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烙心搖頭,畢竟尹思博在她暈迷的過程之中都沒有動手,衣服也完好,等她醒了,段凌希他們就追蹤到這裡了。
段凌希鳳目中盡是陰鷙,他輕輕地將簡烙心擁入懷中,心裡全是內疚,“如果我親自來接你,跟你一起去找徐安然……”
簡烙心靠在他寬大的胸膛上,聽着他那劇烈的心跳,他一定很緊張很後悔吧?
“我沒事就好了……”
“萬一有事呢?看來我的能力還是不夠強。”段凌希的情緒有些低落,簡烙心緊緊地握住他的手!
想到尹思博的話,她的心又懸了起來,如果簡夢玲出現,那真要主動出擊?
“尹思博那混蛋,抓到之後我要扒他的皮,拆他的骨!”段凌希冷冷地說,全身透着凜冽的寒意。
他抱起了她,離開了這片無人的拆遷區。
狹窄的樓梯,這裡都染上了歲月的風霜,看起來真的很陳舊,這裡連燈光都沒有,幸好月色如水,映照了進來。
“尹思博這一次倒是給我們帶來了簡夢玲的信息。”簡烙心想了想,還是將這事告訴他的好。
“簡夢玲?”段凌希差點兒就忘記這個人了。
簡烙心將尹思博剛剛說過的話描述一次,段凌希的臉色也越來越沉。
“簡夢玲的事,讓我好好計劃一下。我們馬上去醫院吧!”段凌希將簡烙心放到車子裡,給她繫好了安全帶。
簡烙心靠着椅背,眼前浮現的,依舊是簡夢玲前世那張美麗動人的臉,她在暴露真相之前,她從來是溫柔可親,溫婉大方的。
“我出來的時候已聯繫好醫生了,所以徐安然……如果能趕得及,應該不會有問題。”段凌希看到簡烙心的臉上寫滿了擔憂,不由得輕聲地說。
簡烙心頷首,想想自己親舅舅那悲苦的一生,連表哥都因爲壓力而自殺!
而楚雲長那一家子,卻在悠然享受着巨大的財富,不愁吃不愁穿,隨意揮霍!
她的心裡就燃燒起了熊熊的怒火!
那一瞬間,簡烙心決定將徐安然培養成楚氏未來的繼承人,而不是她!
她喜歡自有自在的生活,女強人她不稀罕做,之前爲了復仇,她才執意向金融系走近而已。
趕到醫院的時候,徐安然還在搶救室裡搶救着,徐木夫妻都不知道這一件事。
畢竟他還在養傷,簡烙心不忍將這個消息告訴舅舅和舅母。
走廊邊上,段凌希遞給簡烙心一瓶飲料,她打起了精神,剛剛因爲尹思博而有些疲倦了。
“不如現在我陪你去做個檢查,看看那些藥有沒有殘留在你的體內?”
看到簡烙心面色不怎麼好,段凌希還是擔心再擔心。
簡烙心笑笑,“我沒事的,如果那藥很強悍,我就不會那麼早就醒過來。”
段凌希聽罷,也沒說什麼,只是沉默地陪着她,一起安靜地等待着結果。
雲深來電,說尹思博跑了,接下來他們會關注任何一個車站、飛機站等等,有消息之後會通知他。
大約半個小時之後,徐安然被推了出來,醫生表示他失血過多,現在雖然昏迷着,但沒有生命危險。
簡烙心放下心來,舅舅的唯一的血脈總算保住了。
如果徐安然真的自殺了,不知道舅舅他們能不能支撐得下去。
病房裡。
簡烙心大概等了一個小時,徐安然就悠悠醒來。
他睜開眼睛,迷惘地看着周圍。
徐安然記得自己最後將手腕抹了一刀,就平靜地躺在地上,慢慢地等待着死亡的降臨。
他雖然是藝術系的大學生,但是因爲不善言辭,沒有什麼表演天賦,找專業的工作難,一天只能跑史上龍套,就賺那幾十塊的錢。
在g市,幾十塊的錢也只夠吃喝,可是那學費,依舊是遙遙無期!
父母辛辛苦苦攢了好幾千塊寄給了他,居然又被交往了兩年的女朋友騙走,與她的新歡私奔了!
想到同學們一個個混得風生水起,想到父母爲了他早就白了頭,駝了腰,而他卻愚蠢地將錢給了忘恩負義的女朋友!
徐安然突然感覺到自己是他們的累贅。
心生絕望之下,徐安然就自殺了。
“你終於醒了,表哥。”一個清冷的聲音在病房中響起,徐安然訝然地看着出現在眼前的一對男女。
男的俊逸無比,眉目高貴,女的精緻可人,有着一種自然的美。
“我……沒死?”
“你沒死!怎麼,你很失望?”簡烙心冷笑一聲,“舅舅和舅母辛辛苦苦地掙錢供你讀書,你竟然以死報答他們,你真是孝子!”
徐安然怔怔地看着眼前憤怒的簡烙心,“你……是誰?”
“你真的病得不輕。”簡烙心輕聲地嘆息,在半個小時之前,她從石森那裡得到的資料,大約也猜到了徐安然自然的原因了。
“她是你表妹,你爸爸是她的親舅舅。”段凌希淡淡地說。
“以後錢不是問題,表哥,不要再做這種傻事!你以爲你死了,那個女人就會記住你?別傻了,她只會嘲笑你的愚蠢,嘲笑你的懦弱!她同樣會拿着你的錢,和另一個男人尋歡作樂!”
簡烙心殘忍地笑了起來,“是男人,就給我好好活出一個樣子來!”
她正顏厲色,讓徐安然突然感覺到非常的愧疚。
她說得對,父母爲他如此辛苦地熬着,他要是真的一死了之的話……
那簡直是太窩囊了!
徐安然苦澀地笑笑,也不想問太多,“謝謝你,我……知道怎麼做了!”
話雖說如此,但是簡烙心和段凌希也不放心,所以請了兩個特護二十四小時看護着他。
等他的身體情況好一些,簡烙心再給他說明一下楚家現在的情況,以及過去的恩怨。
m國,此時此刻,正是早上的十點多。
某座莊園裡,都鐸風格的別墅內,陽光從那透明的屋頂窗映照了進來。
一個女人懶懶地躺在了客廳裡,手與腳都搭落在四個傭人的身上。
女傭們穿着清一式的女傭裝,個個都長得眉清目秀。
她們在精心地給女人修甲,表情小心翼翼的,生怕弄痛了她們那尊貴的主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