,夜裡早早的躺在牀上睡覺,卻是熬到凌晨,依是睡意淺薄。
女人翻了個身,腦子裡在想起中年男人撞死的情景,心情突然像是被什麼掐住了,有些難受。
睡不着,她就想起牀喝些水再睡。
而她剛要起牀,男人就把女人按了回來,沉沉的問了句:“再過幾個時,天就亮了,一早得出去,好好睡覺。”
宋安陽翻來覆去了一夜,男人也同樣未眠。
女人見男人把她按着,知道男人沒睡,慢慢的轉過頭,在黑夜中看向男人合着雙眸的清雋臉龐。
“我在想那個女孩的事兒,腦子裡一直有她父親死時的身影,有些睡不着。”
最近不知道是因爲什麼原因,宋安陽夜裡很容易失眠,睡得少。
男人聽聞女人的解釋,將女人攬在懷裡,低頭在女人臉上吻了下,末了才道:“你要是不想睡覺,我們做點別的。”
男人話頗爲隱晦,女人要再睡不着,就做點別的,揮霍體力。
聞言,女人面色驀然一紅,忙把合上雙眸,糯糯的回了句:“我還是睡覺吧。”
宋安陽這會不想做點別的,只是腦子裡有揮不去的女孩身影。
女人選擇睡覺,男人擡手捋了捋女人的頭髮,將她攬在懷裡睡覺。
夜裡雖睡得不算安穩,但宋安陽第二天的精神也還算不錯。
兩人吃過早飯,原計劃是四處走走的,卻臨時改計劃去雲南與緬甸的交界處。
這裡有個黑市,出售着翡翠原料,也就是很多人常提起的……賭石。
黑市的地點有些偏,宋安陽和裴鉞是早上出發,到了中午才達黑市地點。
這裡像是個世外桃園,由個住戶村落形式,不乏真正的村民,靠農活與旅遊業爲生。
卻也有部分,憑得是販賣翡翠毛料發財。
宋安陽和裴鉞到達這個村落後,並沒有立即看到販賣翡翠毛料的,直至她們逛到下午快離開時,纔有人詢問,要不要看看熱鬧。
大概是猜到了什麼,宋安陽立即同意,並且拽着裴鉞一起過去。
位置是在個不打眼的院子裡,圍觀的人不在少數,剛進院子,就聽到磨石的滋滋聲。
人羣中的歡呼和感嘆聲,連綿起伏。
宋安陽起初看不到裡頭髮生什麼,直到湊近,才發現,這是個極爲詭譎的畫面。
有人在磨石頭,而被磨的石頭非常特別,除了很白外,中間還滲着綠色,晶瑩剔透。
磨完一層,站在旁邊磨石的人,會適當的往上面酒水,讓那塊石頭看上去更加晶瑩。
磨石還在繼續,周圍的人似乎每個人都繃緊神經,期待的等着那塊石頭能磨出什麼。
宋安陽對賭石倒是聽過,只是興趣不大。
不過她和裴鉞今天到這裡,自然是要收集證據。
Wшw_ тTk an_ CΟ
男人見女人站在原地盯着石頭看,輕輕垂下眸,伸手將女人攬在懷裡,低聲提了句:“這就是賭石,一刀下去成王敗寇。”
一夜爆富,一夜傾家蕩產的,在這個圈子裡早已經是傳得人盡皆知。
女人聽聞男人解,面色微怔,掃了眼四周的情況,在衆人喊價的末尾,突然開喊了句:“三百萬。”
其它的價錢,最高也就是叫到一百二十萬,宋安陽張口便是三百萬,顯然容易引起所有的注意。
就在衆人都把目光停在宋安陽身上時,宋安陽又道:“三百萬,我要了。”
闊綽且不猶豫,很快就成了黑市黑心老闆所鎖定的目標。
就衣着與形象來看,應該家底豐腴,可就年紀與衝動任性的程度來評價,應該僅是個沒腦子的富二代。
這種人,最容易宰。
宋安陽三百萬買了塊切了一半的翡翠毛料,交易過後,選擇了繼續切。
至於接下來,表顯雖然還算不錯,但價值也就在兩百萬左右,當場就有人收購。
已經完全解開的玉石,就只能達到市場價錢。
很明顯,宋安陽第一次賭石,是虧了。
賭石虧了的宋安陽,顯得頗爲從容,僅是把翡翠原石收起來,伸手挽着裴鉞,繼續挑翡翠毛料。
爾後,經過店老闆積極的邀請,宋安陽和裴鉞,來到了地下室。
店老闆是個身材略顯瘦弱的中年男人,一直表示一般人不會帶他去地下室;進入地下室的首要要求,就是每人交付十萬的壓金。
宋安陽和裴鉞顧做猶豫後,才把壓金交了。
交完錢,店老闆纔會領着宋安陽和裴鉞往裡面走,過了個較窄的甬道,視線才逐漸寬闊,咋一看像是個集市,什麼都有。
熙熙攘攘,人流並不在少數。
這個地下市場應該是四面八方流通的,出入口很多。
店老闆把宋安陽和裴鉞,先是帶到了個名叫血奴的單元性市場;拍賣的是十幾歲出頭的孩子,用於養血換血。
現今美容技術發達,研究表示換年輕的血液能美容恢復青春。
而需要這種孩子換血的,則多是年輕稍大的中年婦女,爲了自己的青春,換血讓自己變得年輕漂亮。
這種東西,太沒人性。
宋安陽心中雖憤怒,卻沒有多提什麼,繼續跟着店老闆走,在地下室逛了一圈後,店老闆這纔開口尋問宋安陽的裴鉞,有沒有想再切兩塊石頭看看。
宋安陽的模樣略顯猶豫的看了眼裴鉞,裴鉞則微微頜首,沒有反對女人去切石頭。
不得不承認,黑市的老闆做生意極有頭腦,儘管做的是人造翡翠。
宋安陽切了十塊,裡面有三塊是出綠的,而這三塊綠當場便悅了現。
第一次來,宋安陽並沒有虧,綜合起來,還算賺了些。
雖然也就幾萬塊,但卻讓人心裡感覺隨便買幾塊石頭就能賺幾萬塊,何奇容易。
離開的時候,宋安陽則一直在心裡琢磨着,如果按黑市那邊的行事風格,必定會把顧客養幾天,纔會讓人輸錢。
爲了縮減時間,宋安陽和裴鉞第二天過來的時候,就表示過兩天得離開,不會在這邊呆太久。
果不其然,店老闆則決定速宰速決。
第二天開始,宋安陽無論買什麼石頭,出綠的機會,明顯高出很多,一路往上飆升。
直至升到一定程度,纔開始往下降。
兩種心情的落差,別沒準備的人,就連宋安陽是有備而來,也想一賭再次翻手。
接下來,宋安陽就在不停的買石頭中,越切越黴時,花了將近兩千萬。
最終發現,無論她會不會出綠,最後還是輸。
直至把男人那張特地辦出來的卡刷爆,算是徹底的輸光。
店老闆賺了滿盆鉢,宋安陽則因爲輸了錢,面露緊張,朝老闆問了句:有什麼可以挽回。
店老闆告訴她的再拿錢翻本,態度雖還算和氣,卻略顯不禮貌的的把宋安和裴鉞送走。
當宋安陽被店老闆騙完錢,送走時,才深深的明白,爲什麼那個女孩的父親,會輸到那程度,那樣狼狽不堪。
離開那個偏僻的村莊,在回酒店的路上,宋安陽對錢的事兒,耿耿於懷。
“錢輸完了,我感覺很浪費,真的還能要回來?”
近兩千萬,如果要不回來,會覺得浪費。
男人聽聞女人問能不能要回來,面色微滯,倏而微微頜首,啓脣告訴女人:“一般來,玉石協會,會要求商家把錢退還。”
聞言,宋安陽面色微怔,正要張口回答,可是想了想,又將腦袋靠近男人肩膀,細細糯糯的的提了句:“謝謝你。”
謝謝他理解他,陪着她瘋,陪着她鬧。
“你怎麼了?”
女人謝謝,男人則略顯不明白的追問。
對於女人心,海底針,深有體會。
女人面色微紅,卻笑着搖了搖頭,並不想告訴男人,她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