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甲板回到船倉,宋安陽就一直捂着脣瓣,面色陰鷙難堪。
李曉玫瞅見宋安陽臉色不好看,就趣了句:“安陽姐捂着嘴做什麼,不會做了什麼害臊的事兒吧?”
話落,李曉玫坐在餐桌前,替自己的兒子夾了塊麪包,笑容閃閃熠熠。
宋安陽聽聞李曉玫的趣,面色驀然漲得通袖,正要開口回話,東東又跟着應和了聲:“鉞哥和嫂子是一起出去的,這情況,有點激烈啊!”
語畢,東東也開始吃早餐。
宋安陽則被兩人調侃,面色漲得更袖,雖想保持風度,卻還是回了兩人一句:“有吃還封不着嘴,小心噎着!”
咳……
宋安陽話剛落,那邊蘇珊就嗆了下,。
顧蕭忙給女人遞水,可蘇珊卻固執的不要,拿起另一杯水,咕咕喝下。
兩人之間……很冷。
蘇珊和顧蕭之間的情況,立即就讓餐桌上的氣氛沉寂下去。
宋安陽入座,夾了塊麪包,抹上莎拉往嘴裡塞。
而坐在女人身邊的裴鉞,則親自替女人倒牛奶。
宋安陽吃完麪包後,就覺得口乾,伸手接下男人遞上來的牛奶,目光卻掠向蘇珊。
這麼多人裡,就屬蘇珊和顧蕭之間的氣氛詭譎,兩人雖是夫妻,但關係疏遠,有時候還能令人感覺到如同仇敵。
吃過早餐,大家便都站在甲板看看海豚,看海岸線的風景。
時間過得很快,一眨間就到了晚上,沒什麼夜間娛樂,便各自回去屋睡覺。
但比起昨天,宋安陽這邊多了個夜間餘興活動。
在房間裡有個天窗,只要開,就能看天窗外的星星,霎是美麗。
宋安陽見屋裡可以看星星,心中倒是樂了,高興的正要躺下去看星得,卻突然聽到細小的爭吵聲。
好像是李曉玫和她的婆婆。
宋安陽立即站起身,仔細聽了聽爭吵,感覺越吵越厲害。
她這才伸手拿了件外套,開口提了句:“好像外面正在吵架,我去看看。”說罷,女人直接提步出去。
男人則忙起身跟上女人。
循着聲音,宋安陽找到了船倉大廳正在爭吵的兩個人。
“我還當你有多幹淨,不過是個婊子。”
李曉玫的婆婆的聲音很尖銳,可能是早就對李曉玫有些意見,只找不到爆發的藉口,要不是這次遊輪出海,她還真不知道,她媳婦竟然做過情人。
對李曉玫婆婆而言,這種事,是種極大的侮辱,再加之李曉玫的態度問題,李曉玫婆婆就更加憤怒。
“你說話放乾淨點,別婊子婊子說得那麼難聽,我當初是正常戀愛,又沒偷又沒搶。”李曉玫在這件事兒上,抱着死不承認的態度。
她心裡承認,她當初是因爲藍誠有錢,纔會和他在一起,可是他們之間的關係,並沒有達到婊子的程度。
李曉玫說正常戀愛,她婆婆的氣就更不一處來,繼續開口諷刺:“你和我兒子談戀愛的時候,還和別人談戀愛,你這種行爲,就是網上當說的………綠什麼來着。”
李曉玫婆婆可能不太熟悉網絡語,用詞便結結巴巴的。
李曉玫這邊婆媳還在吵。
顧蕭身邊的近衛警,突然急匆匆的跑了進來,開口問了句:“你們看到首長夫人了嗎?”
就在剛剛,首長夫人不見,首長緊張得抓狂,他們就來問了問其它人是否看到。
被警衛詢問,大家集體搖頭,表示沒看到。
這邊正在吵架,也沒人注意首長夫人的問題,。
大家都沒看到,那位近衛更緊張,扭頭去報告。
衆人則出於好奇的跟着出去看看。
後來才知道,蘇珊不見了,船倉翻了個遍,都沒把人找到。
顧首長也派了些人到海里找,可是找來找去,均是無果。
宋安陽是第一次看到顧蕭的恐懼與緊張,失望中近乎絕望的眼神,是種立於寒風中孤傲的鐵血硬骨。
李曉玫和她婆婆沒再吵,整個遊輪就只剩下顧蕭身上散發的陰寒氣息瀰漫着;筆直的立於甲板上,盯着遠處的海岸線。
孤傲的眼神中,透着股嗜血的稅利。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對於顧蕭而言,如果沒見到屍體,他不會承認蘇珊不見。
顧蕭向來執着,縱然蘇珊消失,亦不會放棄;在甲板上站了一夜,男人始終未放棄繼續找。
直到出去找的人都回來,並且告訴顧蕭,顧夫人可能喪生大海,必竟這片海域,獨自下海後,生存機率不大。
顧蕭聽到這種消失,轉頭看了眼宋安陽,幽黑的眸仁中,透着股深深的寂寒。
看完宋安陽,顧蕭只聲音色極淡的撂了句:“回西南。”
大海茫茫,要找到蘇的確很難,但顧蕭不會就此放棄。
宋安陽看着男人的背景,心裡覺得頗爲複雜。
但蘇珊現在應該如她所向往的那樣,自由了。
蘇珊消失後,顧蕭想離開,李曉玫則因爲和婆婆吵架,也沒玩下去的興趣。
大家便都同意回程。
回程的路上,顯然比去的時候要安靜很多,氣氛卻詭譎莫測。
早上出發,到了快中午的時候才靠岸。
顧蕭下船後的第一件事,便是封鎖之前使過的船道,相信蘇珊還活着,無論如何也要見到人。
宋安陽則看了看顧蕭的面色,琢磨了會,什麼也沒多提。
下了遊輪,裴鉞照護孕婦,扶着宋安陽下船。
宋安陽被裴鉞扶着,臨走前,又看了眼顧蕭,總覺得,顧蕭並不像蘇珊說的那樣恐怖。
男人見女人走神,伸手攬住女人的腰,微微收緊,垂首望着她,低低提了句:“事情過去,就不要多想。”
男人提醒女人,希望她不要多想,好好照護肚子纔對。
聞言,女人擡眸看了眼男人,張口正要回話,卻又收回目光,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只點了點頭,表示她知道。
男人見女人點頭,略顯滿意的摸了摸女人黑髮,走前看了眼顧蕭,這才拉着宋安陽匆匆上車。
或許宋安陽不知道蘇珊的情況,但裴鉞和顧蕭卻非常清楚,這件事,男人心中早有定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