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公告天下
這個消息,讓人想不到,甚至連猜想都從未有過。
就像是冬天時北方的大雪和南方的青山綠水重疊一處,根本就是不可能會發生的事兒,可是現在成了真。
衛郡王向皇上求旨,要迎娶刑部唯一的‘女’捕頭閻以涼。
這消息就足夠讓人驚詫了,更驚詫的還在後頭呢,皇上居然答應了。
準了衛郡王的請求,並且允許衛郡王自己定婚期,他不干預。
衛郡王與刑部閻以涼,這兩個人,怎麼想都是八竿子打不着。但是莫名的又能讓人想出端倪來,因爲自衛郡王來到皇都後,曾兩次入刑部代職。
後來連續接到幾個案子,這兩人都有參與,一直在一起,就算是再陌生也得變得熟悉。
由此,便不禁讓人聯想,刑部閻以涼曾和自己的師父關滔獨子關朔有婚約。去年年前又忽然的解除了這個婚約,儘管當時是關朔提出來的,但他無緣無故的解除婚約,怕是和衛郡王有關係。
若是這般一猜想,那衛郡王與閻以涼莫不是早就生了情愫?
一時間,猜疑也有,驚詫也有,唯獨祝福少之又少。
不過,刑部上下倒是很看好。閻以涼是刑部唯一的‘女’捕頭,刑部另一個‘女’‘性’是寧筱玥,當時嫁給了大將軍韓莫,卻沒落到好下場
。
這唯一的‘女’捕頭,嫁給衛郡王,無論怎麼說,都是長臉的事兒。
但,刑部上下又很擔憂衛郡王和閻以涼會邁入寧筱玥和韓莫的後塵,那樣的話,刑部這臉可就真的徹底沒了。
不過,閻以涼與寧筱玥不一樣,她脾氣暴躁,又武功高強。若真是想休了她,還真得好好想想,畢竟她可比寧筱玥殺傷力大的多。
任憑整個皇都都在猜疑,當事人卻一概不知,任何人的言語,對於他們來說都是虛無。
“出嫁的話,師姐肯定是要從這兒嫁出去啊,哪有從別處出嫁的道理?”關府大廳,衛淵剛剛與閻以涼說起婚禮事宜,關朔就忽然蹦出來說話,並且一副不滿的樣子。
看向關朔,閻以涼沒說什麼,其實她根本無所謂,即便不辦婚禮,只要公示一下她和衛淵成親了是夫妻,就行了。
衛淵似笑非笑,看着關朔,很明顯能從他臉上看到不平衡三個字。
“皇都與固中距離太遠,不如這樣,婚禮在皇都辦一場,然後到了固中再辦一場。當然,固中的那場婚禮,一定會邀請關捕快以及胡捕頭等人。”衛淵淡淡說道,這個方法總不會還反對吧。
關朔想了想,然後看向閻以涼,“我就這一個師姐,我不管你們固中怎麼辦,反正在皇都得辦的風風光光的。”
看着關朔,閻以涼依舊沒言語,他的感覺,她依稀知道。
若是她結了婚,定然得離開關府。這麼多年,她一直在關府,她儼然就是這個家的一份子。
離開了,關朔一時間定然不適應,所以,現在在鬧脾氣,而且對衛淵不滿意,怎樣都不滿意。
“關捕快做主吧,你是這家裡唯一的男人,自然你說的算。”衛淵靠坐在椅子上,淡笑自如,並且一句話將關朔吹捧到了高位上。
閻以涼幾不可微的皺眉,衛淵這廝爲了事情順利,現在連這種違心的話也說得出
。
果然的,一聽到這種話,關朔不由得更加‘挺’起‘胸’膛來,“行,我來辦。”
“師父一生低調,你最好也低調,不要太張揚。”又不是權貴,鬧得太大,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你放心吧師姐,一切‘交’給我,錯不了。”拍拍自己的‘胸’脯,關朔將一切包攬下來。最後看了一眼衛淵,他揚高下巴,然後大步離開。
看着關朔消失在視線當中,閻以涼轉頭看向衛淵,“這事兒你主張就算了,非得在這兒討論這個做什麼?瞧瞧,這就有一個不甘平靜的了。”
“你想平靜的成親?似乎不太現實。”衛淵緩緩搖頭,若他是個走卒販夫,說不定會平靜。
“所以折騰一次就夠了,兩頭折騰,你不嫌累我還累呢。”她怕她當日笑不出來,說不準兒還會嚇着來客。
“沒辦法,你這師弟對我充滿了敵意。我若不順着他,日後這小舅子說不定會處處找姐夫的麻煩。”現在關朔的位置不一樣了,衛淵也適當的轉變了對他的態度。
閻以涼忍不住翻眼睛,“隨你們吧,想怎樣就怎樣,我沒意見。只不過,若是太張揚,說不準兒我會發火。”話落,她的手落在椅子扶手上,發出砰地一聲。
“這話跟你師弟說,我看他可是比我還要‘激’動。”衛淵眉眼染笑。
“‘激’動?你確定自己說的不是反話?”從昨兒開始,閻以涼就沒看到他哪裡‘激’動了,很平靜是真的,一切都在預料中的模樣。
“看不出來我的‘激’動麼?不如把我心挖出來閻捕頭看看,跳的‘激’烈呢。”就差展示自己的心臟了,衛淵態度極好。
緊抿的‘脣’彎起,閻以涼最後哼了哼,“留着你的心吧,待你有不忠之時,我肯定把它挖出來,然後再讓你吃下去。”
“這麼狠。”若說嚇人,閻以涼絕對是高手,聽得衛淵都覺得噁心了。
“一般,還可以有更狠的,看你行動隨時變更。”站起身,閻以涼雙手負後,氣勢巋然
。
看着她,衛淵幾乎都產生了仰視她的錯覺,“閻捕頭威武,在下不如。”
“準你崇拜我。”這個要求,她還是能滿足他的。
失笑,衛淵起身,隨後一步步走至她身邊。
動手,將她轉過去,隨後從背後擁住她,“我有一輩子的時間來崇拜你,別那麼着急,慢慢來。”
“一輩子,聽起來很長,其實很短。希望,你不會覺得這輩子是虛度,否則下輩子會很難過的。”抓住他的手,閻以涼輕聲嘆道。
“下輩子的事兒我管不着,這輩子能夠把握好就行了。”而且,想把握好這輩子也不容易,走到這一步,就費了很大的力氣。衛淵單是想想,都覺得步步是艱難。
“婚期你打算定在什麼時候?”現在關朔就要開始張羅,儘管婚禮這東西說麻煩也麻煩,說簡單也簡單;但誠如衛淵所說,他的婚禮別想簡單。
“還在研究日子,畢竟得選個黃道吉日。”擺‘弄’她的手指,衛淵一字一句道。
“你還信這個。”很無言,閻以涼從不知衛淵信這些東西。
“我是有選擇的相信。”想信的就信,不想信的就不信。
“我對你只有兩個字,服氣。”一個大寫的服。
衛淵輕笑,他擔着。
大‘門’處,兩個人走進來,一進‘門’就瞧見了在大廳裡糾纏的兩個人。
寧筱玥立即大聲的嘆道:“即便公開了,也不能這般纏纏綿綿,不管怎麼說這大庭廣衆的,不覺得礙眼麼?瞧瞧,關朔都不見了,肯定是被噁心跑了。”
任衛淵摟着自己,閻以涼冷哼,“現在就你們還在搞地下,心裡不平衡是不是?”
“誰不平衡?要說不平衡,那也是柳捕頭,不是我。”走進大廳,寧筱玥哼着,後面柳天兆挑高了眉尾,“說對了,我還真心裡不平衡。”
從衛淵懷裡轉出來,閻以涼看了一眼寧筱玥,她偷偷的撇了撇嘴,很無奈
。
“我跟佟尚書說,我要去皇上那兒請個旨,准許我們成親。佟尚書居然說不行,說皇上根本不會管這檔子事兒。我就稀了奇了,我不爲朝廷辦事麼?我不爲皇上分憂麼?皇上爲什麼不會管?”一屁股坐下,柳天兆滿臉氣憤。
“也未必一定要皇上同意,你家裡同意,直接辦了就行,皇上不會干預。”閻以涼看向柳天兆,他的確很認真。
“就是因爲他父親不同意,所以他纔想去求旨。”寧筱玥開口,很鎮定,並沒有被這個打擊到。
“原來如此,柳捕頭,現在看你還真是一條漢子。”閻以涼拱了拱手,她那極其稀少的佩服給了柳天兆。
拱手回禮,但柳天兆仍舊頭疼。
“既然如此,不如我幫你在皇兄面前提上一提吧。”衛淵淡淡開口,卻惹來閻以涼的一腳。
“沒看出來麼,他們倆特意跑到這兒來長吁短嘆,就是等你說這句話呢。”閻以涼擰眉,她就是不想中他倆的計。
衛淵看着她,眉眼間氤氳着淡淡的笑意,他自然知道,怎麼可能會看不出來。
“閻以涼,你做人越來越差了!我決定了,準備送你的大禮不送了,我送衛郡王。”寧筱玥冷哼,連連翻白眼兒。
“多謝衛郡王了,衛郡王的人品果然不是別人能比的,尤其是你未來的郡王妃。”柳天兆拱手道謝,目的達成。
冷冷的掃了對面兩個人一眼,他們倆果然般配,一丘之貉。
手被握住,閻以涼扭頭看向身邊的人,衛淵笑看着她,心情極其好。他並非好心,而且也不認爲自己人品好。只不過,高興罷了,所以幫他人一點兒小忙,舉手之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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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頭疼,就更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