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屮艸芔茻!”有人直接激動地爆了粗口。
“還真的是三點!媽的,他運氣也太好了點吧。”
褚經年睜大眼睛,在他臉上完全看不出演技的痕跡,“呀,沒想到真的猜中了。我原本以爲輸了這麼多銀子,回家沒法同我爹交代呢。”
他完美地扮演了一個不喑世事的大少爺的形象。
圍觀賭客酸溜溜想道:哪裡只是回本,分明就是賺翻了。這一把,直接就賺了兩萬兩了。
至於鄭榮,他直接就傻了。
兩萬兩……這些虧本的都得由他一個人來承擔,他怎麼可能有那麼多銀子?
他眼睛瞪得大大的,理智的弦隨時都要斷了,嘴裡喃喃道:“不可能……這怎麼可能呢。”
“是你,肯定是你出老千!”他發出一聲的慘叫,就要朝褚經年撲了過來。
褚經年袖子掃了掃,桌上的銀票便都進了他的手,做完這個動作,他直接將鄭榮一踹,聲音冷得可以凝結成冰了,“我出老千?擲骰子的可是你,我可不曾碰到過,如何出老千?”
“你們先前贏了我那麼多把,我也不曾懷疑過你們出老千。我只是運氣好,贏了一回,你們賭坊就打算不認賬嗎?”
其他賭客也紛紛幫腔,“就是,人家前面還輸了那麼多回呢,差點傾家蕩產。”
“難不成這賭坊是贏得起,輸不起嗎?”
賭場的老闆很快就來了,兩萬兩的銀子不少,但他們賭場也不是拿不出來,只是依舊很心痛——賭場一個月的純收益也未必有這麼多。賭場老闆惡狠狠地瞪了鄭榮一眼,吩咐人將銀子清點給褚經年,扣除掉褚經年先前收進自己袖子裡的錢財,賭場人還得再給他一萬四千六百兩。
朝顏不得不承認,這種地方來錢的確很快。當她看見褚經年還當着人家老闆的面數銀票的時候,眼皮不由抽了抽。他這人還真不是一般的欠揍啊,沒看到人家老闆因爲他這個動作直接黑臉了嗎。
褚經年數好錢財,收好後,微微一笑,“你們長樂賭坊果真言而有信,祝你們生意昌隆。”
這句生意昌隆由他這個狠狠宰了人家一筆的人口中得出,還真不是一般的諷刺啊。
朝顏都有些後悔和他一起出來,雖然增長了見識,但是這個人拉仇恨的本事不是一般的大。再繼續呆下去,只怕會醞釀出血案。
她跟隨在褚經年身後,跟着他出賭坊。
朝顏低聲說道:“我們是不是該跑了?”他們身上帶着鉅款,看上去又弱不禁風的樣子,肯定會被盯上的。剛剛她就察覺到了好幾道不懷好意的眼神。再說了,賭坊的人也未必不想將這筆錢拿回來。
褚經年斜了他一眼,明亮的眼睛微微勾起,挑釁中又有種勾人的味道,“你怕了嗎?”
“怕!怕死了!所以你記得要保護好我這個弱女子啊!”朝顏一點都不心虛地說道。雖然她的飛刀能自保,但是一出手就要人命啊。她可不想大庭廣衆之下惹出命案,然後讓她平靜的日子一去不復返。
褚經年聽着她沒有聲調起伏的請求,嘴角不由抽了抽。他都不知道該說這顧朝顏是臉皮厚呢還是識時務者?只是卻又莫名地覺得有幾分的可愛。
他輕輕笑了笑,下一秒,朝顏感覺到一雙手直接將她橫抱了起來,然後她的視野瞬間拔高,那些屋子、人羣都不斷地後退着,化作了模糊的場景。因爲速度的緣故,吹拂過臉頰的風帶着微微的刺意。
她這是飛起來了?
顧朝顏定了定神,身處高處,加上腳下又沒有支撐點,讓她一點安全感都沒有,兩隻手下意識地抓緊了褚經年前面的衣襟。
這個有點刺激過頭了!就跟坐雲霄飛車一樣。
風中褚經年的聲音有些模糊,“你再抓下去,我衣服就要被你扯碎了。”
朝顏雖然鬆開了一些,卻還是沒有放開自己的手。
注意到她這個小動作,褚經年不知爲何有些想笑。
不知道過了多久,褚經年將她放了下來。朝顏環視了周圍一圈,發現這附近的場景十分陌生。不,應該說,慶雲縣她原本就不熟。更何況這裡明顯遠離縣城,最近的一個屋舍大概在兩百米之外呢。
她扭頭問褚經年,“這裡是哪裡?”
褚經年驚訝地看着她,“你不知道?”
朝顏有種不好的直覺,“我怎麼會知道。”
“哦,那我也不知道。”褚經年十分乾脆地說道。
朝顏感覺自己額頭的青筋正在不斷冒出來,所以他們兩個,這是要迷路了不成?