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6、三人行
細藤飛舞,划着破空之音,又恍若疾‘射’而來的利箭,單單是這聲音,便讓人不禁的閃躲,不敢迎頭而上。。更多最新章節訪問:ШЩЩ.⑦⑨XS.сОМ 。
並且,細藤的斷口處不斷的有‘乳’白‘色’的粘稠汁液流出來,包括在林中‘亂’飛‘亂’爬的蟲子,但凡有這汁液落下的地方,它們盡數的以最快的速度逃開。
圍攻閻以涼的三個黑衣人也知道那‘乳’白‘色’汁液的厲害,閃躲跳躍,無法近閻以涼的身。
由此,閻以涼發揮的空間更大,細藤更像是長了眼睛一樣,遊走的地方盡是他們所在之地。
十幾米開外,衛淵與嶽山也與那另外兩個黑衣人‘交’手了,分別的一對一,但嶽山時刻在顧忌衛淵,所以有些分神,肩頭也就捱了一掌。
即便不在一個戰圈內,但那邊的情況也都在眼睛裡。閻以涼一躍而起,手中的細藤如螺旋般由上至下的遊動,眨眼間將其中一個黑衣人束縛在了螺旋之中。
閻以涼同時運力,將手裡的細藤另一端甩出去,那迅疾要閃躲的人被纏住了一隻手臂。
‘欲’掙脫,這邊閻以涼已經跳了下來,單手扯着細藤將那兩個人纏起來,另外一隻手與另一黑衣人‘交’手。
手臂翻轉,速度極快,只見殘影。
就在她將那兩個黑衣人成功纏起來之時,那與她‘交’手的人忽的退開,十幾米之外與衛淵和嶽山兩人‘交’手僅剩的一個黑衣人也在同一時刻遁走,倆人速度極快。
眨眼間,一切歸於平靜,除了被閻以涼用細藤捆住的兩個黑衣人,還有一個已經被衛淵解決了。
對視,剛‘欲’分析那兩個人遁走的目的,三人也聽到了不尋常的聲音。隨後看向剛剛這五個黑衣人來時的方向,有人追來了。
根本沒來得及多做想法,三人也在瞬間遁走,一時間這原地僅剩一個死人以及另外兩個被細藤纏住,但已經中毒的黑衣人。
怪不得那兩個黑衣人忽然的遁走,原來後面還有追兵。
而顯然這追兵要比他們三個人更可怕,不然不會如此匆忙。
因爲禾初還有另外一個護衛在分開的地方等待,嶽山剛剛又中了一掌,所以他現在只能選擇藏起來,不然只會拖後‘腿’。
而閻以涼與衛淵的動靜則放大一些,分散後面追兵的注意力,藏起來的嶽山也就不足爲重了。
林中氧氣稀薄,這麼一急速飛奔,氧氣就更不夠用了。
剛剛二人登上那利劍一般的山峰便用了不少的力氣,誰知道這下了山峰之後就得飛奔。若是早就知道,他們倆纔不會下來呢。
“差不多了,可以停了。”茂密的森林不斷的後退,已經飛奔出來很遠了。引開追兵的注意力爲嶽山等人開闢安全區域的目的已經達成,再這麼跑下去,就得和運送白銀的隊伍撞見了。
“左。”隨着閻以涼一聲令下,她方向一轉,直接從衛淵面前掠過。若是衛淵的速度再快一些,倆人就撞到一起去了。
在運力急速飛奔的情況下,倆人相撞,有可能會把骨頭都撞碎。
衛淵也調轉方向,兩個人也消失在一片一人高的蒿草叢之中,不過片刻,一行黑衣人抵達了二人消失的地方。
他們身上的黑衣很普通,但是穿的靴子卻不尋常,那鞋底邊緣一圈都泛着銀光,即便林子裡沒有太陽,那銀光也依舊耀眼。
停下,因爲失去了剛剛在前飛奔的動靜,他們環顧四周,眸光如鷹。
片刻後,依舊沒感知到任何的動靜,一行黑衣人極快的離開原地,恍若一陣風,眨眼間消失不見。
左側濃密的蒿草叢中,蒿草依舊‘挺’立,好似並沒有什麼東西從它們之間走過。
然而,蒿草叢深處的確有人,並且,蒿草叢延續的一段斜坡之下,兩個人正相對無言。
閻以涼蓆地而坐,看着對面的人,她極其無言。
倆人一前一後穿了進來,她在前,他在後。
然後,她停了下來,他就撞了上來。都未將滿身的氣力收回去,以至於他撞上來之後她就直接朝前撲倒。
其實這都不算什麼,憑她的反應,落地之前她就站得起來。
然而,身後這個廢柴也跟着倒下,並且一手攔腰抓住她,且用另外一隻手去撐地。
然後,他的手腕就挫傷了。
衛淵坐在那兒,看着自己急速腫起來的左手手腕,他也很無言。
他會攔腰攬住她,並且用這隻手去撐地,完全就是因爲怕他們倆都趴在地上,而她墊底會壓着她。
畢竟他是個男人,體重就在那兒,這蒿草的根莖很硬,她墊底趴在地上定然不是什麼好事。
可是,他的好意在她看來似乎並不英勇,反而很蠢,看她的眼神兒就知道了。
“剛剛分開不過兩刻鐘,待嶽山看見你這德行,我的武功會遭受到嚴重的質疑。”閻以涼看着他的手腕,真的腫起來了,她的眼睛也隨着眯起來。
“閻捕頭,你現在想到的還是你自己?”他的手腕不止腫起來了,而且很疼。他不表示出來,並不代表他沒有感覺。
深吸口氣,閻以涼很顯然在壓制自己的火氣。抓住他的手臂,一把扯到自己面前,衛淵也不禁皺眉,真的疼。
看了看,閻以涼開口道:“身邊沒有‘藥’,所以,我先給你捏一下,看看有多嚴重。不過,你放心,看這樣子,你的手斷不了。”說着,她一隻手抓住他手腕,微微用力,衛淵眉峰也皺的更緊。
稍稍捏動,試探了一下,並沒有傷到骨頭,可見只是筋和肌‘肉’被挫到了。
“骨頭完好,放心吧。”認證了一下,閻以涼慢慢放開手,他腫起來的手腕上,她的手指印也印在上面,很慢很慢的才消失。
緊抿的‘脣’有一絲小小的上揚,閻以涼看向他,一邊道:“看看自己的手腕,像不像你們固中的小籠包?”她那時晚上喝水喝的有點多,又沒睡好以至於第二天臉浮腫,他就幸災樂禍的說她的臉似小籠包。這回,終於輪到他了。
“閻捕頭,我受傷你就這麼高興?”瞧她的臉,衛淵幾分不忿,收回手,卻扯的筋‘肉’生疼。
“高興談不上,不過你若是信得過我,那我給你稍稍纏一下?最起碼能保證,你在見到自己的護衛時,手腕不會變成蘿蔔。”若是真腫的不成樣子,他這衛郡王的顏面就都掃地了。
幾不可微的冷哼,衛淵緩緩擡手,臉轉向別處,“來吧。”雖有赴義的樣子,但更像是等着人伺候。
閻以涼‘脣’角的弧度猶在,扯下裙襬的一條布料,然後纏在他的手腕上,稍稍用力,一圈一圈,他的手腕看起來也好多了,最起碼瘦了些。
“剛剛那些人,看起來是肖霆的手下。他們在追殺肖黎的人,這兄弟倆的戰爭已經蔓延至這裡了。”所以,這就更奇怪了。有運送銀子的隊伍從這裡經過,而時至剛剛,那隊伍仍舊完好無損,並沒有被搶或是被屠殺。
那麼,肖黎和肖霆究竟是做什麼呢?
“或者,他們兄弟倆其中有一人是和那運送銀子的隊伍是一夥兒的。而另一個人知道此事,前來搗‘亂’。”閻以涼捏着他已經被纏上的手腕,一邊淡淡道。
“很有可能。”衛淵薄‘脣’微揚,看着她的手在自己的手腕上捏動,緩緩道。
“你和肖黎你來我往了這麼久,都知道一些對方的底細,他有沒有這個本領,能讓大燕的商行給他供錢?”看着他,閻以涼手上一邊動作,一邊問道。
搖頭,衛淵直接否定,“不可能,他還沒強大到這種地步。”
“所以,那就是肖霆了。這錢,是給肖霆運去的。”祁國太子,傳說中是個草包,看來根本不是。
“肖霆?也未必,他不如肖黎聰明。”最起碼,他了解到了肖霆並不比肖黎強。否則,肖黎也不會逍遙自在這麼多年。
“肖黎造了那麼多的自己,不就是爲了躲避暗殺麼?這個暗殺,有可能是來自你的,更大的可能是來自肖霆的。我親眼所見,肖霆的殺手就是要殺他,根本不留情。”兄弟相殘,在皇室很正常,這個時候就得看誰聰明又命大了。
“其實,我一直都不知道肖黎居然有那麼多的替身。並且,他一直未向我展‘露’真面目,那些替身在最開始做出來的時候大概也不是因爲我。”而這,就值得研究了。
肖黎和肖霆兩兄弟的恩怨,真的這麼深?
“不是你,那就是肖霆了。”最起碼現在,無論是衛淵的調查還是閻以涼親眼所見,想殺肖黎的只有肖霆。
“你也看到了,肖霆就是這麼一個藏不住心機的人,想肖黎死,就不斷的派人刺殺。你覺得,他會有那麼縝密的心思來收買大燕的商行,包括掌控像安亦那種人爲自己搜刮錢財又賣命麼?”衛淵認爲,憑肖霆的頭腦,完全做不到。
衛淵所言有理,閻以涼自是也承認,這樣一個不斷刺殺肖黎卻又殺不死的人,更不可能編織出這麼一張大網來。
“能避則避,我們等着便可,早晚有走出這林子的時候。”他們只等結果,看看這筆錢到底送到了哪兒。
“沒錯,尤其衛郡王你的手腕和一個蘿蔔一樣。”捏着他的手腕,明顯粗了很多,她有心活血化瘀,也不如他腫起來的速度快。
“想吃麼?”衛淵薄‘脣’微揚,示意她若是真饞了,可以咬一口嚐嚐。
冷冷的盯着他,閻以涼鬆開手,“少廢話。你的手腕壞了,但是‘腿’還能用,走吧。”這蒿草叢裡都是蟲子,不過他們倆身上都沾了‘藥’粉,以至於它們也只是在旁邊轉轉罷了。
“太殘暴了,最起碼讓我稍稍休息一下。”平攤左手,手掌被蒿草的根紮了幾個窟窿,雖然沒有流血,可是看起來仍舊很慘。
“你再拖沓下去,運送銀子的隊伍已經出山了。”站起身,閻以涼稍稍聽了一下四周的動靜。這偌大茂密的森林裡人很多,不過面積很大,散落各處,同在此山也根本不知對方。
“走吧,一路留下記號,嶽山幾個人會跟上來的。”儘管分開了,也不必擔心。
伸手,閻以涼將衛淵拽起來,他也似乎沒什麼力氣,身體朝着閻以涼的身上倒。
閻以涼身形如峰,任憑他的力氣壓過來,她也沒有絲毫的鬆動。
直視前方,閻以涼深吸口氣,忍耐着將他踹飛的衝動,“衛郡王,你只是手腕挫傷,還不至於站不穩吧。”
緩緩站直身體,衛淵看了她一眼,“可是很疼。”
“我倒是有個法子能讓你不疼,你覺得我把你的手臂扯下來如何?”掃了他一眼用以警告,隨後閻以涼舉步先行。
“說着這個,我倒是想起來剛到皇都時,在宮宴上,閻捕頭就把韓將軍的手臂打的脫臼了。”那時十五年後的第一次相遇,儘管,那個時候他們倆都沒認出對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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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我已經手下留情了,若是再用些力氣,他的手臂就折了。”豈是脫臼那麼簡單。
“閻捕頭的能力在那個時候就看出來了,所以,你即便不恐嚇我,我也知道。”跟隨在後,他左手垂在身側,十分不舒適。
閻以涼不語,她也真的只是恐嚇恐嚇他罷了,每次也沒有真正的動手傷過他。
順着緩坡向下走,蒿草很高,樹木茂盛,悶熱的要命。
終於走下了這個緩坡,倒是聽到了一點不同尋常的聲音,水聲。
“順着這河流走就行了,現在除了跟蹤,還要躲避其他人。”跟蹤,越來越有難度。
“不躲避也沒法子,我的手成了這個模樣,若碰見了人,辛苦的就是閻捕頭了。還希望閻捕頭能盡心保護我,不要在危急時刻把我扔出去作餌。”微微傾身,衛淵聲音很輕,使得閻以涼身子後仰躲避。
“你若不說,我倒是忘了還可以這麼做。你放心,若是再碰見人,我肯定先把你扔出去。”掃了他一眼,她挪開身體,距離他遠些。
“一定要這麼毒?”笑意不改,衛淵要她再考慮考慮。
閻以涼不理會,聽了下那水聲的動靜,然後便朝着右側前行。
走出蒿草叢,再前行就方便了很多,不過,還是有蒿草的時候要更好些,畢竟蒿草的遮擋‘性’很強。
“這裡有你的人留下的記號,他們一直在很正確的跟着運送銀子的隊伍。”閻以涼很容易的就看到了前隊留下的記號,她也順手的劃上一道,給後面的人提示,衛淵沒有丟,而是也在跟進。
“就是不知已經摺損幾隊了。”有折損,衛淵心下很肯定,畢竟這森林裡人馬這麼多,但凡碰見,就很難全身而退。
“你的後援隊伍只會在收到信號的時候纔會行動麼?”不知衛淵的安排,但現在的確不宜再塞人了,這森林裡的人馬已經夠多了。
“除了收到信號之外,十天之後。十天之後他們便會進來,用以接應。”十天的時間,是正好能夠走出這森林裡的時間。這森林,比之想象的要大的多。
按照車馬的速度,須得走上十天。
閻以涼幾不可微的點頭,倒是可行,若是一定得等信號才行動,可是碰巧的所有人都死了,那衛淵這個王爺就真孤立無援了。
“這河流比在山巔之上看到的要寬。”遠遠地,透過茂密的樹叢,瞧見了一處陽光明媚之處。而那陽光照耀之下,就是那流淌的河流的一段。四周沒有茂密的樹木,所以陽光照了下來,河水泛着粼粼的光‘波’,讓人不禁的想靠近,洗漱一把。
“那四周有人。”河流幾十米之外是一些大葉子的樹木,樹幹筆直。就在那些大葉子的後面,閻以涼瞧見了一塊塊反光。
“在這四周埋伏,守株待兔?”衛淵緩緩眯起眸子,森林裡驀然的出現這種地方,估計都會想跑過去。即便不是洗漱喝水,曬曬太陽也是好的。
“有點不對勁兒。”閻以涼眉頭微擰,一種奇怪的感覺。
“食草的動物纔會敏感的察覺到危機,閻捕頭應當是食‘肉’動物纔對。”而且,是食‘肉’的猛獸。
“少廢話,若是不想你另外一隻手也殘廢,就跟緊我。”他一向是那個指揮的,所以,戰區裡即便有不對勁兒他也察覺不到。而閻以涼就不一樣了,她不是那個指揮官,每次都是接收命令然後赴湯蹈火。她是那個每次都在戰區裡的人,所以自己的感覺也比較準。
轉身,朝着遠離河流的方向走開,然後再調轉方向向西,儘管仍舊與運送銀子的隊伍方向一致,但是距離卻很遠。更像是兩條並行的線,他們倆若不轉變方向,那就不會有碰頭的一天。
天‘色’逐漸暗下來,林子裡的空氣更爲沉悶,讓人連呼吸都困難起來。
衛淵的手腕很不適,腫脹的感覺就像是皮膚隨時會碎裂開一樣。
無法,閻以涼停下腳步,然後抓住他的手,力氣適中的給他‘揉’捏。
衛淵右手負後,站在那兒隨着她按摩,“看起來,應當是要下雨了。”不然不會這麼沉悶。
“北方這個時候在下雪。”南方北方,差距明顯。
“只要下過雨,就會很冷,閻捕頭做好準備。”即便在這森林裡也一樣,會很冷。
擡起眸子看了他一眼,閻以涼不語,手上微微用力,衛淵不禁的皺眉,疼。
“吃的東西都在禾初身上,今晚看來衛郡王要餓肚子了。”一旦和禾初分開,就得做好餓肚子的準備。
“我情願餓肚子,也不會再勞煩閻捕頭了。”她‘弄’出來的吃的,和毒‘藥’沒什麼分別,甚至還沒有毒‘藥’的品相好。
“你可以吃‘蘿蔔’。”這蘿蔔,就是他自己的手。
“也可以請閻捕頭品嚐。”看着自己的手腕,上面還纏着她裙角的布條,可是仍舊很明顯的腫脹。
“吃了你的‘肉’會中毒。”閻以涼冷冷道。
“吃我的‘肉’會不會中毒我不知道,但是吃閻捕頭做出來的食物,肯定會腹瀉至死。”反擊,並且有理有據。
什麼都沒說,閻以涼直接擡‘腿’送給他一腳,衛淵反應極快的躲開,一邊輕笑不止。
踢了個空,閻以涼掃了他一眼,不再和他吵。手上用力的給他按摩,他也很顯然舒坦了不少。
“走吧。”放手,閻以涼轉身‘欲’走。
然而,就在轉身的同時,他們倆人都停了腳步,並且屏息。
緩緩轉身,閻以涼與衛淵對視,隨後看向漆黑的森林深處,儘管什麼都看不見,可是聲音聽得真切。
“打起來了。”並且,不是一個人兩個人,是很多人。
“你說得對,今天那些人埋伏起來是有目的的。”這就是目的,他們在等人。
“不是咱們的人,應當是肖黎和肖霆的人,還真是兄弟情深。”閻以涼雙臂環‘胸’,打殺的聲音傳出來這麼遠,人數比想象的要多。
“咱們人少,不應參與,躲開是對的。不過,我真的很想去看看。”衛淵微微搖頭,去瞧瞧是不是肖黎和肖霆的人。
“儘管不知誰是那個壞事兒的,但是,若是被得逞了可不太妙。運送銀子的隊伍被截了,咱們這一趟就白走了。”畢竟,他們的目的是想看到送錢的隊伍順利抵達,並且將銀子送出去,而不是半路夭折。
“所以,閻捕頭想回去看看?”看着她,儘管黑夜裡她的臉幾分朦朧,可是他依舊看得清。
思慮片刻,閻以涼盯着他,“你在這兒等着,我自己過去。”
衛淵搖頭,“不行。”
“拖着你這麼個蘿蔔,實在礙事。”很顯然,閻以涼認爲他的蘿蔔手臂會壞事。
“不要忘了,它也是因爲保護你才變成蘿蔔的。”一口一個蘿蔔,衛淵也險些把自己的手當成蘿蔔了。
“自作多情有一個親戚叫做不自量力。”保護她?笑話!
“所以,咱們現在要爭論到底是誰保護了誰?還是趕過去看熱鬧?”擡起左手,依舊腫脹,若是討論它,衛淵保證這一夜都不會冷場。
冷哼一聲,閻以涼轉身掠出去,她沒心情討論他的手。
距離很遠,閻以涼與衛淵的速度如此快,但也差不多一刻鐘才接近。
到了近處,打殺聲如雷貫耳,恍若戰場一般,豈是小場面。
就在河流的附近,大約幾百人,黑夜裡黑影‘交’錯,幾乎分不清你我。
閻以涼與衛淵跳到了樹上,將一條綠蛇從樹上扔下去,這才仔細看向那戰場,比他們倆想象的要‘激’烈。
有一部分人,他們的輾轉騰挪間都會發出一種很特別的聲音,閻以涼的視線專注,看向那些發出這種聲音的人,可是實在黑暗,又有些距離並看不清。
驀地,她恍然,下午之時瞧見的那些因陽光而反‘射’出銀光的東西,是鞋上的。而這些東西不是裝飾,是兵器。
這世上的確有那麼一種鋒利又細小的兵器可以安‘插’在鞋上,用機關控制它們縮回去還是彈出來。
現在,有這種聲音,這些兵器應當是彈出來了,隨着他們拼殺,劃破空氣便發出了這種奇特的聲音。
“肖黎。”驀地,身邊的人開口,閻以涼轉眼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在戰圈之外的幾十米處,還有幾個人纏鬥一處,雖無聲但很‘激’烈。
不愧是多年的敵人,這麼多人,衛淵很輕易的就找出了他。
閻以涼也不禁佩服,這種‘感情’,怕是一般人很難建立。
“替身很多,先確認是不是他本人。”閻以涼擡手抓住他的手臂,看見了肖黎就‘興奮’,覺得他有必要冷靜一下。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衛淵看了她一眼,隨後躍下大樹,閻以涼想阻攔都來不及。
幾分無言,不過閻以涼也在下一刻跟了過去。
幾道殘影過後,兩人再次躍上大樹,不過這次,樹下幾米外就是纏鬥的幾個人,難捨難分。
衛淵可謂全神貫注,自從手腕挫傷後,他一直佯裝不適,現在似乎那腫的像蘿蔔一樣的手腕已經痊癒了。
閻以涼看着他,緩緩搖頭,“你想抓他?”
“有何不可?”現在這麼‘亂’,正是好時機。
下頜微繃,閻以涼瞬間躍下去,衛淵一詫,隨後也躍下,兩道影子飛速加入戰局,將原本纏鬥的幾個人也驚着了。
一個一身黑袍的人在有人加入時就後退打算遁走,然而,加入進來的人不是他的護衛而另有其人,一時間他也很意外。
那兩個人在進來的同時便直朝肖黎而去,他只是後退了一段距離就被截住。
對方那三個一直與他‘交’手的人也極快的跟過來,以爲跳進來的兩個人是幫肖黎的。
然而,他們大錯特錯,那兩個影子一左一右截住肖黎,一人更是直接拍了肖黎一巴掌,他不等反抗,便被兩個人挾着直接帶走了。
速度很快,眨眼間消失在黑暗的林子中。
“衛郡王?閻捕頭?我們還真是有緣。”被挾着,肖黎左右分別看了一眼隨後笑道。
“的確有緣,哪想在這裡也能碰得到五皇子。”衛淵也笑,純良的不得了。
“閉嘴,抓緊他,他會縮骨功。”閻以涼冷冷呵斥,她扣着肖黎的手臂並且擰到他背後去,手上力氣很足,指節泛白。
“別緊張,難得相聚,我不會走的。”肖黎安撫,換來的是閻以涼更用力的抓扣,他手臂都要碎了。
“五皇子誠意這麼足,閻捕頭要相信他纔是。”衛淵扣着他另一條手臂,儘管嘴上這麼說,可是也加重了力氣。
“你們倆敘舊可以等一會兒,有的是時間讓你們倆‘相親相愛’。”閻以涼十分煩躁,恨不得對方死,不如打一架來的痛快。假惺惺的做戲,很是厭煩。
“相親相愛?閻捕頭的措詞可真是有意思。我肖黎也是娶了妻的人,並且娶的還是你們大燕的公主,我對男‘色’沒什麼興趣,儘管衛郡王姿‘色’不錯。”兩條手臂都不是自己的,肖黎被迫前行,可是嘴上完全不吃虧。
“無論在大燕還是你們小小的祁國,定然找不出我這等容貌的,不管男人還是‘女’人。尤其你們祁國水土清奇,遍地都是五皇子這等糟糠之‘色’。”衛淵也反擊,並且十分坦然的承認自己樣貌不俗。
閻以涼深呼吸,對他們二人已經忍無可忍。
“你們倆若是這麼喜歡打嘴仗,那就吵個夠吧。”她忽的停下,並且鬆了手,肖黎與衛淵朝着另一側躥出去幾米,之後就彈跳的分開,動作幾乎都一樣,生怕對方有什麼病症傳染給自己。
雙臂環‘胸’,閻以涼站在旁邊冷冷的看着他們倆,這二人也別罵對方,骨骼都很清奇,都很奇葩!
活動了一下兩條手臂,肖黎分別看了看他們二人,他劍眉星目,即便是不笑,可是也沒有‘陰’險可言,他長了一張不是小人的臉。
“閻捕頭,你剛剛的一巴掌可是運足了勁兒,你打算把我打死麼?”剛剛就是閻以涼拍了他一巴掌,以至於他沒及時的逃脫,而被他們倆抓住了。
“她的確有這個心,不過礙於我還不想讓你死,你僥倖存活。”衛淵開口,打嘴仗繼續。
“衛郡王一向自詡仙人之姿,跑到這荒山野林裡好像和你的仙人之相不是很搭調。莫不是,衛郡王知道我會來,特意千里迢迢來等我的?”有的時候,自作多情這個詞兒聽起來也很噁心,比如現在。
“五皇子會不會來我真的不關心,不過現在我關心了,五皇子是來搶錢的呢?還是護送這錢的呢?”衛淵覺得肖黎知道些什麼,所以他纔會想抓他。
“看來,衛郡王也知道這錢啊。”肖黎笑,一邊發出嘖嘖的聲音。
“你和肖霆,誰是搶錢的?”閻以涼開口,直奔主題,不想聽他們倆沒完沒了。
肖黎挑眉,隨後緩緩仰頭看向頭頂濃密的樹冠,“下雨了。”刷拉拉的聲音,可是這林子裡卻沒見一滴雨,可見這樹冠有多濃密。
“五皇子若是搶錢的,那隻能暫時委屈你做階下囚了。若是反抗,興許還會沒命。”閻以涼朝着他走過去,一邊道。
“你們和肖霆是一路的?”肖黎一詫,隨後笑,笑聲裡滿是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