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羊油燈將整個營帳照的燈火通明,營帳間在那淡淡的香味下散發着**的氣息。
紅珠眼神複雜的看着此刻正躺在自己身旁呼呼大睡的男人,這個被稱爲草原上最強的男人昨晚因爲整晚的翻雲覆雨讓頡利異常的疲憊。
迷魂香至少能讓頡利持續到明日清晨,只是往日因爲能夠伺候頡利而有些懵懂驕傲的心情此刻在紅珠的心中卻是被一股厭惡所替代。
野蠻人!
真正的野蠻人!
想到昨晚還有以前那無數個夜晚自己的身子被這個醜陋、粗暴的男人侵犯,紅珠的心就變得有些沉重。自己的身子終究有些骯髒了,怪不得公主會讓自己取代原本屬於她的夜晚,或許在公主的心中也有着和自己現在一樣的想法吧?
紅珠就這麼呆呆的望着頭上被羊油燈照的有些發白的帳頂,看着光亮下投放出來的道道長影化成妖魔,然後又變成鬼怪。
心,很苦澀,她又想起每次洗澡的時候成義都會不住的揉搓被頡利觸碰過的左手,然後她又不自覺的看旁邊頡利那雙粗糙帶着一大股子羊騷味並且十指發黑的手掌。
的確非常髒!
......
紅珠發誓,她以前從來就沒有注意到過這些,而現在她只想遠離這個該死的大汗,這個讓她失去珍貴東西的地方。
隨着光影的不斷變化,紅珠又開始懷念起朔方城那個溫暖的懷抱,那個冰冷卻緊緊的抱住自己的男人。
自己終究是太髒了,配不上那個男人。
他的姓氏,他的名字.....
整個夜晚,紅珠一.夜未睡,就這麼想着以前,想着現在,想着未來,直到帳篷外響起了一聲異常明顯的狸貓叫聲。
紅珠知道,是成義來接替她的位置了。
果然,在得到了紅珠的一聲乾咳迴應之後,一道曼妙的身影便從營帳門口走了進來。
一樣的服飾、一樣的芳香、幾乎一樣的身材,在夜色中更顯誘.人。
紅珠輕輕的從頡利的身旁跨了出來,這樣的動作她已經做了無數次,可是這一次她心中有的只有無盡的悲哀。
自己終究只不過是一個替代品而已,而且還是一個犧牲自己成全別人的替代品。
“走吧,我們出去聊聊!”成義看了看臉色難看的紅珠,淡淡道:“我有事情給你說!”
紅珠有些狐疑,她已經不想要這樣生活下去了,就在剛纔,她其實就想到了隻身離開,忘掉這裡所有的一切,去尋找心中的那個男人。
對於她來說,這裡的一切都已經不再重要了,父親、母親,還有那些同父異母的兄弟姐妹,還有成義....經過那一晚,她有信心讓那個男人相信那次是她的第一次。
微微的點了點頭,紅珠搶先出了營帳。
夜色中,兩名女子漫步在茫茫白雪之中,除了犀利的北風,就只有遠處草原狼嗚咽的狼嚎。
“就在這兒吧!”成義停住了腳步,淡淡的看了看紅珠。
她們所處的位置其實距離主營並不遠,已經到了女子營的地盤,除了遠處值守的女兵之外,一切都是那麼的安靜。
“啊,好的公主!”紅珠的心有些亂,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應不應該說出自己想要離去的話。
不過,想了想,紅珠還是壓制住了自己內心中的想法。
兩人相熟好些年了,對於成義她自問是整個東突厥中最瞭解她的人,狠辣、善於心機、智慧深遠....想起當日在朔方城外那些歌姬、舞娘的下場,她的心就不由得害怕起來。
“紅珠,怎麼臉色這麼難看?”成義只是瞥了紅珠一眼,然後便握着紅珠的雙手道:“可不是生病了吧?如果是生病了,切記要去看醫生,咱們女子身子骨本來就弱,現在又是大冬天的,指不定一不小心病情可就加重了呢!”
成義非常熱情,臉上笑意滿滿,彷彿是關心自己自己最好的姐妹一般。
“沒,沒生病!”紅珠弱弱的道:“就是昨晚太累了,有些不舒服!”
“是嗎?”成義臉上突然露出了一種似笑非笑的笑容,反問了一句。
“恩!”
沒來由的,紅珠突然覺得背後一涼。
曾經多少次,她同樣的看到過成義露出這副模樣,可是露出這副模樣之後卻是有人要倒黴。
然而現在....成義再次露出了這樣的笑容,那麼自己?自己?
難道是自己知道的太多,成義想要對自己下手了?
就在這一瞬間,一股不好的念頭就閃現在了紅珠的腦海之中。
不過這個想法很快就被她拋之腦後。
兩人畢竟有着數年的感情,而且....她相信就算是爲了敷衍頡利,成義也應該不會對自己下毒手纔對。她立刻打定主意,今天,只要過了今天,她一定能逃出去,前往朔方!
“怎麼我覺得你是生病了呢?咯咯!”成義臉上依舊帶着微笑,關心道:“昨兒我找王醫生幫我把脈的時候,可是聽說紅珠你的身子可是出了一點問題呢!給我說說,是不是...也懷上了?”
成義依舊在笑,可是話剛一說出來卻讓紅珠背後一涼!
王醫生是一名漢人醫生,是當初成義高價從外邊請來的,雖然北地氣候寒冷,不過憑着他一手過人的醫術在草原上可謂是活的相當的滋潤,便就留了下來。
而紅珠自從那日過後不久紅珠就發現了自己身體有些不對勁,當然,她也僅僅只是覺得可能受了風寒的原因,卻不想找了王醫生看病之後,王醫生居然說她懷孕了。
之所以沒有像成義那般諸多明顯的徵兆,是因爲她身體強健的原因遮掩住了諸多特徵。
就在那個時候,紅珠便開始了煩惱之旅,一邊忐忑的擔憂被人發現自己懷孕的事實,另一方面卻更加的對朔方那座城池充滿了嚮往。
可是就在她原本以爲王醫生被自己收買會爲自己保住秘密的時候,卻不想成義居然已經知道了一切。
“怎麼,懷孕這種大喜事都瞞着我,難道你想把孩子做掉麼?”成義上下打量起紅珠的身子,眼睛卻是突然落在了紅珠的小腹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