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凌希和石森等人終於站到了簡烙心的前面。
他看到簡烙心彎着脣角看着自己,不由得衝上去,緊緊地抱住了她。
禾攀看着兩個相擁的男女,心裡竟然還有些惆悵,石森的槍口冷冷地指着他,“禾少,跟我們回去吧。”
禾攀頷首,“我跟你們回去,不過這裡的一對老夫妻……不關他們的事,是我租住了這個地方。”
段凌希擡起了頭,眼神充滿了戾氣與陰鷙,“任何一個也不能放過!”
簡烙心卻輕輕地拉了拉他的衣角,“凌希……真的不關那對老夫妻的事,放過他們吧。”
段凌希擡下頭,看到簡烙心眼裡的懇求,心裡泛起了一股不悅,他感覺到簡烙心在維護着禾攀。
“嗯,那就不追究這對老夫妻了。”
禾攀笑了笑,“段少,你也要感謝我,畢竟我帶着你的妻子離開了,又能考驗到你們的感情。簡小姐對着我這個年輕帥氣的美男子也毫不動心,真是可喜可賀!”
簡烙心皺眉,禾攀偏偏要做出這種玩世不恭的樣子嗎?他明明就是一個極有責任感的醫生……
段凌希走了過去,看到禾攀的額頭上、手上都貼着創可貼,突然間想到了什麼,一拳就那樣重重地砸過去。
禾攀沒有避開也沒有還手,整個人被砸得差點跌下,幸好那兩個保鏢扶住了他。
“少爺……”
“不要和他們動手!”禾攀淡然地說,因爲一動起手來,連這兩個保鏢他也保不住。
“我們走吧。”簡烙心突然輕聲地說道。
石森揮手,四個保鏢拿來了鐵桿,將簡烙心擡了起來,段凌希看了一眼禾攀,“回到y市,我再跟你算賬!”
他急切地想和簡烙心獨處一車,不希望她受到任何的傷害。
看着簡烙心等人小心翼翼地離開,禾攀淡淡地彎彎脣角,看了一眼那兩個保鏢,“你們……將我揹包裡的現金,全部給王大媽吧。”
兩個保鏢對望一眼,默默地拿過一邊的揹包,裡面有着讓王大伯和王大媽一輩子也花不完的現金。
“禾少……我們不能接受……”王大媽走了出來,看到禾攀額頭邊紅腫了一大塊,剛剛的一幕,她和王大伯都看在眼裡。
“大伯,大媽,謝謝你們收留我們的這幾天,我們就要回家了,希望你們以後……幸福快樂。”禾攀挑着眉笑着說,然後大大咧咧地朝下面走去。
身後,跟着四五個保鏢,都是段凌希的人。
王大伯和王大媽動動脣瓣,竟然說不出什麼來,王大媽看着那消失的背影,不住地搖頭,“哎,這麼好的孩子,怎麼……怎麼看上別人家的女人呢?”
“不可能。禾少對那個女人沒有什麼感情,只有友好。”王大伯淡淡地說。
王大媽遺憾無比,“要是……我有這樣的兒子就好了,哎,老王,對不起,是我沒能力沒福氣生個孩子……我們還是回城裡去,好好侍候公公婆婆吧。在這裡幾十年,我也滿足了。”
王大伯怔了怔,默然,生死一劫,他才明白要好好珍惜眼前人,纔是最重要的。
走了一個多小時,終於走到外面的公路,小路是開不了車進來的。
段凌希沉默地將簡烙心抱了起來,抱進了車裡,關上車門,頓時整個身體都溫暖了許多。
“你沒事吧?”段凌希輕聲地說,將簡烙心緊緊地擁入懷裡。
簡烙心輕輕地親了親他的臉龐,“我沒事,真的,他對我沒有惡意,只不過是想將我利用一把……”
“我不會放過他的!”
簡烙心沉默,她不想當着司機的面向段凌希求情,傳了出去的話,也許這些人以爲她愛上禾攀。
在回家的車上,簡烙心想着,要不要回到家之後,爲禾攀向段凌希求情?
“他……真的沒傷害你嗎?”看到簡烙心沉默,段凌希有些小擔憂,他隱隱地感覺到簡烙心在權衡什麼。
簡烙心搖頭,“他能對我做什麼?我一把年紀了,你以爲還是年輕的時候嗎?”
段凌希沉默了一會兒,“他的額頭和手,是怎麼傷着的?”
他還是在意的,如果禾攀真的敢動簡烙心,那麼他要他生不如死!
簡烙心笑了起來,“你以爲他非禮我,被我抓穿額頭什麼的嗎?”
段凌希默默地看着她,感覺簡烙心對禾攀,並沒有多大的恨意。
“難道不是?”
“自然不是了,他還沒那麼重的口味。王大伯的泥房子崩塌了,他將上面的東西扒掉去人,纔會傷到手的。”簡烙心淡淡地說。
她對禾攀這人的印象並不差,經這一件事,對他有了更新的理解。
段凌希看着簡烙心那雙眼睛,強忍住心中的涌動,只是安靜地握着她的手,沒再追問什麼。
“你沒事就好了。”
“嗯,辛苦你了,這幾天爲了找我,你估計沒怎麼休息吧?”簡烙心看着鬍子都長出來的段凌希,心裡升起了一股溫柔。
段凌希親親她的手,“你還找不着,我怎麼能睡得着?”
簡烙心眼眶一紅,“謝謝你,老公。”
他眼白裡全是血絲,整個人看起來老了好幾歲,一向注重形象的段凌希,極少以這樣落魄的樣子出現的。
段凌希笑笑,握着簡烙心的手,放心地閉着眼睛小睡片刻。
不過因爲距離s市太遠,等直升飛機來到附近一個小鎮的學校操場上,段凌希就將簡烙心抱上飛機。
這一幕落在無數學生的眼中,她們羨慕至極,簡烙心有些愧疚,因爲這樣一來不知道令多少女學生,下定決定嫁富翁呢?
夢想與現實,總有着距離,不是每個女人,都能嫁得如意。
回到s市之後,段宇崢等人歡喜無比,段灼華亦抱着她淚汪汪了好一段時間,這才願意放簡烙心去休息。
段凌希將她抱回房間裡,“要不要洗個澡?”
簡烙心的臉微微一紅,在山裡的那幾天,王大媽將水送到她的房間裡,她因爲行動不方便,也只是草草地自己擦一下身子。
“嗯,那麻煩你了。”簡烙心咬着脣,“在那裡的幾天,我都是自己擦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