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溪煙一隻手順着追風的鬃毛,另外一隻手摸着下巴,嘖嘖嘴道:”戰場招夫,容淳縣主果真是不走尋常路啊”
楊瑾容狠狠地瞪了華溪煙一眼,看着魏雄,眸光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她不想張口說話,她怕自己一張口就忍不住哭出來
魏雄嘿嘿一笑,對着華溪煙深深一揖:”雲少夫人,可否給在下一個薄面,今日到此爲止”
楊瑾容一下子怒了,柳眉倒豎衝着魏雄一陣大吼:”你百麗是來出兵的不是來求和的,你求她做什麼”
真是要死。她剛剛纔招了這魏雄,他就這麼一副低聲下氣的孬種模樣,這到底是在鬧哪樣
魏雄恍若不聞,看着華溪煙笑得愈發地謙恭了。
楊瑾容看着魏雄這奴顏卑膝的模樣,真是忍不住一口老血噴出來
華溪煙看着楊瑾容,意味深長地笑了笑,這纔回答魏雄:”魏將軍放心,今日將軍喜結良緣,自然不宜見血,就當作是給將軍的新婚賀禮,今日也就此作罷”
”多謝少夫人,多謝少夫人”魏雄喜笑顏開,連連道謝。
”華溪煙,誰用你如此相讓了你有種就和我真槍真刀地打”楊瑾容覺得心裡實在是憋屈得厲害,自己頭上的三昧真火就要冒出來了。
她叫百麗來就是爲了讓他們出兵相助從而打敗華溪煙的,而她也是爲了保全這一方兵馬給華溪煙點兒顏色看看這才委曲求全招了魏雄。現在倒好,她不打了就這麼結束了他孃的這到底是在噁心誰
看楊瑾容氣的夠嗆,華溪煙的心情更好了,不由得笑嘻嘻地道:”縣主問問你夫君,可是願意助你出兵若是想的話,我奉陪到底”
”不不不不不,少夫人多慮了,咱們自然是和和平平,相安無事的好”魏雄急忙出聲表態。
”你”
”縣主,還不撤兵”魏雄打斷了楊瑾容的話。
楊瑾容是真的要氣死了,一句話都不想和魏雄說下去,一氣之下鳴金收兵。
楊瑾容戰場招夫的消息像是長了翅膀一般傳回了軍營,將士們看看自家水靈靈的縣主,又看看那身姿臃腫長相奇醜的魏雄,人人心中都是無比複雜的情緒。
魏雄享受着衆人豔羨的目光,跟着楊瑾容施施然進了帳子裡邊。
”縣主,莫要生氣纔是啊”魏雄嬉皮笑臉地道。
楊瑾容一看他氣就不打一處來:”你百麗出兵是來幫我對付雲家的,你現在倒是好,看看你們做的都是點什麼事兒”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今天是雲家將我們打了個措手不及,若是硬碰硬的話,怕是更加損失慘重啊”魏雄說着,還親手斟了一杯水給楊瑾容賠罪。
今天指揮了半天楊瑾容確實也渴了,接過來一飲而盡,將杯子很狠放在了桌子上。
”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那華溪煙,她憑什麼”
”她也只是得意一時罷了。”
”下次我定要讓她好看”楊瑾容說罷,皺眉看着魏雄,”你離我這麼近做什麼”
魏雄笑得十分猥瑣:”咱們現在是什麼關係,縣主何必這麼生疏呢”
”我和你什麼關係”
”夫妻關係啊”魏雄答得理所當然,”一刻值千金,縣主,還是趕緊歇息得好”
”你給我滾出去”楊瑾容勃然大怒,”滾出去”
魏雄坐得穩如泰山,巋然不動。
”你”楊瑾容舉起手就要對着魏雄劈下去,卻忽然覺得渾身綿軟無力。
”你做了什麼手腳”楊瑾容有些慌了。
魏雄冷笑一聲;”不然這樣的話,你會乖乖就範”
楊瑾容的臉漲得通紅,不知道是由於氣怒,抑或是驚慌。
魏雄上前一把將楊瑾容抱在懷中,厚厚的嘴脣便朝着她的脖頸親去。楊瑾容覺得脖頸處一片粘膩,噁心至極。
”一刻值千金”魏雄含糊不清地又說了一遍,抱着楊瑾容就走到了一邊的牀榻上。
被點了的楊瑾容連哼的一聲都哼不出來,只得含着滿腔的屈辱任人擺佈。
魏雄覺得自己現在就算是死了也值了楊瑾容自小習武,身體軟得不可思議,可以任由他隨心所欲地擺成任何他想要的姿勢。魏雄將自己這些年來學的十八般武藝盡數施展了出來,不知道將楊瑾容擺弄了多久。
一開始的時候楊瑾容還有屈辱的意識,但是到後來,卻是不斷地暈過去再醒來,只有一個感覺,那就是痛。
全身都痛,沒有一個地方不痛的,但是嘴裡邊發出來的,卻是自己都覺得羞恥的。
一直到第二天酉時食髓知味的魏雄才心滿意足地從楊瑾容身上爬了下來。
終於得到了自己心心念唸的這朵嬌,魏雄大笑着出了帳子,找楊瑾程去了。
這個女人的身體實在是太美妙了,最好的方式就是趕緊和她成親,將她名義上也變成他的人,那他就牡丹下死,做鬼也風流了。
雖然楊瑾程不樂意,但是楊瑾容招夫是有目共睹的事情,在軍營,誠信這個東西比性命還要重要上一萬倍,根本容不得人反悔。
楊瑾程見到自家妹妹被蹂躪成了那副模樣,心痛萬分,但是對方是百麗將軍,他又不能說什麼,只得婚期定在五天之後,給楊瑾容足夠的恢復時間。
讓楊瑾容驚訝無比的是,不知道魏雄給她吃了什麼,她一直到婚禮當天依舊提不起半分內力。
這應當是聖天軍營裡唯一的一件好事了,以至於上上下下都是十分重視。
雖然這個縣主的夫君他們不是十分喜歡。
百麗的禮節做的很好,他們對這個彷彿很是看重,在短短的時間內就將婚禮的東西準備得一應俱全。
而華溪煙和雲祁竟然也帶着自己的一衆親信,堂而皇之地前來觀禮。
”畢竟我和縣主也算是故友,前來參加大婚,應該不失禮節吧”華溪煙笑眯眯地問道。
”自然。”楊瑾程的喉結上下滾動幾次,片刻只是艱澀地吐出這麼兩個字。
華溪煙笑嘻嘻地不再言語,想着若不是今天有好戲看的話,她纔不稀罕來這裡。
司儀在這詭異萬分的氣氛中,戰戰兢兢地進行着一項一項的禮節。一直相安無事,他提着的心不由得放了下來。
“送入洞”
“慢着”
司儀一聲沒喊完的話再次卡在了嗓子裡面,不上不下。
該來的總是要來的,這是大多數人的想法。
他們都覺得華溪煙在這裡,這大婚就根本不能順利地進行下去。
若是說誰沒有料到會橫生變故,那便是百麗之人了。魏雄的一張臉色早就黑得可以,這還能不能愉快地成親了
衆人望向門口,便見到一個錦衣華服的男子走了進來,男子長身玉立,一身深紫色的錦袍極爲尊貴,頭上金冠高束,但是一張面容卻是比魏雄還要沉上幾分。
“賀蘭八皇子”楊瑾程見到來人,也有些驚訝,有些不可置信地喚出聲。
“楊世子”來人朝着賀蘭淏頷首示意。
正是西陵八皇子賀蘭淏。
“賀蘭淏”楊瑾容也一撩蓋頭,看着面前的男子,一雙美目中滿是不可置信。
“賤人”賀蘭淏直接邁步上前,一巴掌直接呼上了楊瑾容的臉。
楊瑾容猝不及防,被一巴掌扇倒在地。
這一巴掌不光是將楊瑾容給打蒙了,將在場所有人都給打蒙了。衆人下巴掉了一地,半晌反應不過來這是什麼情況。
賀蘭淏的眼睛雖然不大,但是卻極爲有神,像是漫天繁星的光輝全都聚進了這一雙眸子當中,更像是清澈河底的一塊琉璃,極清極澈,如今含着冷冽無比的光芒,讓衆人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西陵八皇子你來本將軍這婚禮上打本將軍未來的夫人,這是爲何”魏雄也算是將門虎子,原本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地攔下賀蘭淏那一巴掌,但是他沒有出手,倒是想看看這人到底想幹什麼。
“夫人”賀蘭淏仗着身高優勢垂眸看着魏雄,嗤笑出聲,“原來名響八方的百麗魏將軍有替別人養孩子的癖好”
替別人養孩子這是什麼情況
“八皇子可知女兒家的清譽可不是隨便敗壞的”魏雄思維一轉就明白了賀蘭淏話中的意思,眯起一雙綠豆小眼有些危險地說道。
他百麗雖然不能和西陵抗衡,但是尊嚴還是有的
“本皇子自然知道”賀蘭淏也笑,“想不到本皇子不要的一隻破鞋,居然可以傍上將軍,這本事也是不一般”
破鞋
“賀蘭淏你胡說什麼”楊瑾容從地上爬了起來大喝一聲,半天臉頰高高腫起,五個指印極爲清晰地印在上邊。
“本皇子哪裡胡說了”賀蘭淏拿扇子敲着楊瑾容頭上繁複精美的鳳冠,“你敢做還不敢承認”
“我做什麼了”楊瑾容有些莫名其妙,這賀蘭淏是不是瘋了
“懷着本皇子的孩子還想嫁人你當是好本事”賀蘭淏凝視着楊瑾容看了半晌,聲音輕但是清晰地說出一句,擲地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