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希悅用了吃奶得勁兒才把徐南峰推開。
“你屬狗的嗎?”
“很疼?”
“你說疼不疼!”
“沒我疼,如果我有多疼就咬你多狠,你早就被啃得連骨頭都不剩了!”徐南峰表情很嚴肅,很明確的表示他是在陳述一個事實,而不是在打比方。
“靠,就你牙口好是不是!”
盧希悅說着拉起徐南峰的手,一擼袖子,對着他手臂就咬了下去。
徐南峰不躲,也不把自己手抽回來,就那麼隨便讓她咬,吭都沒吭一聲。
盧希悅突然覺得,這場景似成相識。
那一年,她剛剛學跳舞,徐南峰剛剛上高中,她崴了腳,他揹她去看大夫,她怕疼,他怕她咬傷自己,就把胳膊伸給她咬,還說他皮厚。
她都把他胳膊咬流血了,他還是一點也沒生氣,還惦記着她沒吃飯,大半夜去給她買泡麪和雞蛋……
那些被她藏在記憶最深處的畫面,就像潮水一樣全部涌來,一發不可收拾。
其實,從來不曾忘記過,她只是不敢想,一想起來,心就痛得要死掉了……
徐南峰臉上帶着寵溺的淡笑,擡手輕輕擦掉盧希悅臉頰的眼淚,“笨丫頭,咬我你自己怎麼哭起來了?”
“誰讓你那麼瘦啊,除了皮就剩骨頭,硌的我牙疼死了,不能哭啊!”
徐南峰攬過盧希悅的身子,讓她趴在自己肩上。
“能,都是我的錯,我錯了,我應該吃胖點,不應該把自己折騰這麼瘦讓你心疼,來,哭吧。”
“你放屁!誰心疼你了!”
“是,你沒心疼,我心疼了還不行嗎,我心疼你,想哭就哭,別憋着,憋壞了心疼的還是我。”
“你滾蛋,這幾年就想着怎麼哄小女生了吧。張嘴就一套一套的!”
“沒有,整天就想着怎麼找到你,怎麼跟你賠罪,怎麼把你哄回來。”徐南峰說的,絕對是大實話。
“少油嘴滑舌的,把門給我打開!”
“不開。”
“徐南峰你有完沒完?家裡還有小孩子等我呢!”
本來,剛剛感覺到那麼一丁點溫暖和幸福,再次被盧希悅一句話全部澆滅。
他發現他在盧希悅眼裡比不上她家裡那個小不點,這讓他很焦慮。
盧希悅的表情讓他清晰地知道,她是真的在着急,不是因爲害羞或者難爲情什麼的。
他知道他不應該跟一個小孩子去比,但是他就是生氣。
“啪”
徐南峰開了鎖,盧希悅打開門頭也不回的跑回去了。
回到家,盧希悅沒有馬上去念念房間,而是站在客廳的窗戶邊,透過窗簾的縫隙,看着小區大門口那輛車,直到徐南峰開車走了,她才整個人脫力的坐在椅子上。
她雙手撐着頭,靠在桌子上,腦子裡一片混亂。
怎麼辦,明明就還沒有想好要怎麼面對,還沒想好怎麼讓徐南峰和念念見面,可是面對他,她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心,就是冷靜不起來。
“阿姨,你說我到底應該怎麼辦?”
盧希悅平復了情緒,輕手輕腳的打開念念的房門,原本以爲會看到小丫頭已經睡着了,結果卻發現,她縮在被子裡,小身子哭的一抽一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