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一顆東珠換了一袋乾糧,兩袋水,然後就開始了她的“流浪”生涯。娘曾經跟她講過,爹年少的時候也曾經在戈壁大漠中流浪,他們就是在爹流浪的時候相遇相識的。每走過一條路,跨過一條河,她就會想,這條路爹是不是也曾經走過,這條河,爹是不是也曾經趟過。終於離開那個鬱悶的地方,再也不會有那麼多雙眼睛盯着自己,可以一個人自由自在,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了。
餓了,吃幾口乾糧;渴了,喝幾口水;累了,隨便找個地方休息……
一天下來,她的腳磨出了泡,疼得火燒火燎。
入夜,前不着村後不着店,她只能在荒野露宿,遠處是此起彼伏的狼嚎,近處是無數蚊蟲,鑽進袖子、領口、褲管……渾身咬的都是疙瘩,又癢又疼。到了後半夜,氣溫驟降,她凍得瑟瑟縮縮……
好容易盼到天亮,她再也不覺得一個人的感覺好了,此刻,她迫切想要見到人,哪怕是自己最討厭的人。
她勉強爬起來繼續趕路,卻頭重腳輕,如踩棉花,沒走幾步,就一頭栽倒。
醒來時,是躺在自己的牀上,周圍的一切又熟悉又溫馨,還是家裡好。
牀邊,坐着奶奶和慕唐,還好,沒有那個女人,只要看不到那個女人,她以後還是願意呆在家裡。
看到孫女醒過來,苗月琳長長鬆了口氣,臉上浮出笑容。
吟冰這才知道,自己整整昏迷了三天三夜,高燒不退,嚇壞了所有的人。如果晚一步發現她,即使她不被野獸和禿鷲吃掉,也會病死在荒郊。
當她得知奶奶就坐在牀邊守了自己三天三夜沒閤眼時,忽然覺得奶奶臉上的刀疤不是那麼恐怖了,奶奶的臉變得慈祥了,其實細看,還是能依稀看出奶奶當年的風采,好像奶奶一直在用什麼藥,舊傷疤減淡了不少。要說爺爺也太狠心了,怎麼可以這樣對待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