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抹身影一閃而過,宋安陽看到時,她已經坐進輛紅色的跑車,車技極爲嫺熟的從停車場駛了出去。
收回目光後,宋安陽眨了眨雙眼,心情有些亂。
她是不是眼花?
看錯了!
那身影,像極了程玉!
恍了恍腦袋,宋安陽轉回頭看着裴鉞提了句:“回去吧,可能是我眼花。”
程玉死了,是她眼花看錯。
宋安陽說回去,裴鉞微微頜首,發動引擎,先駛出停車場,待車子駛上正軌平穩了,他這纔開口問道:“你剛剛看到什麼了?”
好端端的喊停,必定是看到了什麼。
聞言,宋安陽怔了怔,側頭盯着裴鉞須臾,才告訴他道:“我好像看到程玉了,但太遠,我也沒看清楚,可能是最近被‘親戚’影響吧。”
每次來親戚,都會引發點小毛病。
頭暈眼花犯乏……等。
“嗯?”聽聞宋安陽說是被‘親戚’影響,裴鉞英挺的眉頭微微上揚,疑惑過後才問道:“你沒事吧。”
他能理解她親戚到訪時的不舒服,也願意照顧她。
“沒事,這東西又不是頭一次來。”
裴鉞問,宋安陽忙搖頭表示她沒事。
大姨媽這種東西,每個月都會來,早就習慣了。
“要有事兒,你就說出來。”
宋安陽搖頭表示沒事,裴鉞還是不放心的再次提醒,他見她‘親戚’次數也不少,還是有些瞭解。
裴鉞讓宋安陽有事兒說出來,宋安陽正要回話,卻又驟然斂住,話鋒微轉,冷不丁的問了句:“那我肚子疼的時候,你就幫我泡杯糖水吧。”
語畢,宋安陽頗爲期待的緊緊盯着裴鉞冷峻自然的面色,希望他同意。
見宋安陽提起這事兒,裴鉞眸光微斂,眼角彎了起來,沒急着回話,而是伸手把主駕駛位和副駕駛位中間的那個類似盒子似的東西打開。
拿出袋糖,遞給宋安陽。
宋安陽見裴鉞神奇似的給她拿了袋糖,眸光一怔,拿起那袋糖,忙開口問了句:“你什麼時候買的?”
她明明記得,他當時就一副冷冰冰的模樣,不讓她買這個。
他到底什麼時候買的?
宋安陽回憶,沒發現他有時間買這個。
見宋安陽驚奇的問,裴鉞則微微揚起眉頭,笑而不答。
裴鉞只笑不答話。
讓宋安陽感覺有些捉急,盯着裴鉞,再次問道:“你是不是一早就給我準備了這個,你連我的生理期都記得?”
話問這兒,宋安陽心裡有些得瑟了,他竟然記得她的生理期;有種暖暖的味道,在她心中蔓延。
可就在宋安陽心裡高興得飄起來時,裴鉞突然潑了她一盆冷水。
“不是,前兩天有位李科長的閨女也和你一樣的情況,他坐我車落下的紅糖。”說得有板有眼,字正嗆圓,那副正經的模樣,唬得宋安陽一怔一怔的。
雖說巧得有些詭異。
但宋安陽卻被裴鉞說話的口氣唬住了,真相信巧到有人落紅糖在他車上!
“那李科長閨女怎麼辦?”
沒懷疑他,她竟然擔起起丟了紅糖的人。
裴鉞見宋安陽真相信了,眼角彎得更燦爛,差點就笑出聲。
但面色卻依舊冷峻自然。
輕輕啓脣回答:“估計重新買去了吧。”
說罷,裴鉞目光轉了轉,似乎發現什麼有趣的東西。
挑了個地兒停車。
停車前,宋安陽竟然還問道:“不把糖還給人家。”說罷,宋安陽盯着手裡的糖,感覺很怪異。
聽聞宋安陽的話,裴鉞噙着嘴角的笑更加歡愉,擡手指着宋安陽的腦袋,讓她往窗外看。
待宋安陽轉過頭看向窗外時,他這才啓脣提醒道:“看到那位穿粉色裙子的女孩沒。”
聞言,宋安陽找了找,看到後,才點頭。
“你下車去把她手裡的寵物買過來。”
宋安陽點完頭,裴鉞便吩咐她去做件事兒。
“買寵物做什麼?”
她又不養寵物。
“送李科長用的,把致遠給我,你快去。”
宋安陽疑惑,裴鉞則繼續誘騙,讓她聽話的去買寵物。
裴鉞都說寵物送李科長的,宋安陽心裡雖猶豫,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但還是聽話的下車,去買寵物。
關上車門,宋安陽急急的走了幾步,攔住夜裡溜寵物的女孩,開口問了句:“你這寵物賣嗎?”
說罷,宋安陽低頭,看向女孩手裡牽着的寵物;正想蹲下身去看,卻在蹲下身前詫異的發現,寵物竟然是隻粉紅色的小肥豬。
豬,粉紅色的。
宋安陽怔了怔神,低頭看了眼自己。
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裴鉞這是在逗她玩!
不禁憤怒的摒了口氣兒,沒再買豬,反倒是轉回身,再次鑽回車裡。
上車後她先是從他手裡奪過孩子,把孩子抱穩,才質問道:“你幾個意思?”竟然拐彎抹角的逗她玩。
宋安陽反應過來了。
裴鉞眸光則閃了閃,笑容熠熠的發動引擎,不鹹不淡的回了句:“你說呢。”
他哪有幾個意思,無非是看到她腦子發懵,心情愉悅的逗她玩罷了。
被裴鉞反問,宋安陽肚子裡的一口氣涌了上來,緊緊盯着他,還想再說什麼,最後卻又像是焉了下去,細聲嘀咕了句:“你纔是豬,你全家都是豬。”
她的聲音有意壓低,心裡不舒服,卻又不敢大聲罵他。
可她的聲音雖小,裴鉞卻還是聽清楚了,眉頭微蹙的追問道:“你說什麼?”聲音中透着警告和威脅。
被裴鉞這麼一警告,宋安陽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抱着孩子,往旁邊靠了靠道:“我說……你好帥。”
“嗯?”
“對了,黃嬸前兩天提醒我,過些日子要給致遠打預防針,你陪寶寶嗎?”
掠過之前的話題,宋安陽提起件比較重要的事兒。
小孩一歲以前,打的針會比較多;之前有裴家的人管着;現在宋安陽想自己照料。
說起打針,裴鉞立即就想起致遠高燒那次,因爲孩子體質問題,必需得采取緊急退燒,從頭頂打針。
那件中後,裴鉞心裡至今都擔心。
孩子在的時候,他會嫌棄孩子太鬧,但不想失去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